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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雨,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难道不懂我对你的情谊?”白斜卿听到她如此说,有些气不过。
“呵呵,那崔曼怎么办?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总是爱说这些话,真正做到的又有多少,懂你的情谊又能怎样?”郑初雨有些醉,看着面前和白东城有着相似轮廓的男人,心中凄凉,“你能娶我?”
“……我能。”白斜卿看着她眼底的嘲讽,心下一股冲动便脱口而出。
将郑初雨送回去时她已经人事不省,他开车直接来到了崔曼所在的军区,和她说了离婚的事,她竟然什么话都没说,一点反应也都没有。
后来静默了那么久,她幽幽的问他,“你是认真的吗?”
他看着她那双眼睛,不知怎的,说不出话来,郑初雨泪眼婆娑的样子在他面前闪过,而且又想到了什么,他握了握拳头。
同时,心头又突突的冒出一股冲动,他甚至想要知道,她会说什么,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态度。
崔曼自我领会了他的沉默,随即脸色有些白,夜风吹过,她两鬓的发丝有些轻扬,临走的丢下了轻飘飘一句。
“这是你要离婚的,你自己想好了,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你比谁都清楚。还有,若离婚,你去提,跟我无关,别殃及到我。”
白斜卿当时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以为她是那样无心的人,若不是看到她一侧紧紧攥起的手指,他差点以为,这件事情提出来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接到白东城电话时,他有些慌,丢下一切工作直接奔来这里,她却不愿见他,也是,还见什么。
只是,她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的模样,只是那样一个照面,却都深深的烙在他心里。
“大哥。”
郑会东不。有人在喊他,他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剥离出来,侧头一看,是刚刚跟他一块走出病房的嬗笙。
“大哥,你真的要离婚吗?”
嬗笙见他不回答,心里一坠,吸了吸气,又问,“是因为郑初雨?”
白斜卿的嘴角抽动了几下,他甚至不敢看向嬗笙审视的眼睛,目光深深的看了眼病房,他忽然不敢待在这里,像是想要逃离什么,他快步朝着前方走去。
嬗笙看着白斜卿的背影消失,扶着墙,慢慢的,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往下滑,还好有人一把过来扶住了她。
她抬头,看到的是白东城狭长的眼睛里承载着的担忧。
“小白……”嬗笙靠过去,将所有的重量全部都依靠在他身上,她现在太需要一点依靠了。
“大嫂怎么样?”白东城看了看刚刚白斜卿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眼病房,蹙眉问着。
“人没事,但……”咬了咬唇,嬗笙继续,“大哥和大嫂要离婚。”
“离婚?”白东城和她刚听到此消息时一样的惊讶。
嬗笙感觉自己的心都揪在一起了,“之前大哥跑来找我,说你要将郑初雨调离开这个城市,想让我和你求情,我心里有计较,就没和你说。”
“阿笙,我会让她走的。”白东城搂紧了她,在她的额上吻了吻。
嬗笙心里一直都难受,有些事情太过明了,若是一切还是最初的模样,郑初雨还是白东城的地下情人,那么崔曼和白斜卿之间也会保持原有的那份安宁。
说来说去,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她,若不是她发现了坚决离婚,让白东城无措,最终和郑初雨整理关系,而携带的,也是整理掉了白斜卿和崔曼的婚姻。
想到崔曼躺在那眼睛红红嘴唇颤抖的样子,嬗笙就觉得心里翻搅的难受。
听到他的话,她摇了摇头,声音有些破碎,“大哥和大嫂离婚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大哥要娶她,你怎么让她走?”
闻言,白东城紧绷的俊容抽搐了一下,沉默了下来。
第172章,
单子豪侧身而立,站在病床旁边,双目盯着此时坐在病床上,手里拿着ipad的崔曼。
Ipad是他拿过来给她的,上面有他找的几段搞笑视频,是平时他上班觉得神经紧张时拿过来看的,进进出出她的病房,就总觉得看她的那个样子不舒服,就将ipad给她。
崔曼看的着实开心,上面的美国人怪异的搞笑方式和动作都令她捧腹大笑,只是却笑得止不住,不停的笑,笑到眼泪都几度想要飚出。
“别看了。”单子豪将她手里的ipad抢过来,皱眉直接关机。
崔曼看着这位主治医生阴沉的脸,耸了耸肩,不给看就不给看吧,只不过在想到刚刚视频,她嘴角抽搐了几下,脸有些白,心脏又不舒服了。
“崔曼。”单子豪像是每次来例行检查时一样,喊她名字。
“嗯?”崔曼抬头,等候他下文,却不明白这医生每次看她为何都是紧绷着眉眼。
“人活着,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没必要折腾自己。”单子豪依旧是皱着眉,一身白大褂,显得他的眉眼越发的冷酷。
崔曼抬头,看着他,觉得他好像是暮光之城里的那个男主角爱德华,鼻子挺挺,眉毛浓浓的,一耸一皱就酷帅的一塌糊涂。
只是她不是年轻的少女,是个已婚妇女,而且即将要被丈夫抛弃的,嘴角扯了扯,她看着前方柜子上放着的加湿器,淡淡的说,“我哪有折腾,我刚不是笑的很开心?”
