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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分了!战荳荳一头闷进柔软的被子里,再也抬不起头来,只能侧过脸深呼吸。她应该挣扎的,可是天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夏非寒面前越来越聚不起力了?她应该破口大骂的,可是隔着电话,她又怕被安然听到。
本来就微微冒汗的身体,在他火热的包围下,愈发有灼烧的趋势。背上传递来的重量感,让她有一种很充实很踏实的感觉,这种充实里又带着隐隐的失落,似乎还想要更多。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压得无法呼吸,她的呼吸也略有点急促,心跳猛地一个加速,砰砰跳得剧烈。她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柔软的沼泽地,越挣扎,越沦陷。
夏非寒深呼吸,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满足。夏氏防狼教训第二课,一个女人千万不要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躺在床上,不管是以任何姿势,因为那都代表着她对那个男人不设防,意味着邀请。
很想再做点儿别的啊,不过,会不会太明显了?她虽然有时候笨笨的,但是也有那么一点点灵光一现的机会。
“战荳荳?”电话里传出安然不确定的疑问声。
“她在我这里。”小哥无视荳荳在身子底下的挣扎,唔,应该说,享受着荳荳在身子底下的挣扎,很冷漠的回答着安然的电话。对于这个让自己从美国冲回来的小子,夏非寒可是打心底把他当做情敌的,只要一想到战荳荳曾经为他做过人工呼吸,这种敌意不解释。
很陌生很冷漠的声音,但是安然只是愣了一下,就知道了是谁。战荳荳既然在夏家,那无非就是夏致和夏非寒俩兄弟,而夏致显然不是这个路线。安然脑海里忽然想起中秋节那夜战荳荳的忽然告别,想起她从他家铁门上一跃而入夏非寒怀抱的画面,内心忽然有点烦闷,那种在看见夏致的时候也没有的挫败感,忽然就涌现了那么一咩咩。
话筒里一时沉静,两个男生都没有说话,只有可怜的战荳荳还在做垂死挣扎,可是夏非寒的重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她为什么挣脱不开?
安然深呼吸:“我来接她。”
夏非寒皱眉,看着有造反迹象的某人,手掌刷一下打在某人屁股上,而后淡然:“不用了,等会儿我们也去后桥。”
安然剑眉一皱,星目中闪过一丝火苗,一闪即逝,但随即,他嗯了一声:“好。我能和战荳荳说句话么?”
小哥瞄了一眼底下对他各种横梦怒目的某人,本想直接挂掉,后来想了想,把手机凑到战荳荳耳边。
“熊安安……”战荳荳一时无语,干咳一声:“那个,你先去吧,我等会儿和立秋他们一起来。”撒谎真心不是一件好事啊。
“好,”听见战荳荳的声音,安然的火气下去了一些:“我等你。”
电话嘟嘟传来长音,再没顾虑的战荳荳手肘一顶,直接把某人顶的龇牙咧嘴的疼,大吼:“夏非寒你个猪啊!压死人了!”
暴力指数依旧最高级,一点都没有变的温柔啊。夏非寒懒洋洋的起身:“知恩不图报,良心被狗吃了。”
“谁知恩不图报啊!”战荳荳扭着脖子,靠,刚才差点扭了:“你干嘛接我电话?”她本来还想问你干嘛压着我,可是好像,以前他们打架的时候,也经常这样?是她自己想多了?
“你不是不愿意跟那小子去么?”夏非寒挑眉看着她:“还是,你其实口是心非,很想他来接你?”
