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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骁拧着眉,在这时轻声咳了一下。
瞟了他一眼,程婧突然就想起了秋静淞的女孩身份。她握了握拳,防备的看了周围所有人一眼,摇头十分坚决的道:“治伤可以,但是我不会让你们碰我皇兄。”
付卿书不明白刚才做的那些铺垫怎么就功亏一篑了,她试图继续跟程婧讲道理,“小八,你皇兄受的是内伤,大夫不让他该怎么给他治呢?”
看到程婧眼神的木楠子也有些想不通,他问冯昭:“公主这是见我生恶还是受到惊吓了?”
冯昭尴尬的笑了笑,“大概……是后者居多吧。”
这俩兄妹一路上遇到太多事情了,怪不得程婧戒心如此之重。
程婧也没有真的想让别人不给秋静淞治伤的意思,她跟付卿书僵持了一阵,最终还是把眼神落在展骁身上,“让他来。”
听到这句话的展骁,突然有点感激这个之前不被他喜欢的姑娘。
付卿书以为他是兄妹俩从宫里带出来的人,并没有细看,略微瞟过后,点头道:“那就让他来。”
展骁低着头,走到程婧跟前,小心翼翼的把秋静淞抱了起来。
他压低声音对木楠子说:“那就劳烦先生配药,我来给殿下敷上。”
感受到程婧警惕的神色,木楠子咳了一声,“好说。”
等二人走了,付卿书抿了抿嘴,轻轻的把手放到程婧身上,见她没有抗拒,便伸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小八,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跟表姐去个干净的地方好不好?”
在付卿书把程婧安顿好之后,冯昭朝她轻声道:“郡主,能不能移驾一步?昭有话相问。”
付卿书愣了愣,点头,喊来一个穿着孝服的姑娘,“谢姑娘,那就麻烦您帮我照顾一下妹妹好了。”
现在的程婧,身上已经没有了刺。她缩在一旁,只是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姑娘。
也亏得她配合,两人才能走到一边说悄悄话。
冯昭站定后便叹了一口气。付卿书见他愁容满面,见不得他如此烦恼,便调笑道:“昭兄,你是不是又犯你那多疑的性子了?从我见你第一面时你就这样,看谁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你啊,就不能活简单一点吗?”
冯昭苦笑:“你也说我生性多疑……这是我从小长大养成的习惯,现在已经改不了了。”
付卿书才不赞同他的这种说法:“不存在改不了的。只要你能真心的去信人一次。”
“说得倒是容易。”冯昭摇了摇头,叹气,转身看着她道:“卿书,你旁观者清,有件事情,能不能请你帮忙断一下?”
付卿书见他这么郑重,也收剑起嬉笑之态,正色道:“你说。”
冯昭顿了一下,道:“我也不瞒你,周围会变成这样,都是十四殿下做的。”
付卿书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但她十分奇怪,“这四处都是被火烧过的痕迹,明显是秋家的力量啊,十四他怎会……”
“所以我想请你分析一下。”冯昭看着付卿书,眼神表情极为诚恳,“我现在心已经乱了,我实在……”
“昭兄你别急。”付卿书抓住冯昭的手腕,看着他道:“你现在就是想要我给你提出最理智的看法。”
“到底为什么程家之子会使出秋家的力量。”
“有两种原因。第一种是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程家的孩子。”
冯昭内心一紧,“这不可能。”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的。
付卿书也体会到他的这种心情,所以她笑了笑,但一想到第二种可能,她立马严肃起来,“昭兄你觉得不可能,那就只有第二种情况了:有秋家举足轻重的人,向十四投了诚。”
这其实更不可能。
但不知怎么,冯昭就更加愿意相信这个。
对啊,不就跟他在荒寺中使出“枯木逢春”一样吗?
冯昭想着就忍不住低头轻笑起来。
还是已经起作用了——那颗臣子在主公面前毫无保留的心。
大概这就叫作茧自缚吧。
忍不住吸了口气,冯昭抬手朝付卿书一礼,“多谢妹妹解惑了。”
“这是举手之劳的事。只是……”付卿书有些担心的看着冯昭,“昭兄你为何对十四如此上心?”
