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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莛心中存疑; 接过来一看; 确实是秋明几的字迹。上头写着下宴后,让她自己回去早些休息; 今晚她与容澈会在外头过夜。
程莛脸上一热; 心中了然,笑着把信笺按原来的痕迹折好; “孤知道了。”
她入轿坐好。一到街口; 两顶轿子就朝着不同的方向去了。
容澈到地方醒来时; 还喝了口花茶过口。
他下轿后; 裹着毛裘抬头一看; 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不是京郊外; 自家的园子吗?
怎么跑这儿来了。
容澈往里走了没两步; 就看到秋明几撑着伞在小院月门口等着。
他瞬间清醒了。
“夫人。”
不知何时开始下雪,容澈的脚踩在地上; 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秋明几等他走进了; 将手里捧着的手炉递给他; 还嗅了嗅; “怎么喝了这么多?”
“戏太好看了。”容澈一手拿过暖炉一手接过伞,说着就与她依到一起。
秋明几指了指前面,与他共撑一把伞,一边走一边说:“前儿个听管家无意提起,说咱家梅园里的红梅都开始谢了。兄长爱菊,嫂嫂却偏爱梅。这梅园也是她一手打理起来的。往年她在时,这些大好的花都不曾荒废过。可自从咱们入府,它们就再也无人前来欣赏,只能一年又一年的孤独地度过花期。想来就有些可惜,我又见今晚月色大好,所以起了心思想同你一起观景。”
容澈笑着听完,不免有些懊悔,“我的一身酒气,真是坏了这满园的雪景。”
秋明几想起他刚才说什么戏太好看了,便问了一句:“今晚席上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当然是皇子们主演的大戏。”那种观感,容澈如今还有些回味,“夫人没去,实在可惜。”
曲径通幽,过了一片竹林,由青石板接着的各类冬梅以各种姿态出现在看客眼前。
容澈也是有感而发,
““十二皇子殿下有骨气得很。前些天在宫道上遇到他,那小子被几句话撩拨得急了,还开口刺我,让我早些把嫂嫂的骨灰接回秋家。””
谁知秋明几居然点头,“他说的没错,是该接回来了。”
容澈心里一直有顾虑,“可景弥和静淞那两个孩子……”
秋明几低头,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伸手把伞拿了过来,“你看这个。”
容澈把手炉也一并给她,
小心地拆开。
他的目光首先就被开头的【姑母,姑父敬上】给吸引了。
秋明几这时也开口说:“是景弥的信,我方才收到的。”
“确定是他的信吗?”
“信封的印章,是灵仙南飞手上的那颗戒指拓印出来的。”
容澈这才安心。
他四下望了望,确定无人后才全神贯注的读起信来。
卢景弥说他如今在边关。
他当年脱险后,先是躲着养了半年的手伤。因为家里的事风头还没过,所以就没敢冒头。他那会儿年少气盛,也不肯听南飞的,心里又一直有那个想法,是以在手伤好后,他就带着手下的弟兄用南飞弄出来的假身份加入了东北战区。
他化名贺兰江,五年里,拼着自己的性命在军中挣回来了一个“校尉”的头衔。因为东北战场由二皇子统战,他如今便也是其麾下一员,深得器重。
陈国战败后,愿意以公主和亲。卢景弥如今就在半路上,只等他日跟着公主的车架一同入京。
他这次冒险写这封信来,就是想问秋明几京中如今的风向。
如果皇帝不再排斥,他作为卢氏长子,自然得恢复身份认祖归宗。
当时玉书言的骨灰从清河被玉春明接回鸿洲,虽说季祎装聋作哑,可确实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的。
容澈如今已经不能再清醒了,“景弥从军,我不意外。但是信末尾南飞留下的那个印书,是什么意思。”
“静淞大概是跟着她爹娘一起去了。”秋明几早时应该已经发泄过了,所以此时无比的冷静。
容澈却有些受不了,几个呼吸来回才勉强撑住,“怎么会这样……”
“最近多往陛下那里走走吧。”秋明几想着这世道,心中也是郁气难平,“崔家真是可惜了。”
容澈知道她心里难过,也不愿意再多说,反而笑道:“还是赏梅吧。这等雅致景象,没理由白白被俗事沾惹了。”
该说的,该做的,两人如今心里都清楚。
……
季扉的将军府,月前就被季槿派人收拾好了。
下宴后,季槿拉着他回府,兴奋地带其到各处转悠了一圈。
这里有从苏州寻来的的假山莲池;
有从西北大漠运来的泉水黄沙;
还有出自佛寺道院的鲜花盆景。
懂事后,季槿一手将这将军府规整得如若江南名园。
季扉也看不懂这些,总归他一路说好,并且被兄弟这番心意暖到就是。
在某亭中坐定后,季槿却突然间“哇哇”大哭起来,“哥,你这一去就是五六年,你走时还骗我说是去给我买糖果了……你这个骗子,你说好要保护我长大的!”
