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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若是国家发生战事,一旦出现求和党和主战党的分歧,没有一个有魄力的君王来领导这一切,犹如一盘散沙的下方士兵文官,该听谁的呢?
钟一杳的问题这个时候又跟着来了,“这种情况,你有方法解决吗?”
拿什么方法解决呢?
在大冬天,秋静淞的额头生生被逼出了细汗,“我不知道。”
钟一杳看着她,“《春秋》可是你主动要求看的。”
但是经历那么多事,秋静淞现在看的《春秋》已经跟在家时看的《春秋》完全不是同一本书了。
她一心为官,想做父亲姑姑那样的人,想让国家强盛,想辅佐一个盛世之君——可现在她才明白,要做到这些,首先就是要拔出与她连枝的士族!
这让她对这个国家整个的认知都产生了变化。
她忍不住喘息起来。
“这是怎么了?”钟一杳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吓得不轻,他连忙吩咐离巧说:“快,给他喝一杯凉水,别让我徒弟厥过去了。”
“欸。”离巧瞧着,手忙脚乱的跑出去,又跑回来。
一杯凉水下肚,秋静淞打了个寒噤,人也冷静了。
爬到床边坐起来的钟一杳一边拿手十分有规律的摸着秋静淞的后背给她顺气,一边带着她调整呼吸,“你心思细腻,师父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么,可看你这样子就不会想说,所以师父也就不问。《春秋》对你来说还是太难了,你这次就看点别的,《诗经》可曾有通篇读过?”
秋静淞呆呆愣愣的摇头。
“《搜神记》呢?”
当这两册书拿到手上的时候,她还有些愣。
离巧端来的药放得差不多了,钟一杳拿过来一口喝了,然后掰了颗花生放在嘴里嚼,“徒弟,要不要来点?”
秋静淞下意识的张开嘴,等反应过来自己跟着在一起吃花生时,倒忍不住笑了,“师父。”
钟一杳这才松了口气。他又往小徒弟嘴里塞了两粒,然后劝解她说:“你啊,现在就是念书的年纪,别想太多。”
“徒儿知道了。”秋静淞低头,翻开放在最上头的《搜神记》一页,闻着还有些潮的墨水味,忍不住看了钟一杳一眼。
这个平日里没心没肺的老头,正在用一种十分关心的眼神看着她。
真是,明明自己才是生病的那个。
秋静淞把书页合起来,清了清嗓子说:“师父,经刚才您的教诲,徒儿已经知道《春秋》其实还有很多没有读懂的地方,这次又多了两本书,怕是有一两个月都不能来见你了。”
钟一杳一听,有些急了,“这是什么话?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年节都不下来的?”
“我头发剪成了这个样子,哪里好意思去见外客?”
正说着话,房间外的院子里传来一声呼唤:“请问十四殿下在吗?”
秋静淞跟钟一杳对视一眼,得到他的许可后,她开腔道:“何事?”
“易大人有请,是说有要紧的事找您。”
对易希印象不错的钟一杳听完就说:“他找你你就去吧。”
“是。”秋静淞点头,起身,把手里的书搁到一边的桌子上,“那徒儿容后再来陪师父。”
离巧亲自把她送了出去。
回来后,关上门,离巧对钟一杳说:“他是发现了。”
钟一杳吃着花生装傻,“发现什么?”
“发现你给他的那些书,都是你凭着自己的记性,一字一句现写下来的。”离巧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刚给他的第一篇,墨迹都没干呢。”
“我徒弟看东西细致入微,发现也是早晚的事。”钟一杳拍拍手,满脸不在乎地说:“书这东西不好弄,买本《三字经》都要出示印鉴登记,别说清河没有书坞,就算有我也不给自己找那麻烦。”
“那你也不用通宵达旦的写啊。”
“唉,我也不知道能活多久,所以是想能写完一本算一本。”
离巧有点想揍他。
但老他病秧秧的,还是没忍住心疼,“他现在知道了你的身体,也表示了体谅,你就不要再每天熬夜了。养好了身子哪里害怕活不长久?”
钟一杳听她声音有些委屈,连忙哄她,“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紧接着立马转移话题,“巧姐儿啊,你说我徒弟这么个半大的小子窝在山上,不会无聊吗?”
