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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王呢?可有起疑?”祁墨提壶添茶,顺道看一眼姬辰。
姬辰摆摆手:“宫里人只道古风是我新添的男宠,父王那边找过我几次,无非是想提醒我莫要玩物丧志,失了身份,其他倒未曾多言。”
祁墨将茶壶重新置于几上,不觉轻叹一声:“当初你执意要携古风入宫,以他的身世,一旦被人察觉,你的一番苦心白白糟践了不说,这众人垂涎的太子之位怕是也要付之一炬,如此赌注,是不是有些大了?”
姬辰不语,眼神不定地落向茶盏中浮动的绿色,周而复始的旋转犹如他此刻的心境,踌躇,疑虑。
室内安静下来,正午的阳光直直地穿过窗牖闯了进来,投下树影一片,祁墨起身欲将帘笼阖上,结果还未近前,一道身影骤然跃入,祁墨眼眸微转,侧身让开,令狐沉玉悲呼一声摔趴在了地上。
“臭大夫,你躲什么,没瞧见本公子我受伤了么?”令狐沉玉气呼呼地拍拍双手一屁股爬起来:“有吃的么?饿了。”
“玉儿?”祁墨作势吃惊道:“你这是什么打扮,怎么?又从府里逃出来了?”
“什么叫又逃出来了,怎么说话呢你。”令狐沉玉白他一眼,转眼却瞧见了端坐在侧,神色淡然的姬辰:“这人是谁?看病的?”
祁墨闻言一滞,强忍着笑意转开话题:“哪里受伤了?这么活蹦乱跳的?”
“左肩。”令狐沉玉嘴巴撇了撇:“很长一道口子,方才用力又给血崩了,你瞧着给我开点止血的药便是。”
“血崩?”祁墨终于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看着令狐沉玉一本正经的模样笑的花枝乱颤:“你知道什么叫血崩吗?就你这样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的样子,还血崩,我看是气血过旺了吧。”
“祁墨。”令狐沉玉见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忍不住动怒道:“你到底医是不医?”
“医医医。”祁墨忙忍住笑意妥协道:“不知玉儿打算从何医起?”
“自然是左肩了。”令狐沉玉没好气道:“看不见衣服都被染红了么?”
祁墨没有说话,良久不觉抬手伸向令狐沉玉的脑袋:“你这里没事吧?”
令狐沉玉闻言一把打开他的爪子,气的转身便要走。
祁墨见状忙赶前一步收敛道:“你左肩明明好好的,哪里来的血迹?”
“什么?”令狐沉玉愣住,卖出的脚步骤然停下,不觉迟疑地抬了抬左臂,居然没一丝疼痛。
令狐沉玉大惊,困惑之下目光扫视一圈,刚好瞧见了药柜边上挂着的铜称,没有犹豫,令狐沉玉直接跑去拿起称盘对着左肩来回照着。
祁墨瞧着新奇,这丫头从药房开业以来,三天两头的往这儿跑,不是脖子扭了,就是膝盖破了,而且从上到下的粗布麻衣,他曾一度认定这丫头是穷人家的孩子,为此还不止一次的免费施药,结果不曾想这丫头竟是国公家的千金,还白白浪费了自己那么多的药钱。
姬辰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令狐沉玉身上,面容姣好,身姿轻盈,但却身着男装,举止随意,而且瞧着祁墨对她的态度,俨然不是一般的医患关系,想到此,姬辰不觉微微皱眉。
“不可能呀!”此刻的令狐沉玉,对着称盘一脸茫然,她明明记得肩上伤口裂了,而且当时用手一摸还有血迹,可是眼下怎会干净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见令狐沉玉对着称盘一副目瞪口呆地模样,祁墨不觉笑着上前取过铜称:“别傻站着了,不是说饿了么,后厨新做了点心,要不要尝尝?”
“点心?”令狐沉玉闻言瞬间眼神骤亮,顾不得心中的疑虑当即笑的心花怒放,稍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公子可否通知后厨给我打包?我在路上吃。”
“没问题,玉儿稍后。”祁墨说着指一指身侧空着的座位示意令狐沉玉坐下,末了还不忘打趣地瞧一眼姬辰:“公子随意,我去去便来。”
令狐沉玉笑看着祁墨的背影消失在门边,忙自顾自走去木几边取过茶壶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却见桌边的公子依然正襟危坐,面色淡漠,心下好奇,不觉试探着开口道:
“公子也是来瞧病的?”
