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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奉诏。”
褚亮立起身来,扭头向后面观察良久,然后低头慢慢吟道: 飞来双彩鹤 奋翼远凌烟 俱栖集紫盖 一举背青田 扬影过伊洛 流声入管弦 鸣群倒景外 刷羽阆风前 映海疑浮雪 拂涧泻飞泉 燕雀宁知去 蜉蝣不识还 何言别俦侣 从此问山川 顾步已相失 膐回各自怜 危心犹警露 哀声讵闻天 无因振六羽 轻举复随仙 褚亮吟罢,其他人轻声赞好,因怕惊动异鸟不敢鼓掌。
李世民此时意犹未尽,嘱岸上太监速去传阎立本来此写真作画。
阎立本此时官至主爵郎中,所职掌非是图画之事。
只是因为其声名远播,李世民素服其能,每遇有图画之事,李世民首先会想起他。
阎立本此时正在衙中理事,就见传事太监接连前来传呼,他闻讯不敢怠慢,急忙抓起画板及丹青诸物,小跑至春苑。
那双异鸟倒有好耐性,依旧随着小舟在那里随波荡漾。
阎立本奔到池畔,此时已浑身大汗,他顾不了这些,即伏在池侧支起画板,凝神一笔一画勾勒,然后手挥丹粉,浓彩染出。
很快,画面上显出了李世民君臣荡舟水上的轻逸之趣,以及那双五彩斑斓异鸟的美丽之姿,俨然一幅美丽的春日景象。
当阎立本画成之时,其满身汗水尚未消去。
李世民令人拢舟登岸,这时,那双异鸟见水面上失去了波浪,顿感无趣,遂一振翅膀,直飞冲天。
李世民走到阎立本身边,仔细欣赏那幅新成之画,只见画面上的双鸟栩栩如生,色彩斑斓,遂赞道:“多亏了立本的如神画笔,将此鸟神态留驻。
如今鸟儿一飞冲天,然我却能长久地体察其神韵。”
房玄龄等人见李世民神态轻松,心想,这双鸟儿来得很及时,缓解了他那郁闷之情。
李世民招呼褚亮道:“褚卿,你刚才所吟之诗与立本之画相得益彰。
你来,将那首诗题于此画的右下角,可谓相映成趣。”
褚亮依令题诗,众人又观赏一回,然后尽欢而散。
李世民兴致颇高,尽欢回宫。
他有一点没想到,就是阎立本此时的心情。
原来刚才太监传呼之时,未呼阎立本官职,而是直呼:“画师阎立本速去春苑。”
待阎立本汗流浃背到了池畔,李世民君臣四人悠闲地在舟中放谈,阎立本却在这边半跪着紧张地作画。
两相对比,同样作为皇上的臣子,阎立本在这边如坊间乐人为他们服务,使他很有失落感,感到非常羞愧。
阎立本这日满面羞愧回到宅中,召其三子曰:“我少好读书,至今入仕为官。
奈何我性爱丹青,薄有微名,于是有了今日似厮役之辱,让我羞愧万分。
自今而后,你们要专心读书,不能学习此技。”
三子躬身答应。
阎立本此后虽感将自己充作宫廷画师,有些下作,然其性之所好,欲罢不能,其技艺日渐纯熟。
尉迟恭喜见故人 何吉罗路遇美景(3)
至于后世并不推崇他做官如何,而是将其尊为绘画大家,则是他永远想不到的事儿,亦非其初衷。
却说尉迟敬德还京后,仍被拜为右武侯大将军,他在京中居住数月,渐渐忘了李世民教训他的言语,又开始跋扈起来。
此时,陈君宾刚被授为太府卿,尉迟敬德想起他当时不帮助自己的事儿,心中不免有气,就想处处找其茬儿。
尉迟敬德先找房玄龄和褚亮,言说陈君宾之短,让他们在年度考功之时,想办法将陈君宾的考功评为下下。
房玄龄和褚亮是何等人儿,他们明白尉迟敬德的心事,不肯附和他,并当面拒绝。
房玄龄耐心说服他:“敬德,你随皇上建立大功,可那陈君宾也不差啊。
你想,皇上刚刚即位,天下正是困顿之时,那陈君宾为一方刺史,不等不靠凭借己力,将邓州农事整治得花团锦簇,成为天下刺史之楷模,天下农桑之事因此兴旺,这是何等功劳?皇上授任陈君宾为太府卿,那是他积功而来,理所应当。”
尉迟敬德碰了个冷钉子,只好悻悻而退。
回到家中,他心有不甘,又找来段志玄、史大柰等人,商量要收拾一下陈君宾。
段志玄、史大柰听说了详细,怕事儿做下来惹来李世民责怪,不肯跟着他胡闹。
