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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现在十分急迫的想确认我徒儿是不是所谓的【天选之人】?”
“若是,昭必倾尽全族之力相助殿下。”
在拜秋静淞为主之时,冯昭是说过这样的话的:
“昭在商家,本就是一个泼皮无赖,私吞念力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若昭拜殿下为主君,大概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了。”
原本只是权宜之计,但最近冯昭已经感觉到,他对这位殿下有些太过上心了。
这种情况,从他跪在秋静淞身前就已经注定了。
冯昭不能克制,也无法改变,所以现在,他只有一个选择:
要不要全族相倾。
钟一杳也大概能明白他这种心情,他琢磨了一下,问道:“你想怎么确认?”
“程家为土,昭想看看殿下是否能够使用程氏的力量。”
“那要怎么样才见得到?”
“很简单。”冯昭微微一笑,“只要想办法激怒他便可。”
钟一杳点了点头,“人在愤怒中,是会做一些无法控制的事。”
冯昭点头,抬手抱拳朝钟一杳一礼,“所以,还请先生相助。”
钟一杳拧了拧眉毛,“你已经想好办法了?”
“想到了。”
“你怎么确认我会帮你?”
“因为我知道先生一定也会很想知道,殿下他的资质到底到哪种程度,这样才方便您以后因材施教。”
钟一杳看着冯昭的狐狸脸,突然笑了,“大白天的,净跟老子说些狗屁。”
冯昭抿了抿嘴,笑而不语。
钟一杳便把头转回去,看着把程婧和离巧都训得老老实实的秋静淞眯了眯眼。
“我对我的徒儿很有信心。”
所以你尽管试吧。
在光明真正普照大地的时候,秋静淞才有机会看到更多的东西——那些她在王城永远都看不到的东西。
“前面是一座鬼村。”行了一段路,冯昭突然这么说道。
程婧下意识的就往秋静淞身上靠,脸上流露出畏惧的神色,“大白天也会有鬼吗?”
“并不是这样。”冯昭笑了笑,看着她温和的解释道:“鬼村的意思是说,屋子还在,人却没了。就是所谓的【人去楼空】。”
他这般解释,程婧自然会跟着追问:“为什么会【人去楼空】?”
“因为他们都死了。”钟一杳说话就是这么直接。在吓得程婧一抖后,又看着秋静淞说:“徒弟,我看得出来,你是饱读诗书之人,你可曾想过,【路有饿死骨】真正描写的情况?”
进了鬼村,天都比之前暗了。
秋静淞喃喃的说:“是【路有冻死骨】……”
“在这里就是饿。”钟一杳挥手把程婧赶开,挤到秋静淞身边指着路边一个骨瘦如柴的幼儿尸骨道:“去年春季大汛,夏季大旱,多少百姓颗粒无收?可赵国的朝廷不仅不加以体谅,还照常收税……”
那死去的幼儿,大概七八岁的模样。
想想自己七八岁在做什么,秋静淞突然就觉得心里一阵恶心。她侧过头,俯下身,不停地干呕起来。
钟一杳看着她,皱着眉继续说:“要不是后来又爆发了一场瘟疫,这群遭灾的百姓……”
冯昭皱眉,朝着钟一杳摇了摇头。他驱马往窗边靠了靠,挡去那些让秋静淞难受的东西后,轻轻唤了他一声:“殿下?”
秋静淞闻声抬头,泪眼朦胧。
冯昭心里却觉得有些温暖,“殿下有仁爱之心。”
那么有【仁爱之心】的秋静淞就刚才的事质问他也在情理之中了,“出了这种事,有【天下粮仓】之称的冯氏为何坐视不理?”
冯昭解释:“昭所处的冯氏,处于溪清,溪清离此地,有三百余里。”
“那朝廷为何坐视不管?地方官难道就没有上报吗?”
冯昭看着她的眼睛,不闪不避的说:“地方官上报的折子都会经由吏部上报,这就要问吏部尚书了。”
他这意思不就是说……
秋静淞只觉得自己要炸了,她握着拳,咬牙切齿,“你是说,吏部尚书卢正唐会藏了折子故意隐而不报,让这些无辜的百姓们活活饿死?”
