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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视力不好,眯了眼使劲的看,相思忽然哭出了声来,快步上去紧紧抱住了福婶
“福婶,是我我是思思啊,我回来了”
相思抬起一张泪脸,福婶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这个她出生就守着她大的老人,是她最后的依赖,人生中最后一道屏障,她靠在她的怀里,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忍了许久的痛苦终于可以酣畅淋漓的发泄出来,不用担心被嘲笑。
福婶双眼红肿,这么些天,虽然知道她好好的,去养病了,但心里还是记挂着,她一辈子无儿无女,她就是她唯一的牵挂,总担心在外面被人欺负,现在终于回来了,她的心也就安了,外面再好,一家人不在一起怎么算是圆满?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屋吧,诺诺都想你想的啊,天天哭”福婶抱着诺诺,腾出一只手来去握住相思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拉着她往家走,相思听她说诺诺,赶忙伸手往她怀里去接,小人儿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裙子,福婶把她养的可好了,白白胖胖,比她走时一点都没瘦,相思一抱她,她就骨碌着一双大眼睛看她,相思又哭又笑,抱住小小的女儿,说不出话来
她走的时候,她还那么小一团,这不到两个月,她好像就长长了许多,抱着也重了,相思脸上还贴着纱布,不敢低头去亲女儿,生怕吓住她,小人儿却咿咿呀呀咧着嘴笑着叫了起来,挥舞着一双小手抱住了她的脖子
“妈妈!”
含混不清的两个字,带着稚气的可爱,宛若是天籁一般忽然在耳边响起,相思仿遭雷击一般顿住,那所有身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折辱,所有的委屈,难过一瞬间都烟消云散,她怔仲的立在那里,久久无法回神。
诺诺会叫妈妈了,她才刚刚一岁,她就会叫妈妈了!
福婶见她傻站着不动,忍不住的伸手拉拉她,笑的一张脸上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像是盛开的菊花:“这孩子,该不会是高兴坏了吧?我们诺诺可聪明了,还不会走就先会说话了!”
相思抱住在她怀里上蹿下跳的一诺,把脸低下来贴在了一诺的身上,专属于小孩子的奶香味萦绕在鼻端,却催逼的她的眼泪落的更快更多,她又哭又笑,不停点头:“福婶,我太高兴了,我真是高兴谢谢你,谢谢你把诺诺教的这么好”
“妈”一诺两条肉嘟嘟的小腿很有劲,在她怀里蹭着一蹦一蹦的,相思这一番折腾下来本就精疲力尽,被她这样一窜一跳的,差点没站稳,福婶赶忙拉了她往屋里走,嘴里念着:“看着胳膊怎么摸着净是骨头,不是去休养了吗,这怎么越养越瘦了?”
相思亲亲女儿,一诺乐的咯咯笑,小胖手捧住她的脸在她脸上mua了一口,口水也涂了上去,相思眉眼舒展,却冷不丁受伤的地方被她按住,疼的她忍不住低呼了一声,正好走到房间门口,明亮的灯光照过来,她脸上蒙着的厚厚纱布上还沁着血,福婶一下子看了个清清楚楚,老人家骇的脸色发白,好一会儿才哆嗦着拉住她心疼的摸她的脸,老泪纵痕:“这是怎么了啊思思,这是谁下的毒手,这好好的脸,谁给咱弄成这样了,思思啊,你到底去哪里了,长生这孩子突然走了也不说清楚,我天天都挂念你,担心你,天天晚上听着楼梯上有动静就出来看是你回来了不是,哭的眼睛都要瞎了,只盼着你好好的”
福婶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伤在相思脸上,却好像是疼在了她的心上,好一会儿,她才又焦急问道:“你这脸到底是怎么了?长生不是说你去休养了吗,怎么又弄出了伤来了啊思思”
相思在哭,福婶也在哭,一诺瞪着一双大眼看看相思,又看看福婶,两手一握攥成小拳头,小脸一扬紧紧闭眼张大了小嘴哇的一声也跟着哭了起来
相思赶忙胡乱擦了擦眼泪,轻轻拍着一诺哄她,忙乱里对福婶说道:“福婶,我没事了,就是一点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我们先进去吧,外面凉,我怕冻着诺诺了”
福婶赶忙答应着跟她进去,关了门,相思已经哄好了诺诺,小人儿哭的直打嗝,抓了她的手指抓的紧紧的直往她怀里钻,还委委屈屈的瘪着嘴用着稚嫩的小细嗓子叫着妈妈妈妈