尉迟敬德大怒,将二人赶了出去,吼道:“就这么点儿小事,你们还推三阻四,枉称我们是多年的好友。
哼,若是咬金在京,他定会讲义气助我的。”
尉迟敬德万般无奈,又心有不甘,只好寻来几名亲随,让他们瞅准机会,在陈君宾回府的路上,蒙头将其捶打了一阵。
两日后,陈君宾鼻青脸肿上朝来,被李世民发现,追问其原因,陈君宾支支吾吾说是自己摔成这样。
李世民不相信,让孙伏伽派人去查清此事。
孙伏伽以前就听说尉迟敬德与陈君宾不对劲儿,他心想此事十之###是尉迟敬德所做,奈何此事苦无证据,又无人为证,事情就被慢慢地搁了下来。
过了数日,为了庆祝一年中袭破###厥,兼秋收大熟,李世民令在丹霄殿设宴,诏京中五品以上文武官员来此同饮。
是日晚上,尉迟敬德因为座位摆设不合,又当堂大打出手。
尉迟敬德来得较晚,其来后太监将其领到座位前,他瞪目一看,见座中仅空了他一个座位,其他人已经就座,首席上坐着任城王李道宗。
李道宗是李世民的堂弟,曾从李世民南征北战,先后经历过攻打宋金刚、窦建德、王世充诸役,多立军功,被李渊授为灵州总管、任城王。
李世民即位后,被拜为灵州都督,颉利可汗就是被他押送至京的。
他既是皇族,又被封王,且有军功,坐在此案的首席,亦不为过。
孰料尉迟敬德看到李道宗坐在首席,登时激发了怒火,大声吼道:“你有何功,敢坐我上?”
李道宗正与同案之人叙说颉利被擒情景,正说得高兴,闻听尉迟敬德向自己挑衅,也不示弱,肃然道:“我为任城王,你为鄂国公,按照朝廷制度,你本在我下,又有什么话说?”
尉迟敬德压根就瞧不起李道宗,认为他占了皇族的便宜,未立多少功就混了个王位,哪儿像自己为当今皇上的大将,多少次冲锋陷阵,立有足以傲视天下的大功。
他见李道宗今日竟然敢与自己顶嘴,又见众目睽睽,愈发觉得失了面子,遂抢前一步掂起右拳向李道宗击去,嘴中骂道:“狗东西,你还敢和老子争功?”
尉迟敬德的力大,拳头又重,那李道宗想不到他说动手就动手,未作任何防备,拳头就落在左目上。
只听一声闷响,李道宗的左目挨了结结实实一拳,登时迸出鲜血来,他又身体失重,只见身子一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顿时,这边喧哗声起,混乱一片。
李世民此时正与房玄龄等宰臣坐在一案,闻听那面喧哗一片,急忙派人去问究竟,待他得知了原委,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让人把尉迟敬德叫过来。
尉迟恭喜见故人 何吉罗路遇美景(4)
尉迟敬德被人带过来,李世民劈面喝道:“道宗为朝廷大员,亦是皇族,谁给了你的胆子,竟然敢在此欢宴之时,拳殴道宗,几至将其左目捶瞎?”
尉迟敬德毕竟惧怕李世民,低着头,不敢吭一声。
李世民立起身,大声道:“朕阅览汉史,见汉高祖的功臣保全者很少,心中常想这是汉高祖做得不对。
所以朕即位以来,常欲保全功臣,令你们子孙无绝。
今日观你行为,实乃居功自傲,目空一切,方知韩信、彭越被戮,非是汉高祖一人之错。
敬德,你今后若是不改,恐会蹈韩信、彭越之覆辙,尽管我不愿意看到此结局。”
尉迟敬德将头低得更低。
李世民拂袖说道:“好好的一场宴会,让你搅得没有了一点趣味,还有什么吃头?散了吧!左右,将敬德押回府中,三月之内,不许他出府一步,待他想明白了,再让他来见朕。”
说完,转身离去,一场欢宴被搅得不欢而散。
从此,尉迟敬德就闷在府内闭门思过,常何奉李世民之令,日夜在其府门安排两名宿卫值守,不许尉迟敬德出门一步。
尉迟敬德向来是喜欢热闹的性子,如此将其日日圈在宅中,尽管衣食不缺,那份寂寞令其十分难熬。
这样日复一日,不觉过去了二月有余。
值守宿卫对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