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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泉在一瞬间,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有来有回,这段孽缘该是解了吧?
你我之间,往后再无瓜葛。
季泉偏头看着旁边青色的墙,把脑袋靠了上去。
墙壁传过来的凉意,让他的头脑变得格外清醒。
他此次会让季祎如此盛怒,是因为三皇子方面联系景亲王的事全是在由他做。
几年来,他一直很小心,没有留下任何把柄,这回却被人曝出来……
他不信付卿书真有这么大的能耐。
他隐约间,想到某种可能。
好像自从十二弟从清河回来,奉阳就变得和往日不一样了。
父皇难道已经有了自己心目中的人选吗?
是十二弟吗?
如果是的话,那些怀着异心的兄弟姐妹都会被气得半死吧。
真是有意思啊,可是他好像见不到那天了。
季泉抠着墙壁上的青渣,突然想起来不管父皇中意的到底是谁,也不会让他如今的情况好上半分。
相反,他突然在意起三哥这回的【壮士断腕】。
只是一个景亲王,就让他毫不犹豫地把为之拼命的兄弟当做垃圾一般丢掉……
季泉突然后悔自己对他那么上心了。
“我这辈子,没有真正的目的,没有真正的自我,没有好好做过一天的人。”
他的兄弟们或许也一样。
季泉的嘴脸突然勾起一抹笑容,他抬起头,朝着面前的墙壁用力地撞了上去。
孽缘已消,一辈子,他季泉要重新做个人。
不用生在帝王之家……
摸着头上流出来的血,季泉只觉得头有些晕。
还不够。
他往后退了退,又重新积聚力量撞了上去。
希望他的尸体能够晚些再被人发现。
希望崔婉能够快些。
季泉脱力地躺在草席上,感受着头上的鲜血汩汩地往外流,仅剩的意识中只余对程青的歉意。
“五姐,我很感谢你。”
希望你不要做跟我一样傻的事,好好的活下去。
184。局…姐妹()
程旸捏着兰花指; 从旁边的果盘里捻出来一粒葡萄。
她身边那个面白貌美的少年一看到她靠近; 浑身顿时抖若筛糠; “公,公主……”
“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程旸伸手搭着他的肩,上身软若无骨; 直接躺进他的怀里; “来; 你尝尝这个。”
“不不不; 小的不敢。”少年一碰到程旸,就吓得连滚带爬地避到老远; 怕得声音都变了,“娘娘; 求求你饶了小的吧; 小的还没娶亲呢。”
“是吗?”
“对对对,娘娘……”
“呵呵……”程旸用笑声打断他颤抖着说出来的话,自己把葡萄吃了。她微眯着双眼; 仪态诱人; “那不如你娶了我吧?”
“这怎可使得?”少年抱着柱子; 时不时地把头伸出去看一眼,就怕程旸过来; “您是公主,您有驸马了啊。再说小的不过是一介寒门; 怎可高攀?”
程旸把身上的薄纱扯下来擦手; 表情刚要变化; 房间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她一转身,就看到几个粗壮的婆子鱼涌而入。一个直接朝她过来给她身上盖了条锻布,另外几个直接冲向那少年,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掐了出去。
那少年本来还想尖叫,一看这些婆子是把他往外带的,赶紧配合,就差脸上带笑了。
程旸捏了捏盖在自己身上的锻布,捏着手指想把它掀开。
“你还是披着吧。”程青最后进来,她拧着脸,看着程旸的眼神里半是恨意半是嫌恶,“我可不想看见你发骚。”
“什么嘛,是你啊。”程旸叹了口气,一脸失望。
“不然会是哪个奸夫?”程青今日跟她说的每句话,后槽牙都使了不小的劲儿,“你觉得现在还有肯为你争风吃醋的人?”
程旸百无聊赖地拨着锻布,也不着急掀的样子,“别用你自己的操守来衡量我。就比如,如果是我这样大剌剌地闯进你的家,你定然会把我杀了。可是如今我却让你好端端地现在这儿说些让人恼人的废话。”
房间里的婆子们一听,顿时感觉到后背发凉。
“没用的东西。”她们的退意,程青也感受到了。她向来情绪不好,回头就是一句骂:“还不滚下去?”
