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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时候你和东城要去当兵,路妈妈也请辞离开白家。在你们兄弟俩要临走的前一天,我们跑来这里,和路妈妈一起吃饭,后来还在这里照相来着。”郑初雨嘴角弯出抹笑弧,迷人漾漾。
白斜卿不经意看过去,一不留神,便陷入她的目光中无法自拔。
“初雨。”他轻轻开口,又轻轻问道,“你过得好吗?”
“挺好啊!”郑初雨没看他,目光还凝在大树上,点了点头。
“我是说,你现在的生活,你确定是你所要的吗,确定过的好吗?”白斜卿皱紧了眉,再一次的详细的问。
“我确定。”郑初雨转过头,慢慢对上他的目光,眉眼间笑意薄薄,语气却很坚定。
闻言,白斜卿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答案,可身子还是微微一震,数秒后,他才又继续开口,可声音明显没有方才那般轻扬。
“初雨,你一点都没有后悔当初的选择吗?”
“白大哥,当初我就很斩钉截铁的说过,我不会后悔,若是另一种选择,你知道的,那是违心的,我也不会快乐。”郑初雨摇头,还是缓缓慢慢的用她那独特的沙哑声音说着。
白斜卿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握她的肩膀,可感觉到她忽然一僵,也忙放开,想说什么又止住,“初雨,我……”
“白大哥,我知道,你心里现在一定还……哎,你这人重感情。”郑初雨缓缓回过头,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半响后,又道:
“白大哥,你、我、东城,还有流景,我们都是一块玩到大的,也都彼此熟悉,彼此了解。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在因为我,你和东城之间再有任何嫌隙,你知道的,东城他一直把你当做他最亲和最尊敬的人。”
郑初雨眼皮微阖了一会儿,又浅浅含笑着继续说着:
“而且我也知道,你也将东城纳为你的亲人行列,视如己出。现在日子一天天的过,我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早都结婚了,现在东城也……以前的事更应该都忘掉了,人其实最不好放过的不是过往,是自己。以后,我们都各自在自己的选择上,生活吧。”
白斜卿在她说完后,久久才再次开口,俊容上有难过的阴影隐现,“初雨,你说的道理我都懂,现状我也都看的明白,可……”
他仰头看了看那枝繁叶茂的大树,再低下头时,眼底有着翻搅起来的复杂情绪,薄唇扯动,一声无奈的叹息,“我放不下。”
郑初雨闻言,咬唇愣愣的看向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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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依旧凉凉。
路妈妈住的四合院很大,房间也很多,所以他们都留下来住,而且,睡不着的不仅仅是庭院内站在树下的那两人。
屋内,有两名女子也同样睡不着的在那,和外面的人,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墙壁,窗户微开,庭院内两人的谈话声也都悉数入耳。
“大嫂。”
嬗笙在看到白斜卿伸手握住郑初雨肩膀时,就已经不由的握住了手指,再后来听到两人的谈话,脑海中的这几人的关系也有了些眉目。
只是在听到白斜卿那样无可奈何的一句‘我放不下’时,她不由的就去看向一旁和她站在一块的崔曼,后者眸光愣愣,看不清神色,只是那脸上有晶亮的东西挂着。
“大嫂……”嬗笙忍不住再次低声唤,伸手去捉她的手握住,那掌心的冰凉让她都跟着难过起来。
她和崔曼接触不多,说话也不多,但哪次都似乎能感受到在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悲伤。
崔曼摇了摇头,眉眼间渐渐染上了几丝倔强,她低低的笑了,然后说,“嬗笙,我没事,我不想在这里了,但我又不困,你陪我去那边坐着,说会话,好不好?”
