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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失望的是; 开门的人却是随着秋明几一起进去的,几位长老里的其中之一。
这位老妇掌管着郭氏一族; 出生大族,又长年身居高位; 对着容澈这等“狼子野心”的“破落户”,态度自然不会好; “从方才开始; 外面就在吵什么?”
这等语气,就像是在训斥手下人一样。
容澈没当回事儿; 仍旧端方; 不卑不亢地说:“老夫人该知道; 秋府的斜对门,如今正是九皇子的府邸。”
郭老夫人立马凝神; “他们家出事了?”
容澈点头:“半刻前,九皇子府正门上起了白。”
郭老夫人瞬间明白了。
对于死去的九皇子; 她并没有施与同情心的功夫; 只是说了句“赵家的人真是愈发没用”; 就转身关门进去了。
容澈看了看手里已经有些萎靡的花,叹了口气。
还要在里面商议多久啊。
他给老管家使了个眼色,叫他继续去进屋送茶。
郭老夫人拄着拐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似有似无的看了正上方的秋明几一眼:“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显然,方才容澈的话,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当时就有沉不住气的长老起身指着秋明几喝道:“都是你害的。”
秋明几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从何说起?四叔,我可没道理承受您的迁怒。”
“要不是你一手把权……”这位四叔说到一半,看到在场其他人的脸色,又敛起声音叹道:“现在秋家想有作为也晚了!”
秋明几接过老管家递过来的茶,冷笑一声:“要不是我把权?你们还想培养哪位皇子不成。”
郭老夫人看了一眼正在上茶的老管家,轻声道:“四叔只是说,你代理家主的这几年,秋家势颓了许多罢了。”
也不等秋明几开口,又有一位长辈瓮声瓮气地嘟囔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大家都清楚,不用拿出来说。你自己跟皇帝生了嫌隙,拉上我们全族可没道理。”
“好事坏事一起担着,这才叫一家人。”秋明几把茶杯一磕,目光扫过屋里五个长辈,“说来说去,诸位叔伯不过是觉得我名不配位罢了。”
“也不是成心逼你,开疆守成皆是功勋,我们并没有说你这个代理家主管得不好。”郭老夫人听秋明几的声音都利了几分,缓下态度解释道:“你们卢氏是主家,在被选中的孩子回来之前由你管家,是理所应当。可这几年过去,按理说新灵仙应该早就诞生了,偏偏至今没有踪影……旁人问起,我们到底该怎么说?咱们秋家是大户没错,可好好的士族大家,家中没个灵仙镇宅,哪能不遭旁人惦记?”
“老夫人说的是。”秋明几稍微颔首,这个道理她一直是清楚的,这些长辈每年都来一次,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她也累了。
郭老夫人见她脸上不曾有异,便继续说:“马上,就是门户大比了。我们秋家届时要是请不出灵仙,就得让位。你真的愿意看到祖宗排位,被人从重霄馆里请出来吗?”
秋明几张了张嘴,没吭声。
她显然也是不愿意的。
罢了。秋明几闭目沉思了半刻,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一趟九龙秘境好了。”
郭老夫人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你……”
其实今日这几位长辈,心里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可真要往上说,又没有人愿意开口。
这是叫人送命的事啊。
秋明几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危险度,若不是没有办法了,她不会想去。郭老夫人方才说的话,是她一直在考虑的事。让秋家成为第一个跌下神坛的士族?别开玩笑了。她是从来没想过秋家的利益,但她也不想交给子侄一个已经衰弱下去的秋家。
考虑好后,秋明几就会去做,“等我真死在里头了,诸位长辈再去寻找更优秀的家主罢。到时卢氏还望叔伯们多加照顾。”
郭老夫人与其他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你是真心?”
“绝不作假。”秋明几起身,交叠着手躬身朝几位长辈行礼,“这些年,多谢诸位长辈体谅。”
一直没开口的那位老者起身,语气与步伐都带着急切,“我这就进宫。”
方才那位看起来脾气火爆的四叔此时也温和地顺着白须道:“可能就是在明天,你知道,秋家等不了了。你自己先准备着吧。”
郭老夫人起身倚仗道:“此事,你不得与他族人说。”
秋明几点头:“我自有分寸。”
容澈看着长辈们接二连三的出来,笑眯眯地招呼着他们出去。
“哎呀,这就走啦?不留下来吃饭的吗?”
