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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愿将全部家财送予官爷!”
他上下打量于我、又打量棺材铺,哼声口中冒,不冷不热的问道,“能有多少?”
“烦请官爷随我来。”我吸了下鼻子,半垂首转身入院,身后脚步跟随。
踏入大屋,我对他道,“请官爷稍候。”说罢掀帘入屋,将放在枕下的碎银捧在手中,返回时他正瞅着喜字与红烛。
“官爷们日夜劳苦,这10两银子请您犒劳弟兄们,另外的40两是小女子一家孝敬您的,请您高抬贵手、大发慈悲。”一面说着、一面将10两与40两先后递给他。
他见着50两银好似苍蝇遇粪般贪婪,双目紧盯白花花的银两移不开眼。
“哈哈哈哈——”突地,他大笑,掂着碎银奸滑道,“你这小娘子嘴巴真甜,嫁与寻常人家真是亏了。”
闻言,我惶恐,垂首作受惊状,身子也配合着颤抖不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越发张扬,将碎银揣进怀走向院子,对押制陆严的两名官兵道,“放了他,咱们走!”
“是!”官兵得令,立即释放。
“严儿!娘的严儿!”陆婶一把抱住儿子,眼泪顿时倾下。
“官爷慢走——”我从大屋追至院门口相送,目视着他们另去别家征丁。
危机解除,我收起泪水与可怜闭阂院门、插上门栓。
“小莫,多亏有你,太感谢了!”陆叔抓住我的手,满面感激,眼眶微红。
“这是我该做的。”我摇首轻言,言罢将他三人一一看过,“现下天还早,回去睡吧。”
陆叔一面拭眼角、一面点头,陆婶喜极而泣、舒出一大口气,陆严搂着她柔声安抚。
随着官兵征丁结束,辰时的“汝阳大都”一片死寂,门环扣击声显得骇人惊魂。
我心一跳,从浅睡中醒来,闻扣门声可判定非官兵。
陆婶出去开门,随即便听见妇人的哭声,我、陆叔、陆严均来到院里。
“王家婶子,你这是怎么了?!”陆婶扶住妇人歪斜的身体,口气稍急。
“葛家儿子被官兵抓走了,葛老太太一头撞在墙上……”她话未说完,到此已无法继续,泣不成声。
闻言,我心中一叹,终究无法避免伤亡。葛老太太略有所闻,家中只有她与正值壮年的儿子,儿子至今尚未娶妻……
“什……么……”陆婶惊骇,色变,悲切流露。
“烦劳你们给老太太打口棺木,棺木钱我给。”说着,她手入怀摸索。
“使不得!棺木我们打,但钱万万不能收!”陆婶立即拒绝,压住她的手。“婶子先回,稍后我让严儿、小莫去老太太家走一趟。”
“这怎么行,你们小本经营……”
“婶子别说了,收不得!”陆婶坚持。
“这……唉,那好吧……”妇人唉息,收起银子,“那我先回,烦劳你们了。”一面拭泪、一面离去。
她走后陆婶一声长叹,精神一下子萎靡好多,口中喃呢,“造化弄人……上苍无眼……葛家香火就这样断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012章 天商大将军
草草用罢早膳,我随陆严离开棺材店。左行,拐过一条巷到达后方狭窄小街,街尽头便是葛老太的家。
陆严推门入,随两扇破旧门板“吱嘎嘎”开启,小院内的狼藉即刻入目……
竹筐、簸箕、蒌子、板凳等物零散的落在地上,主屋门半敞,门旁土墙上有块暗色血迹。
我缓步而行,目光于小院中游扫,当踏进主屋时深深地阂起双目,短暂后张开,四个字于脑中浮现:一贫如洗!
葛家穷困的地步是我无法想象的,地面潮烘烘,土坑剥落的厉害,且燃柴处焦黑无比。显然,土坑自建成便未换过、甚至连翻新的迹像也没有。
一座小院、一间主屋、一张土坑、一张四角桌、两把及及可危的木椅,其余家当均无。屋内光线昏暗,比陆家添上“更”字。
葛老太的尸体平躺在坑,想来是王家婶子找人抬上去的。
立在坑前,我可清楚的看见她苍老面容上的痛苦,就算已咽气仍可见,那是发自内心的痛苦与不甘,以及对朝廷的憎恨。
她额头上撞出一个血窟窿,血水因死亡不再涌冒,满面血迹令人不敢忽视,触目惊心!
