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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胄和刑部尚书顿首道:“臣等当先正自身,再诫约属下,不敢胡作非为。”
群臣没有想到,今日朝会竟然集中讨论了法律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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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皇动怒斥佞臣 戴胄辞世留英名(1)
经历了误杀张蕴古事件之后,李世民很是沉闷了数日。
他深刻自责,以为造成误杀事件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
那日魏征询问道,到底是何人奏闻此事?李世民默然不对,未说出权万纪和李仁发的名字。
他以为他们作为侍御史,及时向皇上奏闻百官之失,为其应尽的职责,至于错杀张蕴古,罪不在奏闻之人,关键还在皇帝自身。
从内心里说,李世民还是欣赏权万纪和李仁发的。
这二人竭尽全力,时刻观察百官的动静,将其言行及时上奏给李世民,使他及时察觉到百官的动态,无疑是自己灵敏的耳目。
这二人对百官的失处往往穷追不舍,哪怕是一点点过失,也要百般查问清楚,然后向皇上奏闻。
不到二年,他们已将朝中的文武百官举奏了一遍,百官知道他们惯好此道,又知皇上宠信他们,虽心中恼怒,不敢言声,只好远远避之。
权万纪的胆子越来越大,甚至将一帮宰臣都不放在眼里。
还在张蕴古事件之前,二人就上疏指责房玄龄、王?,说他们掌内外官考,考课百官时由其好恶而妄下评语,致使考课很不公平。
这让李世民犯了难,房玄龄和王?是自己亲信的大臣,二人素来谨慎且忠心为上,按理不该发生这样的事儿,然权万纪和李仁发言之凿凿,应该不是无端之语。
李世民有心想叫来房玄龄和王?责怪一番,又怕不妥当,遂使人叫来魏征问询。
魏征知道事件的来龙去脉,当即说道:“玄龄与王?皆是朝廷旧臣,素以忠直闻名,为陛下信任。
他们考课众官,京官与外官相加,总数有千名以上,其间若有一二人之考课与事实不符,亦属正常。”
“若按魏卿的意思,朕没必要去查问他们?”
“是呀。
臣以为玄龄与王?非为阿私,若果是事实,陛下也不便直言相斥于朝廷,可委婉转告令其驳正;若所谏者其言虚妄,须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句话,即会挫伤玄龄和王?心智,更为不美。
陛下,臣这样说,非是偏爱他们,是从该事的大处着眼。”
“嗯,如此,朕就按下不问。
魏卿,朕一直以为你遇事直抒胸臆,没有任何顾忌,然从这件事上来看,你并非一杆子直到底哩。”
魏征不直接回答李世民的话,反问道:“臣想向陛下举奏之人,定是那权万纪了。
是吗?”
李世民点头。
魏征接着说道:“陛下,臣每每举谏,皆从事件大处着眼,不拘泥于细枝末节,这就是臣与权万纪的差别所在。
恕臣直言,权万纪的话有时候言过其实,请陛下闻奏时三思。”
“权万纪近年来恪守本职,随时察群臣之失,其所上奏章,数量列群臣之首。
魏卿,别是因为他抢了你的风头,因而嫉妒吧?”
魏征拱手道:“陛下此话言重了。
臣以谏诤闻名,本意是开群臣谏诤之风气,至于有人具超臣之能,他们一样为国效力,臣见之惟有欣喜,哪有一点嫉妒的念头。
权万纪与李仁发固然勤勉,然有两处地方与臣等不同,臣心里委实担忧。”
“有什么地方不同?”