“好。”嬗笙点了点头,和崔曼一同朝着另一个屋子走去,临离时,崔曼朝着窗外又望了一眼,咬了咬牙,才有了力量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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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见笑了。”两人并排靠坐在沙发上,崔曼看了眼嬗笙,笑了笑,此时她脸上的水渍早已经不留痕迹的擦干。
“大嫂,你这说的哪里话。”嬗笙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我一直想要和你说会话的,想要和你解释一下那天在白家的事,我和东城……当时斜卿的话你也都听到了,我怕你误会,我和东城其实没有什么的。”
“大嫂,我没有误会什么,东城都和我说了,你不用挂心我的。”嬗笙忙摇头,说着,“倒是大哥,我看他好像是还在误会什么。”
“呵呵,你不也看到了,他就是贼喊抓贼。即便是当初我误会了和我结婚的是东城,但其实对我来说,和谁结婚真的都一样,可能是我和东城早就认识,说话间会比陌生人亲近了点,他看到便误以为我暗恋东城吧。”
“大嫂,那你为什么不解释?不和大哥说清楚呢。”
“哪里用说什么,即便想说,他也未必想听,而且,他根本就不在意吧,只是男人的自尊而已。”崔曼摇头苦笑。
“大嫂,既然你和大哥都已经这样,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嬗笙咬唇,小心翼翼的问着。
她其实是真的不懂,她也观察了两人好多次,夫妻俩看那模样比陌生人还陌生,这样的婚姻过着有什么意思呢。
闻言,崔曼嘴角的苦笑越发的蔓延,低低的叹,“是啊,为什么还坚持下去呢,我们有时候甚至一年都见不到一次,都在各自的军区里工作,偶尔见到,可能也是在公事上,连我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这算是哪门子的婚姻呢。”
“可不坚持,若想离婚哪有那么容易,我家境也和白家一样,离婚的话都会造成影响,哪里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结婚那天起我就知道,两个大家族联姻,哪里有什么幸福可言,不过是促使利益而已。”
“我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身为崔家的女儿,要为大局着想。所以,我们之间的情况再怎么恶劣也得继续过下去。再说,应该也没有比现在更恶劣的情况了,我们这样和离婚也没什么区别。”
崔曼无奈的笑,脸上有着不由自主的悲凉,扭头她看了眼眉眼里都是真挚担忧自己的嬗笙,心里一暖,反握住她的手,“嬗笙,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东城娶你,并不是内定好的,至少你们还有个婚姻自由,有选择的权利。”
闻言,嬗笙难掩涩然,她和领导之间的婚姻,有自由吗,有选择的权利?
呵呵……
嬗笙捏了捏掌心,不想在去想自己那乱乱的事情,只是看着一旁的崔曼,不由的想起白斜卿问郑初雨的话,“那大嫂,你后悔吗。”
“后悔吗……”崔曼闻言,一愣,似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目光怔怔地,不知道落在哪一点上。
嬗笙心里低声的叹息,虽然听崔曼在苦笑着说她和白斜卿之间的婚姻将就,可刚刚在她问出那样一句话时,她确定,崔曼眼里那么多纠结的情绪当中,有一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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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因为睡得晚,嬗笙睁眼时,都已经是上午十点了,迷迷糊糊起来后,她洗漱完毕想要去看路妈妈。
刚往那边走的时候,只听到路妈妈痛苦的一声,随即就是郑初雨慌乱的声音,“啊,路妈妈,您没事吧,没事吧!”
等嬗笙白斜卿等人跑过去才知道,郑初雨原本是想要给路妈妈清理一下身子,可毕竟还是纤纤十指,粉尘都不然,所以哪里做过这样照顾病人的事情。
没有扶住路妈妈之际,不小心又摔到了路妈妈,这会儿吓得脸色都白的如纸张。
不过也都是虚惊一场,白斜卿打了个电话,很快便找来了医生,诊断了一番,确定无碍后,几人才松了一口气。
将卧室的门关上,路妈妈睡着,怕是打扰,几人都出来了。
“都怪我,都怪我!”郑初雨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不停的埋怨着自己,眼睛也微微的红了。
“初雨,你别自责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路妈妈心在也没事。”一旁的白斜卿目光里泛起几丝心疼,忙安抚着。
郑初雨低着头,白斜卿见她肩膀一耸一耸的,放在一侧的手握了握,似乎是想要抬起搂住她肩膀给她力量,可就在他抬起时,察觉一道清冷的目光朝他笔直的射来。
他一怔,转头看向那边的崔曼,后者嘴角勾着冷笑的转过脸去,他的手就怎么都抬不起来了。
郑初雨没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是吸了吸鼻子,说了声‘我没事’,就快步走了出去。
白斜卿纵使想要追,可脚步却想被钉在了那,不由的又去看向站在那的妻子,两人之间凉意各自蔓延。
嬗笙见状,只好自己抬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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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里不太情愿,但嬗笙也还是觉得郑初雨那样子,心中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