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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静淞倒是没有放在心上,“这个,到时候再说吧。”
崔文墨笑笑,也不在意,“我要走了。”
钟一杳在内心欢欣鼓舞之余幸灾乐祸道:“你被我徒弟打成这样,至少得养大半年的伤吧?”
崔文墨直接嘲讽:“师叔何时开始关心气我了?”
钟一杳果然一点就炸,“我呸,我巴不得你现在直接蹬腿呢。”
秋静淞拦了拦,嘲崔文墨行礼:“有缘再见。”
崔文墨点头,回首之际,瞟了付卿书一眼。
正在照顾冯昭的付卿书有意识的抬头,却只看到崔文墨离开的背影。
然后她对上的是秋静淞的目光。
她有些奇怪的问:“十四弟,怎么了吗?”
37。暗夜潜行()
“皇兄。”
程婧的一声轻唤; 把秋静淞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怎么了?”
“是不是又想起刚才的噩梦了?你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发呆。”
“那不是噩梦; 是美梦。”
程婧嘴角一弯; 取笑道:“能有多美?难道还能使皇兄乐不思蜀不成?”
秋静淞看着车外策马前行的付卿书眨了眨眼睛; 伸手取下车帘回头对程婧道:“呐,没关系吗?”
程婧被她这个慎重的态度弄得愣了一下,“什么没关系?”
“她是谁?”秋静淞指付卿书。
程婧也是知道她的意思了; 但仍旧老实回答:“她是永嘉公主的女儿,是我们的堂姐……”
秋静淞更正:“是你的堂姐。”
程婧噎了一下,她装作不明白秋静淞的意图,委屈的两眼泛泪,“……是我的堂姐。而且我听说; 因为深得父皇信任; 她虽只是在御史台担了一个书吏的职位; 可权利却可比较任何一个六部侍郎。”
秋静淞看着她可怜的小模样,叹了口气; 摸了摸她的脸颊说:“莫哭,我没有在凶你。”
程婧低头哽咽了一声,抓着秋静淞的手不放,转移话题问道:“皇兄; 之前展护卫说你的肋骨断了,他接好了吗?你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 不过我们现在不说这个。”秋静淞把程婧的头抬起来; 看着她的眼睛问:“你知不知道; 她跟我的姑姑是很好的朋友?”
程婧心头一跳,她皱了皱眉头,不解的小声问:“但是,她看起来并没有认出小姐姐啊。”
“那是因为她没有见过我。”
“这样不就好了吗?”
“是很好,可是,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秋静淞十分严肃认真的说:“我根本就不是你的皇兄。”
程婧几乎是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就抓紧了她的手,“你什么意思,你不要我了吗?”
秋静淞被她突然激动的样子吓了一跳,“婧小妹,你……”
程婧身体一颤,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她的眼泪瞬间就从眼眶泛出来了,“小姐姐,你说过,你会照顾我的。如果你离开我,我这一路该怎么办?”
“你可以去跟你堂姐把话说明白。”秋静淞十分冷静的轻声给她建议,“也不用说实话,你直接说,你跟你皇兄因为山贼来袭走散了,我是因为……”
“可是,我说得清,那你又怎么说得清呢?”程婧见自己的眼泪不起效果,也不哭了,她直直的看着秋静淞问:“你为什么要冒充我皇兄,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在官道上碰见我们,这些,甚至更多的问题,你到时候该如何解释呢?”
解释不清了。
秋静淞看着突然变得有攻击性的程婧,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刚开始她只是因为不想暴露自己是女孩,是秋家女的身份,才扮了男装,穿上了程茂林的衣服,可是随着程婧为了摆脱险境的那一声“皇兄”被冯昭听去了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不能让冯昭知道她是秋家女,所以她默认了自己十四皇子的身份,甚至当程婧提出冒用身份同行时,她还很高兴的答应了。
可现在想想,世上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圣人所说的“吾日三省吾身”,真的没有错。
从醅阳一路过来,虽然被人尊称“皇子殿下”,可她接触过的那些人,哪个不是厉害角色?她遇到的那些事,哪件不是踩在刀尖上玩火?若没有那么多的巧合……秋静淞低头,看着外裙上【麒麟衔兰】的绣纹,握了握拳。
她没理由要顶着别人的名义活着的。
“我不是你皇兄的替身,也不可能用他的名字过一辈子。你还记不记得我问过你,我这样顶着你皇兄的名号一路去清河,是否妥当的事?”
