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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辩论问答吧。”秋静淞走到钟一杳身前道:“我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士,但有刚才客栈之约在前,此刻,只要你能用真本事让我心服口服,就算你是三国通缉犯,我也会拜在你膝下,尊你为师。”
钟一杳也不是真傻,他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要是我回答不上你的问题……”
秋静淞挑眉一笑,“那便山高路远,各自珍重。”
钟一杳哼了哼,“你是不是一早就这么打算好了?”
秋静淞只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不觉得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吗?”
这么说,倒也没错。
刚才这小兔崽子在客栈里答应得那么爽快时,他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安。现在他来了这么一出,钟一杳倒还安心了。
反正他不信他的学识还比不上一个小孩。对自己十分有自信的钟一杳一撩衣摆坐下,老神在在地把手搭在膝盖上说:“行了,你问吧。”
秋静淞抿了抿嘴,便也在他对面坐下。
程茂林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也随着坐下了。
他说:“还是不要出尔反尔吧?”
此时秋静淞心里自有思量,她瞟了一眼窗外的景色说:“第一问是个对联,我出上联:身比闲云,月影溪光堪证性。”
钟一杳“哈哈”一笑,闭着眼睛摇头晃脑,“此联是王剡题天台万年寺寺联。有前人在上,我便直接引用,这下联便是:心同流水,松声竹色共忘机。”
秋静淞点头,思考了一下,又问:“第二问: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钟一杳想也不想便道:“此题出自《孙子算经》,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七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答曰鸡有二十三,兔来一十二。”
秋静淞抿了抿嘴,等他答完又立马接着问:“第三问:国何以立?”
钟一杳想也不想,“具官。”
“如何具官?
“用贪官,反贪官。”
秋静淞的这个问题,出自北周开国皇帝宇文泰问苏绰。这处史书上并未记载,秋静淞能知道这个典故,也是从姑姑收集的雅集野趣中翻到的。书上对于“用贪官,反贪官”的解释并未注明,秋静淞当时也不懂其义,此时见钟一杳一脸智珠在握的样子,便顺着话继续问:“为什么要用贪官?”
钟一杳与苏绰的回答如出一辙:“做君王,若想叫别人为你卖命,就必须给人家好处。你初登大宝,没有那么多钱给他们,那就给他权,叫他用手中的权去搜刮民脂民膏,他不就得到好处了吗?”
秋静淞问:“贪官用我给的权得到了好处,又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钟一杳答:“他能得到好处是因为你给的权,所以,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好处就必须维护你的权。在他的努力卖命之下,你的统治不就牢固了吗?你要知道皇帝人人想做,如果没有贪官维护你的政权,那么你还怎么巩固统治?”
秋静淞恍然大悟,她不等钟一杳继续说,自己就领会了其中的关键,“在用贪官之前,就要做好反贪官的准备。天下没有不贪的官,与其让他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贪,不如给他权,叫他在明面上贪。等目的达到,再以反贪官为名,消除失去价值的贪官,这样不止可以维护权利,杀鸡儆猴,还能借此得到百姓的拥戴。”
钟一杳顺着胡须点了点头,看着秋静淞十分欣赏的问:“如果用贪官而招惹民怨怎么办?”
“若我为君,在民怨沸腾之前我就会将贪官关押,并借此机会,宣扬到天下人都知道。我绝对不会让百姓认为我是任用贪官的元凶,所以我也会把所有责任都推脱到官吏身上。若是尚有才能得官吏,我能留则留,若是酒囊饭袋,我便直接宰了他,为民伸冤,同时把他搜刮的民财收为己用。总之,用贪官以培植死党,除贪官以消除异己,杀贪官以收买人心,没贪财以实己腰包。”
程茂林看着秋静淞,这一番话,听得他简直惊讶得合不拢嘴。
“这不就是在欺骗官员和百姓的信任吗?”