“第一点,他们的心机有了偏差。
他们主纠察百官之失,却忘记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主旨,一味去查访百官的错处,不问产生的原因。
这样一来,他们挟陛下之威,视百官如草芥,势必造成百官战战兢兢,惊惧不安,使他们畏手畏脚,做事只求平安,不敢有错。
陛下,什么人才没有错呢?不干事的人永远都没有错,干事的人必然有错,且干事越多,错处难免越多。
难道,他们想使百官成为不干事之人吗?如此,天下大事与庶务,谁来替陛下办理?由此来看,权万纪他们以卑小之心态,惟查错处,不思大道,就失了为人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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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皇动怒斥佞臣 戴胄辞世留英名(2)
李世民微笑道:“你说得有道理,然群臣之失总要有人去查,至于如何处理,还要由朕来断之。
此点不用多说,你接着说第二点。”
“第二点,权万纪和李仁发这样做的目的,想以此来向陛下邀功,以图仕进。
以此例为证,玄龄与王?考官之时,他们作为侍御史同堂考课。
既然以为不妥,缘何不当堂向玄龄提出?反而当面不说,回去后具状向陛下邀功。
从此点上就可看出他们心术不正,请陛下明察。”
李世民一时默默不语;觉得此二人的心地确实有些阴暗,然二人毕竟是自己欣赏的耳目,他现在还转不过弯儿来。
魏征见李世民不以为然,不想再多说,遂躬身退下。
魏征走后,李世民仔细品咂他刚才说过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但觉权万纪和李仁发也没有错,遂丢手不问。
这次错杀张蕴古之后,他大为震动,想起了魏征当初之语,心里对权万纪和李仁发就有了些许疑问。
事情也很凑巧,房玄龄不知怎么惹起了权万纪和李仁发的怒火,二人先是搜集了房玄龄的一些小错处,具成一折,又联手写了一篇《拔士论》,其中的主要意思是人之思虑有限,一个人不可以总管数职,以此来说明房玄龄居要职而不能称其职,隐含有换掉房玄龄的意思。
李世民看罢他们的奏章,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然后让人唤来魏征和马周。
二人入殿施礼之后,李世民令将权、李二人的奏章交给他们看。
魏征、马周低头细阅奏章,李世民举步向窗边踱去,就见秋日的光芒呈金黄色,将殿外涂满了一层。
今年由于风调雨顺,加上百姓精心呵护,金秋季节果然又取得了大熟。
各地来的奏章显示,他们按期收缴了租赋,仓库里的粮食堆积如山。
市面上的粮价应声而落,每斗谷仅值十钱,是近二十年来粮价最低的一年。
按照往年的惯例,若有如此好的年成,李世民早在芙蓉园里召集群臣设宴赏菊了。
然因为有错杀张蕴古的事儿,他一直提不起兴致来。
李世民转身又踱了回来,走到二人的面前,见他们还在那里全神贯注地阅读,遂不耐烦道:“你们皆有一目十行之能,左右就那么一点破事儿,还值得你们如此认真?”
魏征抬头道:“这权、李二人不知为何对玄龄如此上心,观其情状,非要将玄龄扳倒不可!陛下,臣所以细细读来,就是要窥破他们为何有这般良苦用心。”
李世民目视马周道:“马周,你与他们皆为侍御史,此事若由你来说,当怎样处置?”
马周躬身道:“陛下,臣闻自古帝王欲致天下太平,须赖股肱之臣之力,房仆射随陛下日久,大至军国之谋,小至台阁规模,其赞襄多矣。
权、李二人多择房仆射细小之处,似有以偏赅全之嫌,臣为侍御史,断不会从此处入手。”
魏征思索了一下,说道:“陛下,权万纪上次奏闻玄龄与王?考官不平,臣后来细细想来,觉得他们这样做,其实是乘陛下广开言路之机,企图浑水摸鱼,以达到诬陷好人的目的。
其不是谏诤,而似讪谤!” 李世民问道:“讪谤?魏卿,你是如何来区别谏诤与讪谤的?贞观之初,朕为开言路,曾赐给孙伏伽兰陵公主园,此后,以你为首,群臣渐开纷竞直谏之风气,权万纪与李仁发上疏言事,亦似谏诤啊。”
“陛下,所谓谏诤,是以无私之心,以激切之语,言及政体及君主之失,其主旨以国事为要,不以私情而毁一人。
像臣以往谏诤,多指陛下之失处。
臣这样做,非是单纯想找陛下的错处,须知君国一体,陛下之身与国脉相连,陛下闻谏修身,则是天下之福。
所谓讪谤,即是无识之人胸怀私情,以细枝末节,据此恶语中伤,徐图扩大,达到其不可告人之目的。”
唐皇动怒斥佞臣 戴胄辞世留英名(3)
“依魏卿这样说,权万纪与李仁发即是讪谤了?”
“对呀。
无识之人,好行谗毁,交乱君臣,与国无益。
陛下任用玄龄等股肱之臣,非是因他们昔日功高,实际因他们皆有德才的缘故。
权万纪他们这样做,达到的效果即是离间君臣之情,为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