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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失礼,是婢妾管教不当,还望夫人恕罪。”张氏说着便要跪下。
“起来吧。”元氏淡淡地扫一眼张氏,没有多言。
张氏忙躬身称谢,随即尴尬地立于一旁,待得令狐月走近便严声呵斥道:
“夫人跟前,如此冒失成何体统。”
令狐月怔住,因着亭柱遮挡了视线,再加上一时心急,她并未留意夫人亦在此,一时反倒失了心神,呆若木鸡。
张氏见状更是气急:“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夫人请安?”
令狐月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收拾了心绪慌忙下拜道:“月儿给嫡母请安。”
元氏笑着看她一眼,“月儿跑的如此匆忙,可是有急事。”
令狐月闻言瞬间呆住,目光为难地落向一旁的张氏,张氏一愣,随即皱眉:“夫人问你话,你直说便是。”
“是。”令狐月心中一慌,只得小声应道,然后转向元氏:“方才月儿经过正堂,看到妹妹跪在地上,爹,爹爹说要取家法。”
“家法?”张氏闻言大惊失色,随即看向元氏:“夫人,这——”
元氏没有开口,手中的棋子悬于空中举棋未定,良久:
“尝尝家法也好。”元氏淡淡的一句听不出喜怒,目光深处却是看不见底的阴霾:“既然月儿来了,那便陪陪你娘亲吧,嫡母去瞧一瞧你那不成器的妹妹。”
令狐月面色一怔,来不及反应,赶忙匆匆行礼:“月儿恭送嫡母。”
待得元氏远去,张氏一敛方才的恭敬,面色陡沉地转向令狐月:
“你是怎么回事?平时也不见你如此冒失。”
“月儿知错。”见张氏动怒,令狐月随即低头:“许是见爹爹要动家法,月儿一时紧张,方才失了礼节。”
“紧张?”张氏狐疑地看她:“玉儿她怎么了?”
“她——”因着方才这一吓,令狐月反倒胆怯起来,看着张氏眼神闪躲,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什么?”张氏瞧她说话吞吞吐吐,不觉有些微恼。
令狐月看着张氏越皱越紧的眉头,心中一急,索性豁出去了:“她要悔婚。”
“什么?”张氏闻言大惊,随即微调了口吻将周围的婢女遣开,而后将令狐月拽至一旁:“你别是听错了,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令狐月挣开张氏的手:“我说的都是事实,玉儿她根本就不喜欢太子。”
张氏眼神犹疑地打量着令狐月:“之前也没见她对这门亲事有何不满,怎会好端端的便要悔婚,可是她听闻了什么?”
令狐月被张氏看的心里一慌,随即目光转向别处强忍着惊乱掩饰道:“月儿不知。”
张氏看着令狐月,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月儿,看起来有些奇怪。
正堂内,管家贺虎捧来家法,是一条通体泛黑的铁鞭,令狐沉玉心中一凉,这铁鞭她见过,鞭长四尺,鞭把与爹爹平常随身佩戴的剑把相同,鞭身前细后粗,共为十三节,形如宝塔。
令狐弘接过铁鞭,目光冷冽,抬手便是一挥,只听得轰的一声乍响,身边的花架瞬间被拦腰截断,其上盆景砸碎一地。
令狐沉玉身子一颤,久跪的双腿已然失去了知觉,她虽知晓这铁鞭的来历,却不知道这铁鞭的厉害,令狐弘这一挥,不仅挥出了铁鞭的威力,更是间接地告诉了令狐沉玉,他的心意便如同这铁鞭,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元氏赶到的时候,正堂内已是一片狼藉,下人们跪了一地瑟瑟发抖,满屋的碎片,泥土,像是经过了一场暴风雨后的浩劫,遍地泥泞。
“娘——”见元氏赶到,令狐沉玉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眼神骤亮,扯了嗓子便喊:“爹爹要杀我。”
“你闭嘴。”元氏显然并没有理会令狐沉玉的求救,从地上捡起那株果实鲜红的虎刺走向令狐弘:“玉儿一贯爱惹事,老爷公务繁忙,又何故为她动气,倒是可怜这些果子,还未瓜熟蒂落便无辜遭此一劫。”
令狐沉玉瞪大了眼睛看向元氏,这个时候,她居然可怜这些倒霉的果子,她这个怀胎十月,瓜熟蒂落的女儿才是应该被她可怜的吧。
第7章 大闹正堂()
“夫人怎么来了?”令狐弘微微收敛了怒容看向元氏,目光中隐现不悦。
“是月儿那丫头。”元氏微微一笑:“月儿琴艺超群,据闻此番进宫更是深得皇后器重,故而过来问问老爷。”
令狐弘闻言稍稍舒缓了脸色:“宫中乐坊缺人,皇后对月儿还算满意。”
“乐坊?”元氏心中微怔,手不觉抚上虎刺鲜红的果实,唇角却噙一丝笑意道:“素闻大王对乐师的要求颇高,若是月儿此番能得王后赏识,也算是她的福气了。”
令狐弘缓缓点头:“月儿那丫头倒是稳重,蕙质兰心,如她母亲一般。”
元氏闻言心中一滞,却未说什么,目光落向了身前地板上跪的东倒西歪的令狐沉玉。
“玉儿!”元氏看着令狐沉玉沉声道:“跪了这么久,可知自己错哪了?”
