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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弹罢,暂短休整,接下来他转换曲风奏响“凤啼吟”。
“凤啼吟”乃300多年前一位游子谱写,曲中寄托了他对家乡的思念、以及对所见所闻的情感记录。
“风啼吟”起始略显哀愁,那是游子思乡所致。随游历,曲调高涨激昂、荡气回肠,由哀至激、由激渐至明朗。
我静静聆听,曲调变幻间已将游子之情充分表达。曲调精准绝非一日之功,若非天生具有音律奇资实难准握!
奴隶主未说错,荆木对音律的造诣非同一般,乐曲在他指下仿佛被赋予生命般澎湃高扬。
一路无过多言语,我4人在变幻莫测的琴曲中渐渐前行。
我以眼角余光斜视陆严,他专心听乐,受乐曲影响时尔蹙眉、时尔舒缓,有时在他嘴角还可见浅笑。这,是个好现象!
荆木曲罢,桑蒙推开窗从外头揪下几片长扁树叶。
取其中一片,另几片放在榻上,他将我等一一环视,随即将树叶当作乐器吹响。
“风啼吟”重现,他音律造诣不及荆木,但以树叶吹出的音调别有一番味道。
吹罢,他拿起一片新叶递到我面前。
我未接,目光在他与叶间兜转,眉梢轻扬,似笑非笑。
“吹吧,我晓得你会。”他将树叶向前递进一分,口气肯定非常。
闻他言,陆严、沈瑶、荆木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我身上。
在1双肯定与3双好奇的注视下我接过树叶,垂首沉吟,片刻后含住树叶将其吹响。
儿时曾学过吹奏,凭着对音律的记忆,我将曲子从头吹至尾,中途停断一次。
吹罢,沈瑶拍掌叫好,好似受到鼓舞般从榻上拿起最后一片树叶吹奏。只是……未吹响,只吹出“噗、噗”之音。
我轻笑出声,她生于富贵人家,锦衣玉食数不胜数,几时曾以树叶为器学习吹曲?
沈瑶百思不得其解,一面试吹、一面瞅着我们,模样困惑。试多次后圴以失败告终,她懊恼、不甘心道,“为何我吹不响?”
“吹这个。”荆木从怀中取出玉笛放进她手里,取走树叶。
吹不响树叶,沈瑶逮住机会借笛吹乐,古琴、树叶、笛子的“凤啼吟”先后荡气回肠。
我4人均通音律,且每人演奏一遍“凤啼吟”,唯独陆严落单。他唇边笑容不见,目光黯淡,慢慢垂首不发一言。
见状,我眉蹙,他心情才稍有好转,现下经“凤啼吟”前功尽弃。他在自卑,自卑自己不通音律无法融入。
不希望他再走回阴诲,我从怀里摸出木梳佯装梳头,一面梳着、一面以指拨发。
沈瑶一眼便发现木梳不同,双目澄亮,待我梳完说道,“让我看看!”
将梳递去,我有意如此,想让大家知道陆严不是一无事处,同样也希望陆严不要自卑。
事有变,陆严抬首看向沈瑶,见她端详木梳实感惊讶,立即朝我看来。
我未回应他探询的目光,而是对沈瑶说了5个字,“陆大哥做的。”
“做得真好!手真巧!”她一面称赞、一面对木梳爱不释手,唇角高翘。
我料她会有此反应,以普通之木为材,一刀一刀划刻精心打磨,梳齿间疏密适中,手工之作她绝未使过。
有钱者无不用最好的、吃最好的,民间之物对于富人来说无不新颖奇特。
陆严恍然大悟,看我的目光不再探究,而是充满感激。
将木梳还给我,沈瑶侧头以期待的口吻问荆木,“你会吗?”