钟一杳也这么问秋静淞,“你这样做,是不是……”
秋静淞摇了摇头,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君子之道与帝王之道不同,做人立世之道与君主权谋之术又完全不同。若是能使天下太平,我不介意使用任何手段。”
此话一出,让席间三人都变了脸色。
秋静淞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掩了掩嘴,补救道:“当然,我是不可能做皇帝的。”
钟一杳眯了眯眼睛,问:“你为什么认为自己不可能做皇帝?”
秋静淞只道:“我一个被流放的皇子,哪里还有夺位的机会?”
钟一杳哈哈一笑,“话也不要说得那么绝对嘛。”
秋静淞撇了撇嘴,强行把话绕开,“该我继续问你了。”
钟一杳咳了咳,道:“你继续问。”
“第四问:你是江湖人,那我便用江湖事来问你。在不考虑任何因素的情况下,有这样一户人家全家八十口全部中毒,而解救他们的条件则是让你去杀另外三个无辜的人,你当如何?”
程茂林看着秋静淞,突然叹了口气。
他起身,有些丧气的走了出去。
这天,秋静淞总共问了钟一杳八个问题。
问个问题后,在程茂林和展正心的注视下,秋静淞端茶跪在钟一杳跟前,奉他为师。
此时程婧已好,秋静淞一行人便无任何理由在醅阳逗留。
第二天一早,在拜别况氏家主后,秋静淞带着新师傅和他的小跟班,踏上了去清河的路。
冯昭自然也如他所说跟了过来。
他临行前对况悠说:“世兄,希望小弟从清河回来路过醅阳歇脚时,能见到嫂嫂。”
况悠不言,只是苦笑,“你啊。”
28。八府巡按()
瑞脑在兽形的铜炉中慢慢销尽; 化作袅袅清烟,弥漫在马车的每一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香车了。
车是好车; 马自然也不能配的寒酸了。四匹来自塞外的汗血宝马骈行; 威风凛凛; 脚下如风,再加上周边敲锣打鼓的,堂堂八府巡案; 就算是走在乡间小路上,也显得威风堂堂。
“行刑——”
因看书看得累了所以伏在书案上小憩的付卿书猛然睁开眼睛,夹着冷香的北风吹进车内,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全身冰凉。大概是梦中情节太过; 导致在这深冬之际; 她的额角竟还开始冒汗。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付卿书一动不动; 用吐纳术开始调息。
“叮。”马车的骤然停下,让付卿书系在红裙腰间的琅嬛玉饰相撞; 碰出泉水激石般悦耳的声音。
付卿书一动,险些把手边的冷茶掀翻。
“小妹,可是醒了?”此时车外询问之人,说是询问; 实则是想确认。付卿书听出他声音中的担忧之意,立马直起身子撩开窗帘; 凝眉小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木楠子摇头不语; 只是微微侧身; 让付卿书好看到被他拦住的景象。
“嗡——”
是号角吹响的声音。
付卿书等人此行的目的地:宣州就在眼前,而此刻,入城的官道上却被一群压着战俘的凯旋之军给占领了。
付卿书看着围在路边欢呼不已的百姓,也不禁露出一丝微笑:“既然如此,那便给三军让道吧。”
打了胜仗,自然是让人高兴的。
然而木楠子却露出为难的神色,他沉默了许久,到底还是问:“小妹,你可知道这批军士,出自哪个家族?”
付卿书瞟了一眼远处在旗杆上迎风飘扬的军旗,认清后马上回答道:“是宫家的人,但是看不清是出自哪个分支。不过,猜猜也无妨。我国在中原中地处西南,前些年与其他二国一听定下睦洲之盟,停战百年,以便百姓修养生息,所以在这个前提下,还能与外方开战的,就只有南方不属于中原还爱瞎折腾的虞国了。嗯……宫家史氏的封地就在这附近,如果我没猜错,这次出兵领头的,该是那史氏三子。”
木楠子点头,握了握手中羽扇的扇柄道:“小妹你可与这史三熟悉?”
付卿书道:“史三曾在宫中为质,我从小与他一起长大,若说起来……算的上是青梅竹马吧。”
木楠子松了口气,说:“小妹,大哥可否求你一件事情?”
付卿书笑了笑,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大哥,你是我义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