令狐沉玉已经跪的昏昏欲睡,因着事先在膝盖上绑了软垫,故而也不觉难受,就是腿麻了些,不过交替着受力倒也跪的下去。方才在爹爹跟前,令狐沉玉虽然嘴上逞强,可心中却是紧张的,尤其是听闻爹爹请了家法,心下更是局促不安起来。可是眼下母亲来了,令狐沉玉如蒙大赦,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听着他们聊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不知不觉便犯起困来。
“玉儿!”见令狐沉玉只是跪着不说话,元氏不觉皱眉提高了嗓音。
令狐沉玉正在神游的意识冷不丁被元氏这一嗓子给猛的拉回,瞬间抬头一脸茫然地看向元氏。
元氏见状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怀疑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生的,频繁惹事也就算了,可是怎能心大至此。
令狐沉玉这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生生落在了令狐弘眼里,手中的铁鞭紧了紧,令狐弘气得咬牙切齿道:“与太子的婚事已成定局,今日你要么给我乖乖回去等着出嫁,要么横着从这里出去,我令狐弘就当从来未生过你这个逆女。”
令狐沉玉闻言顿时惊起,当下便要反驳,
“玉儿!”元氏直接打断她:“你爹说的没错,凡事都要有限度,身为令狐家的女儿,便要有令狐家的担当,你若是再冥顽不灵,肆意妄为,为娘的也救不了你。”元氏刻意加重最后一句话的语气,令狐弘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今日能容忍至此,已是对她令狐沉玉最大的恩赐了,死在这铁鞭上的顽固灵魂数不胜数,绝不缺她令狐沉玉一个,结果,
“我不嫁。”令狐沉玉答的毫不犹豫:“我令狐沉玉此生绝不嫁太子那个淫贼。”
元氏闻言心中骤沉,手中的虎刺滑落在地,
“放肆。”令狐弘话毕便是一铁鞭挥去,令狐沉玉始料不及,肩上生生挨了一记,随即疼的窜了起来,就着身侧的堂柱便是一通猛爬,直至攀上横梁方才松了口气。
“你,你——”令狐弘见状气得胡子直颤,握鞭的手一指令狐沉玉:“你给我下来。”
“我就不!”令狐沉玉随即抱紧横梁,伤口被拉扯,疼地她倒吸一口凉气,转头才瞧见肩上衣服被划破,皮开肉绽,鲜血渗透外衣尽显眼底,令狐沉玉看的差点从梁上摔下去,她虽知爹爹生气,却不想爹爹会狠心至此,瞬间用腿夹紧横梁,死了心的誓与横梁共存亡。
元氏在一旁看得触目惊心,心中既是气恼又是心疼,“玉儿,不得胡闹,大庭广众之下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快下来。”
“我不。”令狐沉玉断然拒绝,“爹爹要杀我,左右都是一死,还不如死在这里算了。”
“你这个逆子——”令狐弘气得说不出话,随即转向元氏:“你看看,你看看,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老爷息怒。”元氏闻言亦是气急,却又不能反唇相讥,只得缓和了语气重又看向令狐沉玉:“那为娘问你,你要如何才能下来?”
令狐沉玉听闻心中一动,随即调整了姿势蹙眉道:“我有三个条件,爹爹若是准了我,玉儿便下去。”
“反了,反了,她居然还敢有条件!”令狐弘气极反笑,手中的铁鞭隐隐发颤,若是令狐沉玉在跟前,他保证这一鞭子绝对让她闭嘴。
“你有什么条件?”元氏此时亦沉了脸色,这个女儿,自打出生以来便是麻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