冯昭抬了抬眉,云淡风轻,“说不定就是这样啊。”
“什么就是这样,你……你什么证据都没有,怎么可以含血喷人?”
钟一杳瞟了一眼冯昭,撇了撇嘴,拉着秋静淞的袖子说:“徒弟啊,你又怎么会知道,那卢正唐不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呢?”
秋静淞下意识的就反驳:“他就不是,他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冯昭接着她的话唱反调:“可您认为最好的人,却朝上瞒了鬼村饥荒瘟疫之事。”
秋静淞高声质疑:“为什么不能够是他也不知道这个呢?”
“整个吏部尽在卢氏掌握之中,他若是连这件事都不知道,那就只能说明他无能了。”
冯昭的表情,嘲讽中带着不屑。
在秋静淞的认知里,父亲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看轻过。
死了也不行!
“你闭嘴。”秋静淞感觉到,似乎有一股力量从她的身体里涌出,“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嘭——
在前方领路的展氏父子闻身回头,突然燃起的漫天大火让他二人不约而同的瞪大眼睛。
“糟了……”展骁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通体发寒。
展正心想也不想就掉头冲了上去,“殿下——”
31。急中生智()
展正心终归还是让展骁拦住了。
姜还是老的辣。展骁只需一眼便知道发生了何事; 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最好的解决办法:
忽视秋静淞。
就算内心焦急无比; 就算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去保护小主人; 此时的展骁; 偏偏就不能露出任何关心的神色。他用一个眼神把儿子和所有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的暗卫们留在原地,自己驱马后撤,来到了一片狼藉的起火点。
秋家的力量是可怕的; 秋静淞这一怒,整个鬼村都被点燃了。就算是在冬天,刚下过雪,周围的东西也很快就被烧成了灰。
也包括那个幼儿的尸体。
但好歹火还知道不能伤害主人。
空气中夹杂着让人反胃的气味,绕是展骁身经百战也有点受不了。他掩了掩鼻口; 看着刚刚被人从马车的废墟里挖出来的冯昭轻声问道:“大人可还好?”
被炸懵了的冯昭甩了甩脑袋; 半天没有说话。
有离巧护着; 钟一杳第一时间离开了马车,他并没有什么大碍。他跑过来; 抬起头看到展骁并不上心的样子,虽然有点奇怪,但也没工夫去琢磨这些,他看了看离巧; 又看了看其他整个帮忙拉人的冯氏家仆道:“快,快点; 我徒弟和那小丫头还在下面呢!”
这句话也提醒了冯昭。他吸了一口凉气; 推开一人; 自己蹲下身急急忙忙的清开被灼得发黑的木板。
“殿下,殿下!”
隐隐有哭声传来——毫无疑问,是程婧的。
秋静淞只比程婧大两岁,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被吓哭了,一个却什么声也不吭,展骁在心疼的同时,忍不住用力的拽紧了缰绳。他克制住牙齿都在打架的自己,没有下马帮忙,只是等情绪过去后,轻声相问:“发生什么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钟一杳把一块木板推开,用力的踩了一脚,满肚子怨气的看着展骁说:“还不快点让你的人帮忙。”
展骁强忍着,知道冯昭也注意到了他的不为所动才抬手吩咐一众暗卫:“动手。”
训练有素的暗卫总是要比家丁靠谱的。
秋静淞是以紧紧抱着程婧的姿态被挖出来的。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但又提起了心。
作为“罪魁祸首”的冯昭是最怕出事的,他伸手,轻轻的摇了摇秋静淞,“殿下?”
“你别碰她!”刚才还在低声啜泣的程婧被他这个动作刺激到了,围观了所有经过的她现在对冯昭满腔怨气。她伸手把冯昭推开,反手抱住似乎昏迷过去的秋静淞往后挪了两步,大声的哭喊道:“不准你们碰我皇兄,给我滚。给我滚——”
“这不是……”被吓得后退了两步的钟一杳一下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看了看冯昭,又仔细瞧了瞧被程婧搂着的秋静淞,见她后脑隐隐有血迹流出,内心一跳,“你,你快让我看看,我徒弟他流血了!”
“就是死了也不用你管!”程婧又吼了一声,哭得上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