冯昭是生性多疑,可是他从来不会去怀疑那些与他无关的人。
“还有,你刚才跟我说出门是为了给醅阳送粮,为何现在过了醅阳你还没回去?”
冯昭看着付卿书,没打算瞒她,“路上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现在……我已奉十四殿下为主。”
付卿书吓得后退了一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冯昭,你疯了?”
别说冯氏对权政已做了百年壁上观,就算要投诚,也不该投到这个不受重视还被流放的皇子身上啊?
冯昭摇了摇头,还不待他说什么,旁边不远处就传来钟一杳的声音,“巧姐儿,你怎么了!”
冯昭和付卿书对视一眼,连忙过去。
离巧躺在地上,面色发黑。
这种情况,只消一眼就能得出答案:“她中毒了!”
中毒的不只是离巧。几乎是在同时,带着程婧走到一边的孝服女子谢锦葵也传来呼救,“付大人,公主殿下她也……”
程婧倒在谢锦葵怀中,状况跟离巧一样。
付卿书露出疑色,立马回头询问冯昭,“病从口入,她们二人可曾单独吃过什么东西?”
那方,给离巧把脉的钟一杳突然起身破口大骂,“崔文墨,你个小兔崽子,有本事下阴招,倒是给老子滚出来啊!”
付卿书在听到“崔文墨”这三个字的时候,朝钟一杳瞟了一眼。
但马上,她也感受到四肢无力,一阵风来就把她吹倒在地。
——所有人都像她一样。
钟一杳也不例外,只是可能他中的毒次数多了,他还没扶着地面坐起来,还能气得爆粗:“娘的,你又给老子放销魂散……”
他看着周围倒了一地的人,吸了好几口气,用比刚才还要大的声音破口开骂,“崔文墨,你这个生不出儿子的王八蛋,没事儿就会算计老子,老子又没偷你媳妇儿,你折腾了老子十三年又追了两年,老子跟你有血海深仇啊?”
“血海深仇倒不至于。”崔文墨现身的时候,声音还有些听不真切。付卿书看着他还是初次见面时的那声着装,有些不确定,又有些疑惑。
这世间,还有第二个崔文墨吗?
大概是没有的。
没有注意到她,崔文墨看着钟一杳微微一笑,“我只是,每次看到师叔在我面前如若鼠蹿,就觉得特别有意思。”
钟一杳差点没气背过去,“你有毛病啊?”
“师叔说笑了。”说着,崔文墨将背后背着的琴放下,跟他一样盘腿坐下,“师叔可是想侄儿了?”
“想个屁。”钟一杳大声质问,“你在上风口撒了销魂散,巧姐儿和小公主她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我来告诉你啊。”这回现身的女子,是冯昭认识的人——那个黑店老板娘唐玉。她姿态妖娆的行步过来,看着钟一杳问:“不过首先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是不是你们杀了我的家生?”
钟一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只臭鹰?”
唐玉一笑——被气笑,“你们还把它吃了。”
钟一杳反应过来,“那鹰有毒?”
“家生从小到大吃的就是毒物,它本身也就是一件毒物。这种毒物,对习武之人吃了会是好事,但对这种无内息护体的人……”唐玉冷哼,“就等死吧!”
钟一杳现在又急又气,“你,你这个恶婆娘……”
唐玉看着钟一杳的样子笑了两声,“你是不是很生气?对了,这里是鬼村,曾经闹过饥荒的。你知不知道恶极了的人会怎么对待那些将死之人?她们吃了我的家生,我也要把她们吃了!”
崔文墨听到这里摇了摇头,“阿姐,你何必跟他逞一时口舌之快?”
唐玉低头看了看他,瞬间收敛住气势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崔文墨要出手了。
钟一杳看着面前这个云淡风轻的弹起琴,像个书生一般的魔头,整个人的神经都崩了起来。
“我告诉你,别想从我这里拿到千生万死符。”
崔文墨低头,嘴角漫起几分笑意,“师叔说笑了,您的千生万死符不是在醅阳就给八公主殿下用了吗?”
钟一杳只觉得通体发寒,“那时你果然在醅阳?”
“碰巧遇到那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