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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时,我想朝她笑,在她身后,确实有道光亮,很微弱,却足够温暖我深感寒冷的身体。仿佛带着阳光扑进我心窝,仿佛……我看到罗仁生温柔的笑,洋洋洒进我心底。
之后,黑暗,无尽的黑暗,无尽的轻松。
再次恢复意识,发现周围全是白色,墙壁是白色,一望无际,天花板是白色,却也望不到边。身上的衣服也是一袭白,我起身光着脚走着。
似曾相识的场景,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一个梦中,也是周遭的白。那个时候还看到了罗仁生,还有躺在苍白病床上的我。
忽然传来浅浅的抽泣,我转身,同样是那张床,罗仁生侧身对我坐在床边。我想走过去,却发现脚突然走不动了,脚底很麻,麻得我不得走动。
"闻艺……不要再睡了好吗?"他的声音很哑然,微微哽咽。
他伸手抚摸床上的人,很惊奇,我感觉右脸颊温温热热,像是正被他轻柔触碰。
"你在惩罚我是吗?是因为雪儿吗?"
"不要叫她雪儿……"我朝前面的男人吼叫,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嗓音发不出。
"其实那天晚上我想单独跟她谈,把我们之间的事讲清楚。你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你睁着眼像只受伤的小鹿,但我不希望你把气撒在苑苑身上。你觉得我是在保护自己的女儿而伤害了你吗?"
"我以为苑苑的事我自己查证就好,不想你为了这种事费心。我也不想你因为一时冲动辱骂了她而事后内疚不已,毕竟苑苑是无辜的,像你这般心思敏感的女人,肯定会很懊恼自己不小心口伤了一个孩子吧。"
罗仁生缓缓说着,我似乎能看到他侧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柔情得竟让我感到他散发的丝丝孤寂。
"可我还是做错了。你知道我不善言辞,我习惯将事情隐藏在心里,尤其看见你眼里透着浓烈的不信任,我有些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想让彼此冷静下来,想用更平和的心态跟你谈这件事。"
"终于办完事出差回来,可以见到你,听你的声音,可餐桌上的纸条让我的心慌乱不堪,我以为你要离开我,拿手机拨打电话,却不通。第一次尝到不知所措的滋味。"
"你问过我对雪儿的感情,就是四年前她离我而去时,我只有痛心,不曾有过这般无力懊恼。在房间里乱转,不停拨打打不通的电话,仿佛所有的思考没了重心。"
"我是个一根筋的人,对于喜欢的女人只有爱或不爱,我不喜欢有什么东西藕断丝连绑在身上。如果我回答过不爱了,我心里只容得下你了,你真不该再为这事烦心伤神。你气我不愿意多做解释吗?我自以为是得有些过分了啊,认为你懂我的心意,却把你推的更远。"
"当接到跃进的电话,整整十分钟,我动也不动,我怎敢相信他说的话,胸口这里很痛,被你紧紧牵引,再拉扯,就会流出血来,可现在,这里已经出血了。"
罗仁生低沉暗哑的嗓音揪疼了我的心,那低落在病床上人儿手背上的泪,如同滴在我身上,几乎要灼烧我的手。
我想扑过去抱住他,告诉他不要再难过了,我好好的在这里,我没事。却动不了,也开不了口。
"你不醒来拯救我吗?愿意看着我胸口不住滴血吗?血滴干了,怎么办,就再也看不到你了,也无法再抚摸你俏丽的小脸。"
"闻艺……"一句注满他无尽哀怜的呼唤喊着我,"醒来吧。我经不住你这样折磨了,你醒来想骂我想打我都行,只求你睁开眼,天天看着你双眼紧闭,我这里快要干枯。"说着,他将手覆在胸口。
然后他双手撑在床边,捂住脸颊,一声沉重的哭泣溢出,然后一次又一次,重重敲击我心门。
"我爱你……爱你……我爱你,不能失去你啊。"
我震惊地望着他颤抖的背影,这一声声透着灵魂深处的告白,刺痛我的心,润湿了我的眼眸。摸着胸口,那里很痛,像有把尖刀插入的痛,使劲全力想拔除禁锢的双脚奔过去。却发现罗仁生离我越来越远,我伸手想要去抓,抓住的只有空气。
四周渐渐被黑色晕染,直至陷入全黑,什么也看不见,就像跌入在一个以黑暗为物质的空间,突然有股力量将我的脚往下扯,无法抗拒,旋入黑洞。
