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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她说道。“你又开口和我说话了吗?”她的语气由于愤恨而变得尖锐,就像她的愤怒一样,十分可爱。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不,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这么做。如果我可以的话。
“不,其实不是。”我对她说。
她闭上眼睛,这让我沮丧。这切断了我了解她情绪的最好通路。她长长的、慢慢地吸了口气,没有睁开眼睛。她的下巴绷得紧紧的。
她开口说话时一直闭着眼睛。很显然这不是一般人说话的方式。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你是什么意思,爱德华?”
听见我的名字从她唇间吐出,让我的身体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如果我的心脏能够跳动,那么它现在一定会跳得更快了。
可是,我该怎么回答她?
告诉她真话,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要尽我可能地诚实地对她。我不想让她怀疑我了,尽管要得到她的信任是不可能的。
“我很抱歉。”我告诉她。这句话里的诚恳远远超过她所能理解的。不幸的是,我只能在这么琐碎的事情上向她道歉。“我知道我的行为很粗鲁。可这样才会更好,真的。”
如果我能够坚持下去,继续粗鲁地对待她,这才是对她更好的方式。我能吗?
她的眼睛睁开了,依然充满谨慎。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试图尽可能地给予她警告。“如果我们不做朋友的话会更好一些。”当然,她应该能够充分意识到这一点。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相信我。”
她的眼睛收紧了,我记起自己之前也对她说过这番话——刚好在我食言之前。在她咬紧牙齿时,我赶紧避开——她也记得很清楚。
“之前你没有琢磨出这一点来,真是太不幸了。”她愤怒地说。“你本来完全可以用不着这么后悔的。”
我震惊地盯着她。她怎么会知道我的悔恨?
“后悔?后悔什么?”我追问。
“后悔没有让那辆愚蠢的卡车把我压扁啊。”她厉声说道。
我僵在那里,简直要被气晕了。
她怎么可以那样想?救下她是我自遇见她以后唯一能够接受的事。是唯一一件让我不感到羞耻的事。是唯一一件让我庆幸自己存在的事。从我成为她香气的俘虏后,我一直在拼命让她活下来。她怎么可以那样想我?在我做过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她怎么敢质疑我所做的这唯一的一件好事?
“你认为我后悔救了你的命?”
“我知道你在后悔。”她反驳道。
她这样猜度我,让我内心都沸腾起来了。“你什么也不知道!”
她脑子里的想法把我弄糊涂了,简直让人弄不明白。她想问题的方式一定跟其他人完全不同。难怪我听不见她的想法。她根本就是另类。
她猛然把脸扭到一边,又咬紧牙关了。她的脸涨得通红,这回是因为愤怒。她猛地将书堆成一叠,揽进怀里抱着,然后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大步走向门口。
尽管我现在正恼火,也不能不被她的愤怒逗乐。
她走得飞快,看也不看自己正往哪儿走,然后她的脚被门槛绊住了。她绊了脚,手里的东西全都倒在地上。她没有弯腰去捡起来,而是僵硬地站在那儿,甚至连看都没往地下看一眼,好像不肯定这些书值不值得捡起来一样。
我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现在这里没人看到我,我飞快地掠到她身边,在她低头往下看之前就把书码成一摞了。
她已经半弯下身子,看到我,僵住了。我伸手把书递还给她,确保自己冰冷的皮肤不会碰到她。
“谢谢。”她用一种冷淡、严肃的语气说道。
她的语气让我的恼怒又回来了。
“不客气。”我同样冷淡地说。
她猛然转身,大踏步离开,去上下一节课。
西班牙语课有点模糊。高夫人从来不会提问我——她知道我的西班牙语说得比她地道,所以她给了我充分的自由——让我可以任意思考。
那样一来,我就不能无视那个女孩了。这是显然易见的。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毁了她了?一定还有别的选择,我尝试去想出一个方法……
我没有怎么留意爱美特,直到这一个小时快要结束。他很好奇——爱美特对别人的情绪从来都没有太强的直观感受能力,不过他能看出我身上明显的变化,他努力想要界定这种变化,并且终于认定我看起来满怀希望。
希望?