“你不开心。”单子豪看着她的眼睛,握拳说。
“我没有不开心。”崔曼淡淡反驳。
“崔曼,你不开心。”单子豪再次强调,语气重了些。
“好吧,我不该和医生争执,尤其是主治医生。”崔曼抵不过他眼里炯炯光亮,只好败下阵来。
单子豪眉心舒缓了些,却又在半响后蓦地皱起,有些抱歉的开口,“我要和你抱歉一件事情,那天你和穆嬗笙的对话,我听见了。”
“噢。”崔曼闻言,没多大的反应。
“你没事吧?”单子豪有些迟疑的问,或许他并不该问,不小心听到人家的事那就老老实实的当什么都没听到,他只是个医生而已,除了病人的病况,其余的不是他所管辖的范围。
“你是斜卿的朋友吧,和东城一样,你们以前在一个部队是不是?你问我,是站在他的角度上帮忙问的吗?不过无论你是从哪个角度,我都没事,我很好。”崔曼抬头看了他一眼,很轻且很清晰的说。
单子豪看着她低垂着头的模样,额头上的纱布是刚刚新换的,但还是能隐约看到伤口的地方,她其实很漂亮,可以用像是莲花一样静美来形容。
她出车祸时被送到医院,身上穿的是一袭军装,他有一瞬间的怔忪,以前也在部队里,但他还没看到过有女人能将军装穿的如此英姿飒爽,甚至有些期待看到她训兵的样子。
她在刚刚看ipad上视频时,一点都没走心,笑的比哭还难看,可他试图带着关心的问,她却面色淡如水。
就像是第一次在医院里遇到她一样,脚扭到,都痛的眉角有薄汗了,却还是说没事。
怎么会有她这样的女人?明明眼睛里什么都有,但嘴上却什么都不说。
“单医生,我还有多久可以出院?”崔曼见一旁的单子豪不说话,像是块雕像一般的立在那,轻轻咳了一声,问。
“养着。”单子豪看了眼她额头上的纱布,又瞥了眼她被高高吊起的右腿,回身将她针管上的调节器弄了下,丢下两个字之后,就快步朝着外面走着。
他走得很快,不知道是着急回办公室去,还是着急于心尖上莫名窜起来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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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漫天,映射着床上相偎在一起的两人。
嬗笙侧躺着,一只手轻轻放在微隆起的腹部上,睫毛颤颤,想起的还是崔曼将被子扯在头顶身子耸动的样子。
同为女人,她多少是有些懂的,无论崔曼和白斜卿的婚姻再不济,但崔曼心里多少还是有白斜卿的,不然,在当初四合院内看到白斜卿和郑初雨时,不会那样伤心。
另一只手攥紧了下垂的床单,她不知道这么想对不对,但崔曼和她是交心的,崔曼痛她也痛,若没有当时她的坚持,郑初雨还是郑初雨,崔曼也还是崔曼。
一连串的设想从她心底漾了上来,没有一个是好的,她一阵头皮发麻。
白东城心思敏感,似是已察觉了她的心思,从回来后她就蔫蔫的,吃饭也不多,还是他逼着,硬是吃下了一整碗,喝水也喝了那么大一杯,不过却一点精神都没有。
他支起身子,侧头眯眼看着她,“阿笙。”
听到他在叫自己,嬗笙手指紧了紧,也同样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炙热且热烈。
心尖一紧,忽的闭上了眼睛,这样才能将心中的窒闷说出来,“小白,你说是不是都怪我?要是我没那么小气,你和郑初雨……那大嫂也就不会受到牵连,虽说这事和我无关,可你细想,若郑初雨还和你在一起,大哥和大嫂是不是也好好的?”
白东城不说话,但呼吸重了一些,刚刚想要拂开她额头发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