离巧果然跟过来说:“我上次上山,看他不知道从哪里挖来了一些菊花在往屋子在移摘呢。”
钟一杳点头,“古人云:居不可无竹。清河的山不适合竹子生长,他弄些菊花去摘,也差不多。”
继续点头:“对了,他还说要给我酿菊花酒喝呢!”
离巧没忍住冷哼一声:“你还是先把病养好再说这话吧。”
老不死,可别死了。
51。大雅·灵台()
展正心很恪尽职守的一路跟着秋静淞; 当她进里屋时便端正的在外屋坐着。
自从展骁走后,他比以前更加严肃了。
等候多时; 看到秋静淞一进来易希便向她行礼; “殿下。”
“易大人不必多礼。”秋静淞虚托着伸手扶了一下; 她在解开身上的斗篷时无意间看到了桌上摊开的竹篓里整齐的摆着八枚红鸡蛋,不由得笑着问:“这是谁家有了弄璋之喜?”
易希等她坐下后,在旁拱手回答:“是冯昭冯大人。”
秋静淞伸手; 请他也坐下,“是了,之前在醅阳时,他就说过夫人即将生产的话。”
易希点了点头,又问:“来报喜的下人; 殿下可要看看?”
“请进来吧。”说罢; 秋静淞转了转眼睛; 起身道:“可否能借用一下大人的笔墨?”
“自然是可以的。”易希在把秋静淞带到桌边后,便转身出去叫人。
冯府来报喜的奴才进来时; 秋静淞刚把墨磨好。
他不知情况,也不敢抬头,只管跪下叩拜道:“奴婢拜见十四皇子殿下。”
“嗯,你起来; 等孤一下。”秋静淞卷起袖子,左手执笔蘸墨; 在金粒宣纸上挥毫而书; “你家主人最近可还好?”
奴婢回答:“与平日并无二样。”
“是吗?”秋静淞一笑; 不再发问。等要写的东西写完,她将纸张放到一边晾着,接过易希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
“辛苦你跑一趟,知道夫人和小公子平安无事,孤很开心。孤,也没什么好对你家主子说的,你就跟他说孤在清河过得很好罢。”
“是。”
秋静淞等墨迹干了后,便将其折好,放进信封中,递给冯家的奴仆,“你再把这封信交给他。”
“诺。”接过信,仆人就地又是一叩,“大人要奴婢传话说,希望殿下能够多多保重。”
“还有别的吗?”
“没有其他了。”
“那你便去吧。”
易希觉得冯昭和秋静淞这一句两句的传话,着实有意思。
他偏头看见秋静淞走到桌旁拿起了篮子里的红鸡蛋,便又坐下继续道:“冯大人在篮子里用了心思。”
秋静淞把还热着的鸡蛋放到鼻尖闻了闻,笑着将其靠在桌角上敲破,“他是怕我不肯吃罢?”
易希不语,他端坐着,直到秋静淞把鸡蛋吃完。
他给她封了一杯温水,“年节将至,殿下。”他唤了一声,见秋静淞抬头看他,便继续说:“殿下,清河是您的属地,所以,臣斗胆,想请殿下来主持祭年和来年的祭春仪式。”
祭年和祭春是民间最重要的两个祭祀,易希的这个请求,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但秋静淞却不肯去。她露多了面,并不是什么好事。
“孤这个样子,怕是不行的。”也是最近,秋静淞发现当初为了给父母建衣冠冢剪去的头发竟成了她抵挡外事的最佳借口。“今年的,就由易大人代劳吧。”
“这……”易希迟疑了,他本心是并不想僭越此事。
“无妨的。别人要说什么,你只管说是孤的意思。毕竟孤还小,您也是正儿八经的清河县父母官……”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易希看秋静淞坚持,只好叹了口气,“臣惭愧。”他看了秋静淞两眼,还是没忍住说:“臣虽然没来清河很久,但是听一直留在关衙的师爷说,最近城里来了许多生面孔,而且还在有意无意打探殿下的事。”
秋静淞眨了眨眼睛,直觉就认为这些人肯定是宫中的那些皇子派来的。
十四皇子作为唯一一个贵族出身的皇子,不管落魄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