……
再次有意识,感觉全身泛疼,周围有声音,却睁不开眼,有什么把意识的另一半被掩埋,只有听觉恢复正常运作。
“艺姐还是没醒吗?”一道男音传来,很浅很细,有些熟悉。
“恩。”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只是略微应答,却让我感觉无比亲近。
“罗大哥,你先在沙发上躺一下吧。这几天都没见你睡过,不要等艺姐醒来,你又倒下了。”
罗大哥?这个应该是朱跃进,那他身边的人是罗仁生吗?很想睁眼看看,可眼皮好重好沉,什么力气都使不出,也喊不出声音。
“没关系,她没醒来,我完全睡不着。”
这是他的声音吗?从未有过的嘶哑,还夹杂沉重的叹气,那般哀愁、愁绪万千。
“昨晚不是脱离危险期了吗?医生说艺姐伤势有些重,会虚弱些。体力恢复她就会醒来的,所以不要太担心,她只是睡得有些沉了。”
“怎么可能不担心,她一刻未睁眼,我的心就悬着。没看到她醒过来,心里的恐惧只会增多不会减少。”
“唉……好吧,那我先去买些早餐,多少也吃点吧。”
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还有关门声,然后周围沉于安静。又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感觉左边稍稍有些陷入。
脸上感觉到温热,粗糙的物体在脸颊摩挲着,很舒服温暖。热度源源不断透过毛孔渗入肌肤,熨热了四肢百骸,就觉得额头的疼痛愈加明显。
“闻艺,睡得这么沉,做什么梦呢?”热热的呼吸洒在耳边,如此明显感觉到他的存在,一切变得那般真实,这不是梦境吗?
忽而脸颊感觉粘湿蕴热,还有细细地像小木屑般的东西扎着。
“别睡了,睁开眼看看我吧,你这么睡着,我很没安全感啊。”沙哑的嗓音低低在耳边倾述。
伤楚随着呼吸的热度灌入耳蜗,划过我心房,不想他这般威严傲然的男人变得如此脆弱,不想听到他一遍又一遍哀伤的话语。想看看他啊,想看他此刻的模样,想触碰他的肌肤,是否还是那般有我无法忽略的热度。
头更是疼了,像要炸开般,隐隐间我皱下眉头,眼皮似乎松动了,凭借恢复的气力,缓缓,如梦初醒般睁开眼。
我皱眉,慢慢适应光线,耳边传来浅浅呼唤,"闻艺?闻艺,醒了吗?"
视线逐渐清晰,入眼的是张熟悉而憔悴的脸,眼窝有些凹陷,长长的睫毛下一片浓黑的阴影,还有脸部错落的胡渣冒出来。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平常的刚毅和俊朗。
我张口要说,喉咙干硬得完全发不出声。
罗仁生将手轻轻盖在我唇上,"以后还有时间埋怨我,先好好养身子。"他的黑眸忽明忽暗,可嘴角那抹微微的翘动还有眼眉间毫不遮盖的溺光,清晰洒入我眸中。
忽而他低下头,轻吻我额头,久违的热度喷洒在额心。
"谢谢你醒过来·,还有……对不起,让你哭泣。"叹息般的道歉违背属于他的傲然。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烧终于退了昨晚……听到乃们的呼唤,我加油码字,又出炉一章哦。哈哈。我打算写一章罗大叔的番外,好好虐虐他的心,不知道乃们肿么看捏……嗷嗷。么么……每次看到大家的评论,橙子各种感动,哎哟,感动得鼻水都流出来鸟……
第四十二章 罗大叔…番外
“唉……”不知是第几声叹息溢出,罗仁生躺在宾馆的床上,望着窗外零星星光的夜空。
揉揉疲乏的双眼,随后拿起手机,按下快捷键一,那是妻子的电话,一直放在首位,只是他没说过,她也不曾知道。
才拨过去不到一秒,还未通,他便按挂手机。稍后显示时间晚间23:16分,时间太晚,不愿打扰她睡眠。他知道那晚闻艺一夜未眠,嘤嘤的抽泣声,那一夜,没拥住她,罗仁生睡得也不踏实。
可他不知道如何解释,而且怎么都觉得软□说句‘抱歉’很别扭。使了使手劲捏紧手机,他只是想告诉闻艺,不要将一时的气氛带入到孩子身上,最后愧疚不已的还是她自己。可本能地,他的口气就变成了那样,总改变不了习惯性的口吻,似乎带些逼迫。
回到家,本打算趁独处时间好好谈谈,可妻子从进屋一再冷淡的脸色,让罗仁生有些心灰意冷。而她再次提出对夏卉雪的感情,感觉妻子对自己的信任愈加动摇,或许两个人应该好好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