想想便知,她60多岁的模样,儿子征去西北有去无回,她一位孤寡老人岂有再活之理?如陆婶所说,上苍不公!
陆严轻轻搬动葛老太的尸体,用软尺丈量她的头部、身高及双足。
除去棺木,寿帽、寿衣、寿鞋必不可少,着装前还需净身,着装后上妆,要令死者干干净净的去地府报到。
陆严一面丈量、一面将尺寸报给我,我打开随身带来的长盒、从内取出纸笔一一记录,记罢收回。
陆严将葛老太抱起,由于她死亡时间过长,身体已僵硬,故尔抱来好似颗树。
商兵征丁,如此一闹街上无人走动,平日繁闹荡然无存。隐隐哭声入耳,泣者未敢大声,只得压抑哭泣。
棺材店附近矣如此,我想“大都”其余的地方也应无差……
★
3日后,我与陆家将葛老太下葬,祭拜完毕从野外回返。街上百姓比3日前多了些,只是人人面上的悲伤无法褪去。
我4人由东向西,随行,隐约闻见马蹄音,数量众多。我微眯双目西望,只见少许百姓向长街两旁自行分列。
我4人随波逐流,不晓得前方发生何事。
马队从长街尽头慢慢浮露,首映入目的是匹黑亮似缎的高头大马,马背上端坐一位身穿战甲的男子,男子身后跟随骑兵、步兵不等。
我将双目眯去1/2,右眼无法识物,只得靠左眼仔细辨别男子的模样。随马队驶近,男子容貌尽收眼底。
他很年轻,面容刚毅,约摸25、6岁,从装束看应官居将军。他虽未站立,但坐于马背也可令人知晓高大威武,武功不凡。
他,似曾相识……
我双眉蹙起,在脑中搜索10岁以前的记忆。记忆纷杂、血肉模糊,一位少年从血糊中脱颖而出……
是他!!认出的这一刻我内心激涌澎湃,半眯的眸刹那间大张,原来他已贵为“天商王朝”的将军!
百姓奇静无比,没有交头接耳,男子一面骑在马上、一面拧眉,目光于两旁百姓间来回扫视。显然,他不解百姓愁苦因何而来。
他的目光从我面上扫过,陌生,他已不认得我了……
他身后是两列骑兵,队伍浩浩荡荡缓缓前进。骑兵与步兵间押戒10辆囚车,每辆囚车中均囚禁10名以上的落败者,落败者裸露在前臂的图腾刺青混着鲜血煞是醒目。
最令人胆颤心惊的莫过于首囚车上插着的木棍,棍上悬挂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人头发丝零乱披散,模样已辨不清,肤色灰诲失色。
看到这颗人头时百姓间才有人发出恐惧的抽气声。
我望着队伍一点点从面前走过,目光跟随,一幅儿时画面闪入脑海……
画面中有一名身着华服的女娃,还有一位白衣飘飘的俊朗少年。
女娃摇着少年的衣袖半是撒娇、半是认真的说道,“教我舞剑!”
少年笑吟吟摇首,委婉拒绝,“待公主再大些时微臣方可教。”
“为何?”女娃不解,眨着乌亮璀璨的大眼睛询问,并未因拒绝恼火。
“公主还小,不安全。”少年坦言相告,面上笑容始终未减。
“说真的哦,不许反悔!”说着,女娃伸出小拇指要与少年打勾勾。
少年未随,而是将双手背于身后、朝女娃颔首躬身道,“微臣遵命。”
画面到此被风吹散,一片刺白代替彩色。那名女娃是我,而少年便是他……
“小莫!小莫!”耳边传来微急的呼唤,肩上一沉。回神,我望向左侧,陆婶担心的脸孔就在眼前。
“你难色不好看,是不是不舒服?”
我未语,垂下眼睑,不知不觉中竟然陷入了往事的回忆。
“唉,那么血腥的一幕你会感到害怕也是常事。领兵者乃当朝将军霍青,他一年前出征南伐,如今得胜而归。闻报,那颗人头便是‘莫达王’窝森纳。”她错解我意,径自说着。
“莫达王”窝森纳……耳熟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只是一时忆不起。
“好了,咱们回去吧。”陆婶牵起我的手拍了拍,轻声叹息。
◇
回到棺材店时正午,用过午膳我在膳房收拾。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