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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觉得她的话未必是真的。”
“然后您又带着我来这里寻找真相?”
董荞的脸上,带着看透一切的笑容。
季泉突然觉得浑身有些发寒。
董荞笑了一下,毫不掩饰自己想说的:“殿下,您一直以为您敬仰卢大人,其实如果事关您的利息,您还是会选择自己。在我看来,其实,您跟那崔家女一样,都是自私的人。”
季泉抿了抿嘴,转头看向他道:“然后呢,你就是想批评我自私?”
“我只是想说,日后您还是别把卢尚书放在嘴边吧。”董荞看着他,眼神丝毫没有闪避一下,“叶公好龙之人,我还看不上。”
“你……”
“崔家我不想看了。反正去华阳的追兵已经去了。殿下若是想打自己的脸,就继续吧。小王告辞了。”
一个是封爵订级的王侯,一个却是没有任何爵位亲兵的皇子——董荞确实有在季泉面前横的资本。
看着董荞大摇大摆的出去,季泉丝毫不为之所动。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还是挪动开步子往崔婉的房间里去。
他很顺利的就找到了崔婉烧信笺时的火盆。
季泉面上一喜,他把黑灰吹来,在一片灰烬中细细寻找碎片。
花了一个时辰,季泉共拾出八枚碎片。这些碎片,有大有小,能看得出一些零碎的句子,其中有一张,季泉查看的时候手都在抖。
“卢氏境危……前往华阳……此行一去……”
前往华阳,真的是前往华阳?
怎么会呢?季泉吸了口气,他突然觉得内心突然好乱。
为什么崔婉坦白会坦白得那么突兀?难道她真的是因为担心母亲病因而丢掉自己跟秋家娘子义结金兰时的誓言和身为士族的气节吗?
为什么她已经说出了真相却还是要把信笺烧毁?又或者这些信笺是崔府被围之前烧的?
有没有可能是她故意把信笺烧成这样留给他的?【前往华阳】前面少了几个字,会不会那些字里面写的是【不会前往华阳】呢?
若是这样,岂非说明那崔氏女猜得到他还要再次登门。
有可能吗?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子,真的有这种心机手段吗?
季泉不知道自己所见所想是对是错,似乎不管怎么想都合理。他看着桌上的碎片,终归是一声叹息。
这回,他全是栽了。
华阳就华阳吧,只要能交差。
26。挟约之盟()
离巧进房后; 看到抱着脑袋缩在墙角的钟一杳无奈的叹了口气。
“吃饭了。”
钟一杳抖了一下,抬头问:“你还看到过鹰吗?”
离巧撇了撇嘴; 一边把手里的托盘在桌上摆好一边满不在乎的说:“每天都在斜对门的那家客栈上空上转悠呢。”
钟一杳便怂着肩膀往墙角又退了一下; “你说; 崔文墨那小子是不是知道我在这里了?”
“他就算知道就能怎么样?”离巧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硬气的说:“他要敢来,我定不会有好果子给他吃!”
出身苗氏巫族的离巧; 如果有心,确实能让人生不如死。
她看着钟一杳招了招手,“快过来吃饭了。”
钟一杳犹豫了一下,才猫着身子挪过来。
等他在塌前跪坐下来,离巧又说:“吃完了; 我跟你一起去那个况府; 把小公主的病治好。”
钟一杳立马吓得跳起来; “你要我出去,那我不吃了。”
离巧皱着眉; 好不能理解,“为什么呀?”
“我不出去。”犹如惊弓之鸟的钟一杳抱着头在原地直转圈,“我出去肯定会被人看到的。”
“被人看到了又能如何?”离巧就不信那个什么崔文墨凶残得敢在大街上对一个老头子下手。她还想再安慰几句,却听到敲门声; 便把那些话暂且咽回腹中,“我先去开门。”
比老鼠蹿得还快的钟一杳躲到一个柜子旁; 点了点头。
离巧走到门前; 挺有戒心的隔着门问:“谁啊?干什么的?”
门外传来懒惰的店小二的声音; “客官,刚才有碗汤忘记给你了。”
离巧隔着门缝看了看,见确实是那店小二后,蛮不耐烦的把门打开,“我说,你们这家店的人会不会……”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有一直手直朝她面门而来。
不好!