那眼神啊……战荳荳瞧着,心里头有点儿发毛,喉咙忽然有点干,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仰躺在床上半撑着的身体,本能的往后挪两步跟他拉开距离:“我……我当然不想跟他走……可是我不跟他走,我怎么回后桥?……那,坐公交车回去,我……我也带不了这么多礼物啊……”
战荳荳喋喋不休,为自己要跟随安然回去而拼命解释。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吗要跟夏非寒废话这么多,可是不说清楚,心里头总是惴惴难安。
“圣诞节,那小子为什么要去你家?”这是让夏非寒最不爽的,跟他很熟吗?熟到都要见家长了?虽然依稀知道是因为江心悦的关系,但是还是很让人郁闷。
“都说了是因为小姨!我小姨!”战荳荳不断重申:“他爹要上我家,难道还能把熊安安一个人留家里?再说熊安安去了,就表示他接受我小姨了,就表示我小姨和他爹的前途是一片坦途。”
夏非寒冷哼一声,对她的说辞非常不屑:“你小心把自己不小心当陪嫁嫁掉,唔,小姨配他爹,你配那熊小子,绝配了。”
酸,极度酸溜溜的语气,可惜战荳荳只是以为他在嘲讽。
“夏非寒!你个死娘娘腔!唧唧歪歪没完了!大男人有你这么婆婆妈妈的吗?我家夏致哥哥都没说一个字,你在这喋喋不休跟老太太一样,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干啊!”战荳荳从床上爬将起来,叉腰站在夏非寒面前。身高高就是好,骑士也足了很多。
平时脑袋不灵光骂起人来还一套一套的,有出息哈,居然为了熊小子敢凶他。夏非寒眯起眼睛,就这么冷冷的看着战荳荳。
……又来……这种高深莫测的表情,战荳荳是最讨厌的,有本事你就笑一个怒一个气一个或者别的啥的,别跟面瘫似的毫无表情啊,这样她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就心里发虚啊。
“夏非寒?”战荳荳伸出脚尖,轻轻的踢了踢他:“哎!是傻了还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在深刻的反省啊?”
是在想怎么罚她呢,想做的都不能做啊。夏非寒伸手,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脚踝,轻轻一拉,战荳荳在柔软的床垫上顿时重心不稳,哎哟一声又跌下来。
幸好不疼。
“荳荳?非寒?”敲门声伴随着夏致的问候,然后是房门锁转动的声音。
夏非寒淡定的放开战荳荳的脚,战荳荳却好像被过街老鼠一样,在床上一个翻滚,滚落在床侧堆放礼物的地摊上。
脸红红呼吸急促,背上都有汗水要出来了。最近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见谁都有点害怕?她……她行事依旧光明磊落啊,为什么要怕这三个男人?
“好了么?礼物怎么样,喜欢吗?要不要帮忙拿下去?”夏致看时间差不多了,上来提醒荳荳。平安夜,老天爷似乎为了应景,飘起了小雪花,要是再不走,过会儿下大了路上怕是不好走。“安然什么时候到?下雪了。”
“不来了,”战荳荳气哼哼的用下巴拱了拱夏非寒,告状:“被某人赶跑了。”
呃?什么情况?夏致狐疑的看向夏非寒寻求答案。
夏非寒摇摇头:“没事,我们马上下来。”
这两个人,又有问题了?夏致无奈的摇摇头:“那你们快点,天黑得早,下雪不好走。”
“听见没听见没?都要天黑了!你让我怎么回家?”战荳荳竖起来兴师问罪,自己不想让熊安安送是一码事,但是有人横插一杠子把不让别人送,那就是另外一码事。
夏非寒又用那种“你是白痴”的目光看着她:“你傻啊?没听见我说的话?”
“你屁话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哪句?”战荳荳不服气,脑海里却想着他刚才难道说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忘记了?说她当陪嫁?说她口是心非?说……说他们也去后桥?
战荳荳两眼一瞪:“夏非寒,你真的也要去后桥?”
这……惊讶之外,心底里冒出来更多的是喜悦,她本来就很想跟他们一起过圣诞节来着,每年也都是和他们一起过的,只不过今年大姐回来二哥回来小姨又带着未来的姨夫,相比较而言更加重要,才让她舍鱼而取熊掌也。要是夏非寒夏致和立秋可以一起去,那真是太完美不过了。
他不是故意气安然然后敷衍她的吧?呃,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刚才也没说要去呀。
“夏非寒?你真的要去?”战荳荳连珠炮似的又问了一句。
“不去怕你把我礼物私吞了,”夏非寒过去收拾散落一地的礼物盒,拿起那个原本送给战荳荳的小盒子,放在眼前端详了半天,然后拉开床头抽屉。
“夏非寒你干嘛?”战荳荳急忙扑过去,一把把礼物抢在怀里,两手抱得紧紧的:“这是我的。”
“唔,你不是嫌弃它小么?”夏非寒提醒她刚才的言论。
“那……聊胜于无嘛……”战荳荳宝贝似的把小礼物盒护着,生怕夏非寒一生气夺过去:“你刚才也嫌弃我织的围巾丑呢,”
这是互相嫌弃的节奏么?真是幼稚。夏非寒冷眼看着她:“你还不快走?”
不是吧?真生气了?战荳荳小意的瞥过来,仔细端详着夏非寒的脸色:“非寒哥哥?生气啦?哎哟,刚才人家开玩笑的嘛,这礼物我喜欢呢。”她可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