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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季点头。靠着休息了一会儿,又笑嘻嘻地说:“笑青,等我长高了,我就也来背你好不好?”
“好。”秋静淞伸手扶了扶墙,依着他说:“到时候,你别说背不起我就好。”
“不会的,你又不重。”
说笑间,她数着步数,还是在同心阁前停下。
阿季抬头望着围墙后的高阁,叹了口气。
“父皇说,咱们可以进去的。”
“我怕母亲不愿意。”
说完,秋静淞提高音量朝着阁楼喊话:“母亲,孩儿来给您请安了。”
日复一日地,阁楼里并没有给任何回响。
阿季心里其实已经有些失望了。他把头靠在秋静淞肩上,满腹委屈。
“母亲不会见我们的。”
“她那个人……她还是这样。”
“我出宫时来给她告别,她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有时候挺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的。”
由此及彼,秋静淞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不是双胞姐妹吗?在这方面,应该不会差太多的。
秋静淞自己猜测,也是在安慰阿季,“她如此冷漠,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若是有心结,咱们想办法解开就好。”
阿季郁闷地嘟起了嘴,“我只记得她跟父皇吵架,摔东西,吵架,再摔东西。婧儿她就是……她就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
“你们小时候,都很辛苦。”
“我不明白,若是母亲不喜欢父皇,她当时为何要入宫?嫁入常人家,做个平常的妇人难道不好吗?”
秋静淞也想不明白啊。
因为里面没反应,秋静淞还是如往常样在门口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
最近天越来越冷了。
阿季看着她被冻得通红的耳朵,也有些心疼,“要不,咱们明天不来了吧?”
秋静淞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你不想见母亲了吗?”
“想,但是一直这样也见不着啊,反而累得你受苦。”阿季箍紧她,瞟着阁楼说:“或者这样,咱们以后还是来,就是不等这么久了。”
秋静淞点头:“我听你的。”
“那现在晚了,你再背我回去。”阿季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远处有一团灯火过来。他连忙松手下来,等看清楚后跳起来小声说:“是那个叫翘威的小太监来了。”
秋静淞偏了偏头,阿季也一个转身没了踪影。
翘威躬身快步走到跟前,行礼时为了方便看出来,把身体压得更低:“殿下,夜已深了。”
“回吧。”秋静淞说着抬了抬手,示意他带路。
翘威一退,恭敬地走在她的侧前方。
灯笼被晃得一摆一摆的。
翌日,秋静淞一早接到季祎口谕,说是让他去监管今年的棋院选拔一事。
阿季在旁边嘀嘀咕咕:“他是不是看着你太闲了?”
“棋士的选拔赛都过去一半了,他让咱们这时过去,别人怎么看啊。”
季祎确实是怕秋静淞一人太无聊。
自己与自己下棋,怎么说起来都惨。
他想着,反正棋院选棋士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秋静淞又喜欢下棋,索性让她借着这个机会去散散心。
可秋静淞对这件事情却很认真。
她接到这封旨意后,就收拾好带着离巧去了棋院。
二十余人,正以交叉分组的方式进行大比。
秋静淞还未到,棋院的博士们就已经恭敬地站在门口。
他们想得比朝堂上的那群人简单,并未对秋静淞有不恭敬之处——虽然让一个瞎子来监棋,确实是滑天下之大稽。
秋静淞看不见棋局,可进场后听到那些落子的声音,就已经让她足够安心。
她问身旁人道:“孤听说,今天还只是倒数第二场?”
“是。”一位棋博士作揖后回答:“今天在场参赛的棋手还有二十三人,出结果后,将以胜负局多少的排序留至五人。最后一场,便是那五人的赛场。”
秋静淞微微皱眉,有些没明白意思,“棋院选棋士,难道还要万里挑一不成?”
“殿下有所不知。”那人回答到:“其实能参加下一场的十位棋手,就已经能入棋院做棋士了。只不过,百花都有魁首,棋院选棋士,自然也要分出个一二三来。”
秋静淞点了点头,“也是按照胜负场来分吗?”