离巧脚下借力往后一退,有些狼狈的喊了一声:“钟老头快跑——”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就有三把刀从不同的方向架到了她脖子上。
离巧不得已,被逼得单膝跪在了地上。
可恶。
她抬起头,还没叫骂,就听到从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这声音清脆悦耳,明明出自小儿之口。
而且还有点熟悉。
皱着眉的离巧一瞟,果然看到压制住自己的人中有那日从况府追出来的年轻人,再往外一看,十四皇子那个小毛孩带着一干“打手”走了进来。
发现这个的当然不止离巧,方才吓得心跳都慢了几拍的钟一杳一甩负面情绪,快乐的跳了出来,“徒弟,怎么是你啊,你来找我了吗?”
秋静淞冷笑了一声,“除我之外,还有谁在到处找你啊?”
钟一杳抓着头,蛮不好意思的说:“哎呀,你不知道,我现在……我正在躲仇家呢。”
“是吗?”等护卫将软垫置于她面前,秋静淞端端正正的跪坐而下,抬眼看着钟一杳没好气的说:“你这老头果然不做好事。”
“我哪里没做好事了?”钟一杳不满的哼唧一声,席地而坐,瞥到被展正心等人压制住的离巧,他有些着急的问:“哎呀,徒弟,你这是做什么啊?快把巧姐儿放了。”
秋静淞不答,反而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请先生随我回去给我妹妹治病。”
“你怎么也来瞎添乱啊?”钟一杳一听是让他出去他就怂了,“我不去,说什么也不去,说不去就不去。”
秋静淞对他现在也并不是毫无办法,至少她有一个【人质】在手,“你要是不去,我就把她杀了。”
钟一杳对她的这句话完全无动于衷,“你杀了我就更加不想管你妹妹了,到时候她还是一样……”
“若是我做了这么多还无法挽救,那么死了就死了罢。”秋静淞面色极为平静的说:“作为一个皇室,失去了自己应该拥有的尊严,本来就是一件该死的事。”
钟一杳听她话说的决绝,表情更是严肃,一时有些分不清她这话的真假,“你……你这么想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秋静淞直直的望过来,眼神丝毫不做闪避,“她死了,作为哥哥,我自然是要一道跟过去,继续保护她的。”
钟一杳把她的话一琢磨,着急得直接站了起来,“你怎么也要死了?”
“我受尽屈辱离宫,上天却还让我遇到这种不幸的事……”秋静淞抬眼,脸上皆是讥讽,“我若死了,岂不是正合老天的心意?”
“我命由我不由天,你一个还没长大的娃儿,管这个贼老天作甚?”
“我命由我不由天?”
“对啊!”
“你不觉得这话从你一个道人口中说出十分讽刺?”
“完全不觉得。”钟一杳看着秋静淞,说:“我测算天命,就是为了跟他对着来。我若是抱着跟你一样的心思,几十年前我就死了,哪里还能活蹦乱跳的活到现在?”
话说到这里,秋静淞笑了一下,“我其实我不想死,但是你偏偏让从小与我相依为命的妹妹活不成。”
钟一杳又急了,“哎呀,我不是说了嘛,她那不是病,是扛不住药力的副作用。”
秋静淞却问:“那我找别人诊治可有用处?”
钟一杳脑袋晃得如若摇晃的铜铃,“当然没用。”千生万死符承袭了一众江湖秘术的特点,在由桃笑门秘制的前提下,自然也只能用桃笑门的独门内功催化,而且这其中七门八绕的手法只在掌门间流传。师父已死,师兄又是个冒牌货,钟一杳怎么想也想不到谁能解这符。
“你就只能靠我了你知道不?”
秋静淞点了点头,悠悠然说:“那你便还是要跟我走这一趟。”
“哦!”钟一杳看她表情,听她语气,这时才反应过来,“你是在威胁我!”
秋静淞也不否认,“是又如何?”
她昨日便在程婧面前说了,就算五花大绑,也要把人绑回去。
钟一杳却在这个节点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