程旸看着自己通红地手指甲,等门被关好后,歪了歪肩膀,把绸布拉开。
程青看着她衣不蔽体的样子,都不想正眼看:“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不想看,就回去。”程旸打着哈欠,没走几步,直接滑进了前边的温泉池里,“五妹,要来一起泡澡吗?”
程青黑着脸,站在原地干巴巴地吼了一声:“你洗你的就是!”
“干嘛这么凶呀……”程旸哼唧着,闭着眼睛等身体暖和起来了才再度开口:“九弟是不是要死了?”
程青低头,半边脸被垂下来的头发盖住,模样看起来有些让人可怕,“我不会让他死的。”
“你听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子。”程旸往脖子上泼了些水,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你吧,就是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如今才会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
程青顿时觉得自己紧握着的拳头没了力量:“我只想保住我的弟弟,这种要求过分吗?”
“当然过分。”程旸差点没笑出声:“小青儿,我该说你是愚蠢,还是可爱呢?显然是大家都在为了皇权争夺的时候,你居然还想保住人的性命?”
“你……”
“当初十二弟死的时候你就该有这个觉悟了。当时你扑在我的胸口,哭得多伤心呀。现在才几年?你就把那种痛苦忘了?”
“闭嘴啊——”说起死去的程霈,程青就像只被扯到逆鳞的龙,突然暴走。她几步跨过来,抓住程旸的头发把她的脸贴向自己:“阿泉现在身陷囹圄,还不是拜你们所赐,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是我害的吗?是你自己才对吧。”程旸脸部的肌肉往上提了提,弱点落于人手,只会让她说出来的话变得更加恶毒,“程青,你真是个蠢货。季泓是什么货色,我从小就警告过你,结果啊,你不听,还渐渐地亲他疏我……我可是曾吃了你的心头肉?我对你一片真情,你不信,还要把我踩在地上践踏?你就是个贱人,松手!”
程青被她一吼一推,摔在了地上。
程旸摸了摸被扯得有些发疼的头皮,怒从心来,伸手把程青拽了下来。
程青落水时脑子就蒙了,“程旸你放肆!”
“放肆?你跟谁摆谱呢?程五青,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排老几了?”
程旸不由分说,掐着程青的头就往水里摁,“你从小就蠢,我不跟你计较,可如今你居然还蠢到在我面前拿乔?”
程青挣扎着浮出水面喘了口气,大喊道:“你今天有本事就杀了我!”
“我可没那么好心送你们姐弟团聚。”程旸咬着牙,又把程青的头摁了下去,“你是不是想说,季泉只是在稽候所,并不会死?那你就太天真啦。你以为景亲王只是因为残暴和御下不严被除族的?我不妨告诉你他做了什么事。景亲王每年献给父皇的贡品。都不是好东西。你不知道吧?父皇如今已经被掏空了半边身子,你说,一个皇帝,遇上这种事,是不是把人凌迟的心都有了?偏偏啊,那些东西,还经了儿子的手。”
程旸自己说着说着,都忍不住仰头大笑:“哈哈哈……父皇啊父皇,可笑您聪明一时,千算万算,还是毁在自己手里。”
水里的程青顿时没了动弹。
程旸也怕把她憋死了,赶紧松手,“怎么不动了?不想死了。”
程青站在池子里的两条腿在止不住的发抖。她抬起一张比纸还要白的脸,“你说的,可是真的?”
程旸转身冷哼一声:“你要是不蠢,就自己分辨。那个老东西,明日驾崩我都不意外。”
程青捧住自己的脖子,长时间的憋气让她的脑袋头昏脑涨:“是季扉,还有季泓,都是他们害的。”
是季泓让阿泉去接触景亲王的。
是季扉多事把这件事揭发出来的。
他们两个都是恶鬼,都想夺去她最亲爱的人。
“我不会放过你们,不会放过你们的……”程青这么呢喃着,几个呼吸后,突然爬出水池,爆发出极大的力量往外面冲去。
程旸看着自己一片狼藉的屋子,又重新靠回了水里。
没过多久,驸马朱晃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