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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玉书言的遗言相差无几。
秋静淞不禁鼻子一酸,红了眼眶,“娘亲,您是来给我托梦了吗?”
玉书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在自言自语:“静儿,如果你能够平安长大就好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秋静淞很想开口问清楚,却突然觉得很困。她心里想这么一直看着母亲的贪念根本敌不过身体的机能,她只能任由眼睛慢慢闭上。
“静儿,娘亲会一直保护你的。”
“娘亲也会一直陪在静儿身边的。”
玉书言此时的声音仿佛隔了层雾,听在耳里显得不是那么真切。
秋静淞突然挣扎着坐了起来。
程婧看到她醒了,咧着嘴快乐地打招呼,“小姐姐。”
秋静淞看着她像梦中的母亲那样拿着衣服坐在一边,心里是有些被吓到的。
“你在做什么?”
“补衣服。”程婧歪了歪头,看着她问:“小姐姐,你做噩梦了?”
“没有。”秋静淞反应过来,她揉揉眼睛,挺直腰背坐好,问她:“什么时候醒的?”
程婧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不知道,反正是在天亮之后。”
秋静淞被她的迷糊逗笑了。她低头,看到程婧手中衣服上的有【麒麟衔兰】的绣纹后,立马明白过来,“你包袱里,还带了你皇兄的礼服?”
“嗯。”程婧点头,“包袱里除了碎银和膏药,就只有我跟皇兄的礼服和印鉴金牌。”
那是能代表他们身份的东西。
秋静淞知道这个概念,所以她有些没明白,“那你怎么把礼服拿出来了?”
程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嗯……小姐姐昨日说,今日到了醅阳,肯定要去拜会商家之人,所以我就想,把皇兄的礼服改一下,让你穿这个去。”
秋静淞对她的这份心有些不自在,“我穿你皇兄的礼服,不好吧?”
“没事的。”程婧人虽小,但她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小姐姐你现在就是我的皇兄啊,冯昭已经认定你了不是吗?只要我皇兄不出现,没有人会怀疑你的。而且,小姐姐不是一直都在穿我皇兄的衣服吗?”
秋静淞摇头,“礼服是正装,和常服不一样的。”
“可现在不是拘泥这个的时候啊。”程婧可怜巴巴的,又来最后一击,“我都已经改好了,小姐姐你若是不穿,若是被商氏族人怀疑识破身份……他们可不会那么好心派兵去救我皇兄。”
秋静淞张了张嘴,想到刚才梦里的母亲,到底是没拒绝,“好了,你别说了,我穿就是。”
程婧露出笑容,她把衣服递给她,说:“那这次里衣也一起换掉吧。”
秋静淞点头,拿过衣服后,看到程婧还在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婧小妹,你转过去。”
“哦。”程婧点头,背过身后,听到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待会儿我还要再给你重新梳个头发。”
“我头发该洗了。”
“是吗?但是看起来很干净啊。”
“到了醅阳,我们要好好的休整几天。”
“嗯嗯嗯。”
把所有的衣服换好,秋静淞喘了口气,“好了。”
程婧转回来,看着秋静淞眼前一亮。只是她知道她心里有点不自在,便装作十分平常的伸手去拿她换下来的衣服,“那这些我先收起来。”
“诶。”秋静淞喊了一声,“我有东西忘记拿了。”
程婧看着她从衣服里翻出一个腰坠,问:“这个挂坠,对小姐姐很重要吗?”
秋静淞十分珍视的捧着坠子点头,“这是我结了金兰的姐姐送给我的。”
“是吗?”程婧立马往前坐了坐,“她叫什么名字?”
秋静淞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她姓崔,单名一个婉字,比我大四岁,在家中,她与我最好了。”
程婧眨了眨眼,“怪不得你一直贴身带着这个。”
“我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想到这里,秋静淞还有些伤感,“所以拿着这个也算留个念想。”
程婧看着她,憋了一下,忍不住又问:“那小姐姐,你叫什么呀?”