当我们走向我的沃尔沃时,我想到了希望,想知道我到底在希望什么?
不过我并没有考虑太久。我敏感地听到有人在想着那个女孩,贝拉的名字正出我的竞争对手——我不得不这么承认——的脑子里,那些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艾里克和泰勒已经听说了——满意地——麦克的失败,正准备采取行动。
艾里克已经占据合适位置,背靠着她的卡车,这样她就不能躲开他了。泰勒因为分配到任务而迟了下课,这会儿正心急火燎地驱车赶来,想在她逃走前逮住她。
我得留下来看一看。
“在这儿等其他人,好吗?”我低声对爱美特说。
他猜疑地看着我,然后耸耸肩,点一下头。
(小孩子已经神魂颠倒啦,)他想道,我古怪的请求让他感到很有趣。
我看见贝拉从体育馆出来,正朝这边走来,而我则在她看不到我的地方等着。当她接近艾里克的埋伏地点时,我调整好步速,这样我就可以在恰当的时间经过那里了。
当她一下子看到那个正等着她的男孩时,我看见她的身子僵了一下。她僵了片刻,然后放松下来,继续朝他走去。
“嗨,艾里克。”我听见她友好地喊他。
我感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出人意料的焦虑。要是这个身材瘦长,生着皮肤病的男孩不知怎的恰好是她喜欢的人,那该怎么办?
艾里克大声地咽了口唾沫,他的喉结颤抖着。“嗨,贝拉。”
她似乎没有留意到他的紧张。
“有事吗?”她问道,一边打开车门,没有去看他害怕的表情。
她终于抬头看他。她是感到吃惊,还是高兴?艾里克没有跟她目光接触,所以我不能在他脑子里看到她的脸。
“呃,我只是在想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参加春季舞会?”他的声音结结巴巴的。
她终于看向他。她是吃了一惊,还是感到高兴?艾里克没有跟她目光接触,所以我也不能在他脑子看到她的脸。
“我想那是女孩子说了算吧。”她说道,听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呃,是的。”他可怜巴巴地同意道。
这个可怜的男孩并不像麦克?牛顿那样使我恼怒,不过我不能施舍给他一点同情,直到贝拉温和地回答他。
“谢谢你邀请我,不过那天我打算去西雅图。”
他已经听说过了,不过,仍然感到沮丧。
“噢,”他含含糊糊地说,几乎不敢抬起头让自己的眼睛和贝拉平视。“嗯,也许下次吧。”
“一定。”她同意道,然后咬住下唇,似乎后悔给他留了个空子。我喜欢那样。
艾里克垮着肩走开了,他没有走去自己停车的地方,他只想着逃走。
这时我从她身边走过,然后听见她松了口气。我笑了。
她迅速朝笑声看过来,我目不斜视地走到前面去了,竭力不让自己的嘴唇因乐趣而咧开。
泰勒在我后面,驾车匆忙赶来,企图在她把车开走前追上她。他很莽撞,而且比那两个人更自信。他之所以隔了那么久才接近贝拉,只是因为尊敬麦克的优先权。
出于两个理由,我想让他追上贝拉。如果——我已经开始产生怀疑——所有这些殷勤都让贝拉烦恼,那么我想好好享受一下她的反应。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如果泰勒的邀请正是她一直盼望的——那么,我也想弄清楚。
我把泰勒?克劳利当作竞争对手来掂量,我知道这么做不对。他看起来很沉闷,就像其他人一样普通,根本不值得引起我的注意,不过我怎么知道贝拉的兴趣呢?也许她就喜欢这么普通的男孩……那种想法令我退缩了。我不可能成为一个普通的男孩。把我自己当作争夺她芳心的竞争者,这种想法是多么愚蠢啊。她怎么会喜欢某个人——确切地说——一个魔鬼?
她太好了,魔鬼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