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楚脱掉外衣,坐到床边:“庆刚,你先睡吧,紫云,来,我看看……”
何庆刚“嗯”了一声就躺下了,他说:“放心吧姐夫,我都替她包扎好了,快睡吧。”看起来他丝毫不关心自己的姐夫。
这让张楚心里有些生气,同时又非常开心。
原因非常简单:他送小舅子去见祖宗的理由越来越充分,他坚信,宁可放过一百,不可错杀一人。在他心里,何庆刚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
张楚认真的检查着何紫云脑袋上的那条白里透红的纱布,似乎流过许多血呢……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浮现在脸上:“老婆,下次一定要小心啊,知不知道你吓了我一跳,再不许这样了。你脸怎么那么红呢?”
何紫云想笑,但是没笑出来,她的表情有一点点尴尬:“没事没事,刚才吓了一跳……”她以为张楚觉察不到她的异样,可是她错了,张楚最擅长发现细微的东西。
张楚轻轻的把手伸进了何紫云的被窝里,突然他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她的被窝竟是冰凉的。
这说明这一晚何紫云没有在自己的被窝里……刚才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发生。
他摸摸老婆的脸,有点烫手,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说:“你是不是发烧了?”
何紫云自己摸了摸,不但热,还有点浮肿,应该是这一晚没休息好的原因,她转移了话题:“好着呢,没发烧。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车主的朋友回来开夜班,我下岗了。”张楚的表情很失落。
“哦……是这样,没关系,以后咱们慢慢找,早点睡觉吧。”何紫云有点紧张。
张楚脱了裤子,什么也没说,钻进了两个人中间的被窝里。
大家都累了——姐弟两个折腾了大半夜;张楚也把精血全部给了罗小琳。
这一晚,平安无事,都睡得象死猪一样。
…………………………
木头小心地拨出了于志宽的电话号码,他有些担心,他害怕打扰到老板的休息。两声手,那边接了起来:“什么事?”
“哥,张楚的老婆是个贱货,她居然和自己的弟弟上了床。”
于志宽那边沉默了一下:“如果她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就下手。”
木头立即送上最新的消息:“张楚这两天突然找了小姐,可能是生活太压抑的原因。”
“我知道了,没关系。继续观察。”
…………………………
天总是会亮的,无论这个世界发生过什么事。
三个人都是一脸的倦意——又挤又累。
何紫云梳洗了一下,镜子里是她缠着纱布的脑袋,头发也不能梳了。她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个贤妻。
三个人围着小桌坐了下来,早饭是粥和咸菜。
咸菜是何紫云去年秋天自己腌制的罗卜条,酸酸甜甜,味道不错,只是看起来像缩小了的鞋垫——感觉有点脏。
粥还滚烫,刚吃几口,突然电视上面的手机唱起了歌:
“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追逐你一生爱你无情悔,不辜负我的柔情你的美……”
何紫云喜欢这首《两只蝴蝶》,喜欢的不得了,没事的时候就会哼起它,现在这首歌突然让她有点紧张:一大早的是谁打电话?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妈,怎么这么早?”她的声音有些紧张,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乱子。
电话那头是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姑娘啊,你怎么才开机……家里出事了……咳、咳咳、咳……”
虽然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何紫云已经有点颤抖了:“怎么了妈?”
厨房里安静极了,灰尘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电话那头说:“你爸爸……你爸爸昨天夜里突然不行了……”
何紫云脑袋嗡地一声,险些就此晕过去。她的嘴唇急速变干,并且粘在了一起:“啊?怎么回事?妈,你说,你快说呀!”