秋静淞沉默了半天,才看着她说:“这个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或许程婧总有一天会知道,但至少不是现在,也不应该由她来说。
程婧想追问为什么,但正好这时马车停了,展正心在外面说:“小姐,我们到醅阳了。”
“是吗?”秋静淞挪到窗边,撩开一角帘子,对程婧说:“你从来没有出过宫门,要不要来看看?”
现在在纠结刚才的话题就有点不合时宜了。程婧点头,靠过来依偎到她身上。
今天外头还起雾了,到这并不妨碍程婧观赏。进醅阳城的官道可供三车并行,十分宽敞,但秋静淞还是听到了前面有哄闹声。
“好像出了什么事。”
展正心伸直脖子望了望,勒住缰绳驭马前驱:“我去看一下。”
17。好大威风(三合一)()
掀开车帘; 深冬的冷风灌入易希鼻中; 呛得他开口便是一阵咳嗽。
坐在车辕上的陈雪寒回头; 见他竟然出来了,连忙伸手把他推回去,“这离进城还有一会儿呢; 你可别急。”
“陈兄弟。”易希抓住他的手,轻唤一声,又把帘子拉开一边移到他旁边坐下一边说:“我听到前面有人在吵闹。”
陈雪寒想着总归车里闷; 让他出来透气也是好的,便任由他这么坐下; 再把自己身上的狐皮披风解下来给他披上算了。
易希十分自然的就接受了他的好意。他把自己缩成一团,干咳了两声,问到:“这前面,到底是在吵什么呢?”
“是一个卖炭翁和城守因为入城税的事吵起来了。”瞥见有一英俊的少年从车边打马而过,陈雪寒便习惯性的看了两眼,见人气质不凡,他下意识的就伸出头往后望; 只见排在自己身后入城的; 竟然也是一辆马车。
看起来有些朴素简陋的马车; 周围居然围了几十号人……
陈雪寒摸了摸一直握在手里的长剑,下意识的警惕起来。
易希跟着他往后看了一下,没看到有什么不对劲后; 他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城门口去了。此时; 那和城守发生争执的卖炭翁正在用比刚才还要大的声音大喊大叫:“城门税是要交; 但是官爷您这么抽成,可是让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活不了了!”
把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的陈雪寒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赵国这收城门税的规矩,可真是恼人。”
易希不用细想,都能明白他为何口出此言。当今天下三分,赵国较比其他国家而言,不仅权利大部分集中在世家贵族手中,在行货生意方面,更是大有垄断之意。油,米,盐,炭等各种大利大头捏在士族商家手中不说,为了抑制平民,前几朝的陛下居然配合商家定下了入城税。自此,只要是想进城,不论什么货物,哪怕是一担柴,也要向城门镇守的税吏交税。
“这卖炭翁,今日估计是讨不到好了。”
“怎么说?”
“其他地方或还好说,但醅阳是商家的地界,此地除了入城税要比他处高上两成之外,还有一个规矩:不得私卖。也就是说,这卖炭翁就算入了城,可能也没有人买他的炭。”
“因为醅阳城里所有的生意都被商家人包揽了?”
易希点了点头,“他若想将手中火炭出手,就只能在进城后去找行首。这掌管每个商行的行首不用说,肯定是商家人,而这税吏也是商家人,他们之间有很大可能互相熟识,就算不在从中作梗,行首只要断定炭翁的炭有问题拒收,他今日这一趟也算白跑。”
陈雪寒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可让人怎么活?士农工商,按这个说法,行商之人在他国地位是最为低下的,怎赵国偏生高人一等?”
“因为赵国的商家本来就是贵族。”说起这些事,易希心里也是怪不好受的,“陈兄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有钱就是有权。”
“但为富不仁,又能讨到什么好处呢?”陈雪寒摸了摸手中的剑,看到那卖炭翁被城守推在地上,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本就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又何苦为难这些讨生活的平民?”
易希呢喃着说:“贵族们有很严重的家族观念,在他们心里,只要自家人过得好就够了——这是赵国埋了几百年的隐患,若无一个真正拥有大爱,并且有能力的君王站出来改变,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