“四叔,我还想说让人给你弄点炒茶呢。”
“今次招待不周,下回有空大家再来啊。”
秋明几就站在原地,等他回来。
容澈自然是要先把手里的花送出来,“夫人,辛苦了。”
秋明几依着他一起进屋,“九皇子甍了?”
“嗯。”容澈肃起面容,给死者该有的尊重,“是在稽候所里自裁的。赵家派了大公子过来主持事宜,刚进门。”
秋明几皱了皱眉头,方想起来,“按例,翟纯是必定要给季泉陪葬的。”
容澈说:“我方才派人过去了,她是朝廷命官,你送给她的折扇算半个保命符。”
只能算半个保命符是因为翟纯是棋院待诏,棋院到底还是归赵家管。
“就看赵大公子如何定夺了。”秋明几一想到赵雅姜,他的事就从脑海中浮现:“以前这孩子虽说傲慢,也没有传出其他不好的事,可最近我倒是听人说他性子比以前更加冷漠了。他在礼部入官籍也才一个月吧?你可有哪次遇见过他?他之前在苏州发生了那种事,赵家也不知道是如何教导的这个孩子。年轻人还没定性,弄不好,一辈子都赔进去了。”
“应该不要紧。他好像才十五不到呢,就算待人冷漠,天生的好心肠也未必会一瞬间坏掉吧?赵家虽然不会一直不让他出来,可要是他没妥协……”容澈想到容晏寄回来的信上的内容,叹了口气,“赵家的规矩啊。”
秋明几向来不喜赵家,闻之立刻皱眉,“他们家的规矩,与我们无干。”
容澈安抚着她,笑了笑:“说来,还有件好消息没告诉你。”
秋明几立马端坐好看着他:“你说。”
容澈拉着她的手道:“刚才晏儿的信送来了。知道吗?你我早做祖父母了。”
秋明几握紧手里的花,容澈脸上那种极为单纯的欣喜,让她的心情变得极为复杂。
她得先好好想想怎么跟容澈开口。
……
崔婉如今的情况很不好。
那个小太监叫她跑,可她如何跑得掉?
旁边过来保护她的人,都死在罗郇的刀下。
她猜到江蔓也已经出事,看着罗郇的目光满是仇恨。
不过是一刻之间。
皇帝要杀她们灭口吗?为什么?难道他已经气愤到不顾皇室的脸面了吗?
不,说不定又跟处置崔家那回一样,就算做得再过,满朝文武也不会去过问他的疯魔。
府上的侍女太监,一个个发出凄厉的惨叫。这座曾经被查抄的宅子,几年后又变成了人间地狱。
苍天啊。
崔婉满脸是泪,她捂着快要被恶心吐了的嘴,跌跌撞撞地摔在院子里的老树下——这是崔府唯一传承下来的东西。
父亲,母亲,女儿又一度走投无路了。
身为皇帝的亲卫,罗郇的身手说是奉阳宫第一也不为过。尤其是他高高扬起的那把刀,代表着皇权。
可他就是个性恶劣,在知道崔婉插翅难逃后,他悠哉悠哉地跟了她一路,犹如饱食的猫在戏弄老鼠。
他朝着退无可退的崔婉走过来时,脸上的笑容不恭谨,不尊重,不严肃。
这是一个只知道服从的刽子手。
“就算是皇上的命令,也无权用这等理由处置我的生死!”崔婉在他靠近的时候爆发出了极大的力量,她打开手里的折扇,歇斯底里地大喊:“本官是朝廷命官,清清白白,没有任何罪名,你要想动手,也得问问吏部同不同意!”
罗郇歪了歪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理解的,扯着嘴角就露出一抹狞笑,“就凭你敢对皇上不敬,我就能宰了你。”
“将军且慢——”身着一身襦袍的吏部文官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他正是听从容澈之令过来救场的,“翟大人方才说的没有错,在下听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