棋博士看了看旁边的同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殿下,既然陛下是让您来监棋,自然是通过与您对弈来分。”
秋静淞听出来他话里的不自在,她清楚自己的情况,索性自嘲道:“难道要以谁胜得孤子多来排序吗?”
棋博士们未想到她如此风趣,都忍不住笑了。
秋静淞自己也露出笑意。她跟着转了一圈,看不见棋局,单听阿季在那儿说,实在觉得没有意思。一时又手痒,索性提出找人下盲棋。
她看起来十分和蔼,性格并未像传言中那般暴戾,接待的棋博士中有不少心生好感的人,争相举手。
秋静淞便随便选了一个。
不用棋盘,不用棋子,秋静淞虽然看不见,另一人却并未占了便宜。
一场“旗鼓相当”的棋局即将开场。
“一手奏。”
“二手岳。”
棋盘上的三百六十一个点都有一个唯一的汉字代表,但这些汉字是不是固定的,每朝每代都有更换,是以有时看古谱,还要找到与之相合的“写盘诗”。棋圣有一项不得不做的工作,便是修撰整改,查漏补缺那些已经不可考的古谱与写盘诗。四首长达九十字的写盘诗代表棋盘除天元外的三百就是个点,这些诗背起来不难,可脱去棋盘一一对应,还要与人对弈的话,那可是难上加难。
如今下盲棋的人越来越少,秋静淞此局,可以说是所有没事的棋士都围了过来。
为了让功夫不够或者后来者看清楚,还有人在旁边摆了一盘。
崔婉拿到属于自己的红牌后,看到那边围了一片人说是在下盲棋,不是不想去看的。
可是人太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也不方便。
如此,心里的念头便抵消了。
她走后,约摸两个时辰秋静淞这里才分出胜负。
竟是她赢了。
与其对弈的棋博士满头大汗,站起来心服口服地作揖,“殿下真乃,真人不露相啊。”
“你过谦了。”秋静淞笑着摇了摇头,“是因为孤近日下惯了盲棋才赢得你。若是以前,孤恐怕不是你的对手。”
“殿下此言差矣。”棋博士说:“盲棋也是棋士的修行。总不能,日后有敌国上门请教盲棋,我等输了,还以习惯为由,不认这个结果吧?”
这个道理说来,却也不差。
但秋静淞仍觉得下得不畅快,“等下次,咱们再比来过。”
离巧不会看盘,她心想,身边得有一个会下棋的人——能理得清棋盘也成。
她站起来刚要走,杜沣正好从门外进来。
棋士们看到他皆一一打招呼:
“杜郎中。”
“听说杜侍郎昨日大婚,你家有喜,还未道声恭喜呢。”
“听说夫人也有孕了,可是真的?”
杜沣笑着一一交代过去,径直走到秋静淞面前朝她行礼,“仪制清吏司郎中杜沣拜见十二殿下,给殿下请安。”
秋静淞当然还记得他,“可是杜岩松的儿子?”
“是。”杜沣垂头:“殿下,关于这次棋赛大比,微臣有些事情按例需要向您禀告。”
“那就出去说。”秋静淞伸手,握住离巧的手,任由她领着自己出去。
杜沣起身,便各位棋士们又十分客气地抱了下拳。
离巧见棋院中有个高楼看起来景致还不错,就带着她上去了。
等了会儿杜沣才来。
听到他的脚步声,秋静淞把手交握在身后,“今日听到你的声音,孤倒是想起来:孤回来时,你好像在朝堂上帮孤说过话。”
“殿下好记性。其实那日也是凑巧。”杜沣警觉,笑了笑说:“按规矩,臣区区一个四品小官,本来是没资格入殿听政的。”
秋静淞点了点头,又突然问:“你成亲了?”
“是今天夏天的事了。”杜沣顿了一下,有些不解其意,“殿下为何问这个?”
秋静淞笑而不答:“你夫人有喜了,尚未恭喜。”
杜沣伸手作揖时都有些犹疑,“多谢……殿下。”
秋静淞伸手,拍了拍栏杆,叹了口气:“行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