荆木点头,并道,“只要你想,我都能做到。”说完,他脸颊微红,不自在的将脸别向一边。
沈瑶咯咯娇笑,满意的点点头。
从他二人一问一答中我看出端倪,他们的关系驾驭主仆之上,荆木的脸红与不自在即可说明。
“汝阳大都”至“曲阳”以马车代步行程一日,午时出发,天黑林中作歇。
下车,3个时辰坐榻不曾活动,现筋骨拉抻尤为舒服。
5名随从猎打野味、3名驻守、2名拾柴升火,此次出行不论吃的、穿的、用的,样样皆备。
等候不长,打猎随从归,手里拎着10只野鸡、5只野兔。去毛、剥皮、掏内脏、穿枝烧烤,一系列动作熟练快速。
烤肉香味慢慢扩散,两簇火堆,一堆烤内、一堆煮汤,香味与清新汤香混和在一起令人垂涎。
我只觉口内唾液增多,腹中馋虫隐隐作祟。
首次吃食烧烤而成的野味,嚼在口,肉质松软、味道鲜美,唇齿留香,烧烤火候拿捏刚好。
我5人进食,10名随从将我等围在中央保护,虽说未见危险,但他们的警惕性却很高。
我一面嚼肉、一面瞅着对面的沈瑶,她享受荆木服侍。
荆木将兔肉撕成一片一片放进她面前的青花瓷碗里,碗内配有盐、孜然与胡椒粉。
她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富家女可排除在外,只因千金小姐无此等殊心待遇。
我曾想她乃皇亲国戚,从相识至今越来越令人肯定。
但,皇室森严,岂容抛头?
她会武、懂音律,也可为武将之后。但,在我印象中无任何一位年龄适当的武将育有此女。
一时间身份迷团在脑中纠绕,我瞅着她的眼睛愈发深沉。
我不会问,只因早在她要求制作冥具时便无意相告,否则也不会派人来取。
在我径自思索之际,忽地一阵风吹进树林,吹向我们。夜风吹过火堆,将燃烧渐尽的灰屑吹进我左眼。
当下,左眼之痛令我闭目,闷哼,左手下意识捂住眼睛。
“别用手揉,给你水!”沈瑶率先言语。
泪水盈满左眼,我可清晰感觉到灰屑贴附在眼球上的感觉。
“给你!”
右眼白日可辨淡淡轮廓,现下天黑与瞎无异,虽睁、却派不上任何用场。
眼痛加厉,无择,我伸出左手朝声源探去,摸索几下未碰到水袋。
周围突然静下,短暂的静谥,随即听见陆严着急的声音,“把水给我!”
我的手被拉住,手心里有了水,我立即凑上眼睛清洗,几次后将眼中灰屑洗净。
左眼仍痛,垂首待痛淡去。张目,眼前水花一片。
睫毛眨动,确定眼中无异物时才看向围火而坐的几人,一张张惊讶脸孔映入眼帘。
桑蒙伸出食指在我右眼前摇晃,我推开他淡淡的说道,“不必试,我右眼已盲。”
轻微的抽气声出自几人之口,静下,木柴燃烧霹啪作响。
陆严起身将我推至他处,他则坐在我的位置上,与他目光碰触时我看见了心疼。
位置变化,他将避风位让给我,自己则坐在正风口避免灰屑再迷我眼。
我不语,将左眼受迷的插曲当作从未发生、将他的心疼忽视,垂首进食。
第023章 杀机四起!!
我等膳罢、10名随从方才两两轮换进食,未轮到者时刻警惕周围动向。
吃得很饱,我在马车附近溜弯。
月圆明亮,皎洁之光将树林与林间小路映衬的忽明忽暗。晚风吹拂,树影追逐轻轻摇摆。
脚步声于身后响起,由远及近、直至与我并肩慢步。
淡淡的梅香令我晓得来者何人,那是沈瑶身上特有的香味。
走来走去,只闻落足不闻语。我不禁侧首,望着她道,“安安静静不是你。”
她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几时变得放不开?
她停下脚步定定的望着我,红唇抿动,片刻后轻声问道:“你右眼……因何而盲?”
终开口,方才用膳时她便想问,只是欲言又止。
“中毒。”我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移足继续慢步。
“误食?”中毒范围过大,她无法准确判断。
“算吧……”我沉吟片刻后点头,当年穆襄山滴下的鼻血可以“误”解。
穆襄山乌黑的面色于脑中重现,毒血入目那一刻的痛楚似仍存,我猛地闭起双目,耳边即响他临别前的叮嘱——
‘公主,你要坚强,一定要活下去,你是北皇仅存的血脉……记住今日的丧国之辱,记住今日的屠杀……永远都不要忘记……’
‘活下去!你是龙的子孙!’
心、快速的收缩,血腥之味渗透了我的身体……
一只手蒙住我闭阂的双眼,沈瑶满含歉意的嗓音响于耳畔,“别再想过去了,我不该问的。”
我没有言语,静立,待收缩快速的心恢复平静时才拉下她的手。
如若不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