“别哭别哭,是哥不对,是哥错了。”季扉看到季槿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一急,满是茧子的手就蹭到他的脸上去了。季槿还没哭两声呢,脸就被划得生疼,他又恼又气,索性也不哭了,直接把季扉的手推开,“哥,你手太糙了。”
“对对对,哥的手,手……”季扉低头看了看自己比季槿脸还大的手,搓了搓,没好意思笑了笑,“弄疼你啦?”
季槿自己拿了衣袖把眼泪擦干净了,委屈的说着气话,“你那双拿刀拿剑拿枪的手,还是去战场吧。”
“哪还能去啊?”季扉乐呵呵的说:“我没看到我弟弟长大,我现在总得看着他变老啊。”
“呸,你才老。”季槿抬头,看着他的胡子十分不顺眼,伸手就去扯,“还没到三十呢,留什么胡子。知道要见父皇,要见兄弟们,你也不把脸收拾干净,就那么想被人笑话吗?”
季扉把眉头一竖,极有气势,“谁敢笑话我?”
“你是了不得了,威风极了,都敢直接跟人在宴席上动手了。”季槿本来是想嘲讽他,可说着说着心里也不舒服了。他看着季扉被包扎好的右臂,问:“还疼吗?”
季扉赶忙,“小伤,不疼,不疼的。”
季槿点了点头,又骂他,“什么大将军啊,居然被瞎子戳了一剑。”
季扉实话实说,“是那小子确实有点功夫。”
“哦,赢了你就是有功夫了?”
说完,季槿就皱了皱鼻子,“明明是你受伤了,我明天还要去给他道歉呢。你这个哥,当得还真是不错。”
季扉不明白:“你去道歉?道什么歉?”
季槿说:“之前我只是跟他呛了两声,就跪在从政殿门口负荆请罪呢。”
季扉当时就气的站了起来,“他敢欺负你?”
“他嘴巴可坏了。”一想,其实也不叫欺负。季槿连忙伸手把人拽了下来,说:“他跟我就是斗嘴吧,不算欺负。是因为我说了不该说的话,然后六哥怕父皇罚我,就让我先认错……其实也是想让我自己长教训吧,跟十二弟没关系。你别又去找他,被他揍了就得不偿失了。哥我跟你说,十二弟脾气可不好了,他上了没几次朝,大臣都快被他骂了个遍。要不是碍于身份气度——有可能也是因为打不过,他早就挨白千回揍了。也就父皇顺着他,明明回来这么久,对外家爱答不理,祖父都不曾前去拜见,可真无情。六哥说他要是没瞎,就真的是个不得不让人提防的狠角色了。”
秋静淞的事,季扉不想跟季槿提。
他便直接略过,说起季善来,“老六对你倒是上心。”
“因为我可爱又听话啊。”季槿捧着脸,臭美的样子直接把季扉给逗笑了,“是是是,我弟弟这么可爱,谁不喜欢?”
季槿“哼”了一声,他拿起一块糕点吃了两口,把心里琢磨的话说出来,“就凭六哥这么照顾我,以后你做什么也不能害他,知道不?”
季扉迟疑了一下,想到老六那个纸片身体,没什么威胁,便答应了,“行,哥听你的。”
他看着季槿吃块糕点都能吃的那么香,一拍脑门想了起来,“对了,哥给你带了几个厨子回来。你要想尝尝东北菜,或者陈国菜,就找他们。他们都做得了。”
“真的?”季槿兴奋地握着拳头晃了两下,“谢谢哥。”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