相思轻轻拍着她,哄了一会儿,一诺就抽抽噎噎的睡着了,相思把她握着自己手的小手轻轻掰开,然后抱她去了卧室放在小床上,又看了她熟睡的小脸好一会儿才出来,福婶还坐在沙发上等她。
相思走过去,轻轻蹲在福婶的面前,低头趴在了她的膝上,福婶眼圈一红,眼泪又掉了下来,她一下一下的抚着相思的头发,心疼的哄着:“没事了啊思思,以后咱哪里都不去了,谁再敢欺负你,福婶拼了这条老命也护着你不哭不哭思思,不哭了啊”
相思瘦削的肩胛骨剧烈的耸动了许久,等她抬起头来时,除却眼圈通红之外,再没了眼泪,她缓缓站起来,面上却有了坚毅神色:“福婶,我们带着诺诺回杭州吧,我想回家去,我想妈妈,想爸爸了,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福婶连连点头,抹着眼泪说道:“好,咱们回家去,咱们再也不待在这破地方了,我的思思受了这么多苦,以后福婶守着你,再不准别人欺负你”
相思缓缓的闭上眼,眼前一阵一阵眩晕侵袭而来,她站立不住,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心脏,她渐渐无法呼吸,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失去意识那一刻,她眼前清晰的出现那个人的脸。
他在远远的地方望着她,目带悲悯。
相思忽然想起那一天,在b城那栋别墅里,浓情欢。爱之后,他曾经在她耳边,低低对她说了一句话,他以为她睡着了,但是他不知道,她一字一句,听的明白,深深记在了心里。
思思,你如果愿意,我就永远爱你,你如果不愿那我就用一生来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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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离开第三天,闻小姐就执意要走,赵医生去给她做了全面的检查,说无大碍,我们也就没敢拦她”
电话那端的人屏气凝神,说完这席话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何以桀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手中捏着一支钢笔,许久都没有应声。
“她没有再反复发烧吧?”
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忽然冒出来一句话,电话那边的人愣了一下,赶忙说道:“没有没有,闻小姐走时气色好的很,赵医生也说她基本上痊愈了。”
“哦。”何以桀只是低低哦了一声,又沉默了下来。
“何先生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何以桀眉心渐渐拢紧,放下了手中的笔缓缓站起来,“没了。”
他说着,轻轻挂了电话,忽然远远的,有教堂的钟声响起,他怔然的回过身去,阴沉的天幕之下,整座城市似乎都在悲伤之中。
他伸出手,望着空荡荡的掌心,他和她的宿命,就这样一点一点的从他的掌心之中滑过。
他终于承认,他彻底的,永远的,失去了她。
而这个永远,上帝才知道,到底有多远。
ps:猪哥还在码字,下一章很晚,大家上午起来再看哈。亲们晚安,大家的安慰猪猪都收到了,谢谢你们!
第463章()
他终于承认,他彻底的,永远的,失去了她。
而这个永远,上帝才知道,到底有多远。
直到此刻,他方才明白:人的一生,都有一些说不出的秘密,挽不回的遗憾,触不到的梦想,忘不了的爱。
他心里有说不出的秘密——他早已爱上她,甚至比她动心还要早。
他生命中有挽不回的遗憾——那个被他残忍杀死的孩子,那个冬夜里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挨打离开。
他这一生有触不到的梦想——和她结婚,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看着她一直开开心心的,再没有一点烦恼。
他这辈子有忘不了的爱人——只有一个,她有一个很动听的名字,她曾经很爱笑,她曾经很爱他,她的名字叫做闻相思。
弦断歌残,终究不知道,是谁先一步辜负了谁。
一个月后,杭州。
木质雕花的窗子只开了一半,从镂空的花纹中望进去,依稀看到那张古老陈旧的枣木大床,床围四周立着四根竹竿,撑起来一顶略微有些发黄的蚊帐,蚊帐用两枚铜钩挂住,就看到了床上躺着那个人。
她正沉沉的睡着,乌黑的发丝散乱着,隐隐约约的看到她左边脸颊上蒙着纱布,一张原本该是俏丽可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