她当时就在担心,见过的人越多,她就越来越无法脱身。
程婧抿了抿嘴,她看着秋静淞,慢慢的俯下身,卧在了她的双腿上。
“我知道小姐姐你是在为我们考
虑。你是在担心付卿书见过你之后,以后我们归京她会觉得奇怪。可是,先不说我与皇兄回京的几率几何,但说容貌,难道小时候和长大了是两个样子不是正常的吗?”
秋静淞沉默半晌,更多的话都化作一声叹息:“你觉得这样可以?”
“可以的。”程婧十分乐观的说:“不会有人发现的。”
“如果你哥哥突然回来呢?”
“那到时候说实话也来得及啊。”
程婧是典型的走一步看一步。
秋静淞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笑意,“可是我想光明正大的给母亲守孝。”
“小姐姐你忍耐一下好不好?到了清河……要不我现在陪着你一起守?”程婧抬起头说:“反正现在没人看出来不是?相反,经过方才的事,连冯昭都不再怀疑你了。”
秋静淞挑了挑眉,“你知道他在怀疑我?”
程婧心里一惊,知道自己这是说错话了,她立马低下头想掩盖自己的眼神。
秋静淞却不容她掩饰,她拖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说:“所以,有些事情,你看得明白对不对?”
“没有啦……”程婧忍住不乱瞟的眼睛,一边摆手一边思考该怎么说:“我,我只是因为一直看到他在盯着你看,然后就有这种感觉。”
“是吗?”
“对啊。”
秋静淞看着程婧拼命点头,片刻后笑了一下。
“其实也没有关系。只是以后你不要一遇到什么事就哭了,我没有跟比我小的孩子相处过,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哄你。”
程婧抿了抿嘴,她侧过身,又抱住了她的胳膊,“小姐姐,你在《烂柯曲》的幻境中看到了什么啊?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比以前不一样了?”
秋静淞摇头,没有说话。
程茂林作为外来者很多事都是惊鸿一瞥,而她作为梦中人,从少年时期到及笄到嫁人总共将近十年的时间都是从头过到尾的,她当时真的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她自己方才有句话说的真的没错,这是一个美梦,会腐蚀人心的美梦。
秋静淞揽着程婧,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话:
“付大人把自己的车架让给冯昭了?”
“嗯,冯昭看起来真的像快要死了一样。”
“他不会死的。”
“为什么?”
“因为我感觉得到。”
虽然不会死,但是还是要给冯昭看看的。
就近入城找好地方住下后,冯氏的仆人就请来了几位大夫,一一号脉后,无一人不说:“相公这是失血过多啊。”
冯昭当时就只想笑,可不是失血过多?他现在心里还在滴血。
秋静淞晚上用膳时看他那惨兮兮的样子,内心有些愧疚,便时不时的给他夹一筷子小菜。只是她现在偷偷的为母守孝,沾不得荤腥,夹得便都是一些叶菜,倒是让冯昭吃的脸色更差。
毫无感觉,看冯昭一个人窝在屋子里无聊,傍晚的时候,秋静淞还去给他背了几篇诗经。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
这三篇都是讲双亲之爱的名篇,冯昭稍微一听就知道秋静淞现在的心思。
“殿下是想念母妃娘娘了?”
秋静淞愣了愣,想答应,又不想做任何自己跟程茂林挂钩的事。
她再坐了会儿,便回去了。
月上东升之时,秋静淞提着一壶酒,抱着玉书言的骨灰,爬上了屋顶。
一直在暗处守护的展正心看着她举杯邀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