她的嘴被撕裂了个口子,血从嘴里流了出来,迅速蔓延到了下巴上。她自己并无丝毫觉察,张楚忙跑出去撕了块纸,按在她的下唇上。
又见血了……这日子还能过么?张楚心里说。
“紫云啊,妈跟你说,你先别上火,是这样的……”
三个人侧耳倾听,聚精会神,这时即使发生了地震,他们大概也听不到。
“昨晚你爸爸喝了点酒,突然一口气没上来……”老太太停了叙述,她想给女儿一个喘息的时间。
“妈!妈!你说呀!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爸他……?”何紫云的嘴里是咸咸的,不知是血还是眼泪。
“你爸他老了……”老太太哭了出来。
好久两边都没说话,何紫云的眼泪象自来水一样流着。
眼泪混合在血里,流得到处都是。
何庆刚一言不发,呆呆的坐在那里,手里还夹着一块罗卜咸菜。
张楚愣了,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劝她。
…………………………
往事浮云一样显现在何紫云的脑海里。
家乡的小河,野地,土房,家里的鸡,鸭子,淳朴的劳动人民……一幅幅巨大的画面快速闪过。
十年前的一天夜里,何紫云听到了父母的争吵声,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传了过来。
父亲说:“我都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别那么向着儿子。”
“为什么不向着儿子?紫云是捡来的啊,你忘记了么?”母亲不服气。
“那又怎么样?就因为她生下来没爹没妈,所以咱们更要象亲生的一样对待她!”父亲提高了音量。
12第零】卷——操纵 011…手机录相
“我不就是给儿子多留了一块饼么,至于你这样么?”
“至于,当然至于,你应该留给紫云!”父亲的声音低沉有力。
“我愿意留给谁就留给谁,庆刚是我的亲儿子!”
“你他**给我小点声!”父亲显然生气了。
“你……”母亲停了下来,父亲生气的时候她绝对不敢和他顶嘴。过了一会儿,母亲说:“我真后悔当初把她给捡回来。”
“当初,当初你以为你自己是不能下蛋的鸡,否则,你以为你会有那么好心?”父亲很瞧不起的说。
“我是不下蛋的鸡?那庆刚是你生的么?”
“放屁!不是我生的难道是你偷汉子生的么?”
“你……”母亲的声音颤抖起来。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何紫云躺在床上偷偷的抹起了眼泪,心里一遍一遍的说:“原来自己是捡来的……”
过了一会儿,父亲的声音传了过来:“算了,算了,以后不要这样对她了,两个都是咱们的孩子,做人要一碗水端平。”
“怎么端平?紫云一转眼十八岁了,十八年啊,咱们花了多少钱?你算过没有?按说她早就应该嫁人,都怪你,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你看咱村张书的儿子条件多好,你凭啥不同意?你真当她是咱亲闺女啊?”
“紫云就是咱亲闺女!你说张小子呀?我告诉你,他们家就是再有钱,我也不能让紫云嫁那个畜生!”父亲的火气又冲了上来。
“好吧,她爹,你说,咱们养她这么多年,咱们得到什么了?难道你不想多收点彩礼么?别告诉我你有那么清高……”母亲说到后面没有了声音。
“你声音怎么小了?你理亏了吧?我告诉你,咱们紫云要嫁就嫁个人品好的……”
父母的争吵声越来越小,最后什么也听不清了。
那一晚,何紫云偷偷地流了一夜的眼泪,一瞬间她的心里有了隔阂,十八岁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是这样的出身。
她感激父亲,那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有着无比宽广的胸怀。她同样感谢母亲,是她把自己是捡回来养大的的,理当为家里做点什么。
…………………………
回到现在。
放下电话,家里死一般沉寂,看起来谁也没有心思吃饭。
何庆刚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他的心里没有过多的忧伤,反而碗里的粥和筷子上的咸菜更有吸引力,但他终究还是放下了筷子。
“咱们准备回家吧,食杂店这几天就不开门了。”张楚打破了沉默。
…………………………
两个人终于来到了大岗镇。名副其实的农村。
晚上,张楚和何紫云住在一个屋里,老太太哪儿都不去,硬是要守着死去的老伴,最后何紫云不得不去陪着母亲守灵。
农村睡觉都早,刚刚八点多,大多家庭便已熄了灯。镇子里很安静,不象城市里那么喧嚣热闹,张楚这么早躺下还有点不习惯,硬硬的炕也很不适应,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屋外何紫云说:“庆刚,你上哪儿去了?”
“我饿了,上外面吃了点东西……”
“哦,姐想上厕所,外面黑,我自己不敢去……”
“让我姐夫陪你去呗。”
“他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