姬辰看她一眼,却未说话,只是重复关合着折扇。
令狐沉玉见状似是一愣,倒也没在意,于是继续看向姬辰笑盈盈道:“祁大夫医术高明,但有个过午不诊的怪毛病,公子这个时候在此,想必是与那祁大夫认识?”
姬辰不语,随手端过茶盏轻轻拨去茶叶缓缓饮下。
令狐沉玉有些疑惑地瞧他,良久:“公子是听不见?”
姬辰闻言放下茶盏,整一整衣衫后重又拿起折扇轻轻摇晃,令狐沉玉见状似有些恍然,不怪他此刻在此,原来竟是个聋子,想必也是祁墨可怜他,为他破了例吧,想到此,令狐沉玉不觉向姬辰投去同情的目光,只道是自己可怜,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可怜的。
第14章 江湖之心()
祁墨提着点心盒过来的时候,正瞧见令狐沉玉托着脑袋一脸感伤地看着姬辰,而姬辰则是视若无睹地摇着他那把如影相随的破扇子瞧着别处,如此生动的一幕落在祁墨眼里仿佛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竟无端生出几分情趣来。
看见祁墨进来,令狐沉玉毫无过度地欢跳起来,宽大的袖摆带倒了茶盏也不知觉,茶水沿着桌沿流向对面,姬辰微微皱眉,起身换了位置重新坐下。
“好香!”还没走近食盒,香甜的气味便扑鼻而来,令狐沉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迫不及待地掀开竹制盒盖,随手拈起一块桂花糕便塞进嘴里。软糯的口感极大的满足了令狐沉玉那几近寡淡的味蕾,令狐沉玉一脸满足地看向祁墨:“祁大夫家的厨子真好,祁大夫可有娶妻?”
令狐沉玉漫不经心的一句不仅问呆了祁墨,就连一边的姬辰也不觉张望过来。
“你别这样看我。”令狐沉玉嘴里塞满了食物尤是嘟囔道:“我是觉得祈大夫倘若未娶,刚好我也未嫁,不如咱俩凑一对,你负责我的吃食就可以了。”
“负责你吃食?”祁墨闻言瞬间哭笑不得:“你就准备这么将自己给打发了?”说罢,祁墨递一个眼神给姬辰,却发现姬辰压根儿没在听,这才想起来姬辰貌似还不知道面前的这位是谁。
“有何不可。”令狐沉玉满不在乎地抹一把嘴角:“民以食为天,祈大夫难道不这么认为?再说了,嫁给食物再不济也比嫁给一淫贼好。”
祁墨被令狐沉玉的如此言论吓了一跳,忙抬眼看向一旁尤自在玩扇子的姬辰,有些哭笑不得。
“放心,他听不见。”令狐沉玉见状亦转过脸去,不觉轻叹一声:“也是可怜,悄然无声的世界该是多无趣,祈大夫既然破例就诊了,那便好好瞧了吧,诊金不够记我账上便是。”说罢,令狐沉玉取了食盒里包裹好的点心小心地放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朝着祁墨俏皮的一笑:“老规矩,记账哈。”
祁墨闻言不觉无奈地摇头,这帐记的都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还上了。
令狐沉玉瞧一眼闷声不语的祁墨不觉乐道:“放心吧,本姑娘说到做到,等改天我爹爹缓过气儿来了,我连本带息一并还你。”说罢,令狐沉玉突然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满脸促狭地凑近祁墨幽幽道:“或者,按照交易从嫁妆里抵也行。”
此言一出,不仅祁墨直接被吓呆,就连一旁执意置身事外的姬辰一时也是干咳不已,半举着扇子欲盖弥彰。
令狐沉玉像是一愣,清澈的眸子微转,随即似想起了什么,忙打开手里的布袋,从里面取出一包点心走至姬辰身边:“给!”
姬辰愣住,手拿着扇子莫名其妙地看向令狐沉玉。
令狐沉玉见状豁然一笑,将点心直接塞他手里:“咱俩一样,被困在不同的世界里,同是天涯沦落人,还是惺惺相惜的好,虽然你听不见,但我明白,这点心你拿着,听祈大夫的话,总有一天,咱们都会解脱的。”说罢,像是给自己打气般,令狐沉玉用力的点了点头。
祁墨看一眼一边莫可名状的姬辰,再看一眼坚定着目光大义凛然的令狐沉玉,突然有种快被憋过气去的感觉,强忍着笑意收拾好面部表情,祁墨佯作镇定道:“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不知道。”令狐沉玉想也没想地一抬下巴:“天下之大岂会没有本姑娘的容身之地,我要去闯荡江湖。”
“江湖?”祁墨瞬间失笑:“那你的婚事怎么办?还有你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