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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也是一州通判的谢薄金立马回答:“是淮阳高氏。”
“高氏家中,有哪些四品以上的任职,或是军官?”
“有。高氏在地方有两位知府,一位别驾。在朝中,兵部侍郎就是高家人。”
秋静淞连忙问:“可有人与皇子共事过,亦或是有姻缘关系?”
谢薄金想通其中关键,心里已经惊涛巨浪。可任凭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这……”
他的为难秋静淞看在眼里,等得乔生都啃完半条鱼了,她才在心里彻底放弃这条路子。
她也安慰谢薄金说:“人家有关系往来,未必会摆在面上。总归,张诩定是跟人有牵扯的。”
乔生嘬着手指头,抬头问:“那主公当时如何?”
秋静淞其实从清河出来时,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了。
若在郴州救不回易希,她该如何是好?
就在方才,她想明白了。
“孤决定去奉阳。”
谢薄金惊讶地一时失声,“这……”
离巧也是变了脸色,“你没有接到召令贸然回去,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扣你一个谋反之罪……”
“那我就以清河书生的身份上京给县官易大人申冤!”秋静淞斩钉截铁,说完就对谢薄金和乔生说:“我这趟远行不方便带着你们,你们自行回去,安抚好我妹妹和贤夫人。”
谢薄金还想劝两声:“可是殿下……”
“京中少有人见过我,你放心,不会被人认出来的。”秋静淞说完,握住了谢薄金伸过来的手:“谢大人,您和易大人对我照顾颇多,更是乘了您二位多番的教导。这些情分,我一直记在心中。如今易大人有难,又是为我受罪,若是我坐视不管置之不理,简直枉生为人!”
谢薄金听她言辞恳切,忍不住红了眼,“殿下,话不好这么说的啊……”
“这就是我心里的想法。”秋静淞朝他笑了笑,又看了离巧一眼说:“我能自保,巧姐又武功高强,我们这一路定然不会有事。您放宽心吧。”
对此喜闻乐见的乔生倒是没有透露出多少忧虑,他反而还说:“主公,若是有机会,您不妨就借此留在奉阳。”
秋静淞看着他,眼神忽闪了一下。
乔生乐了,忽然心知肚明。
“是我多嘴了。”
谢薄金此时已经由刚开始的不能接受变得冷静了。
秋静淞松手回头,对离巧说:“巧姐,我的手臂被划伤了,我们去远些,你给我包扎吧。”
“好。”离巧点头,连忙去拿用在伤口上的药。
秋静淞便又借此机会好生嘱托了谢薄金几句。
清河现在还未完全休整好就失去了县官,她对此实在忧心不已。
等上完药,她吃着东西休息了一会儿,秋静淞和离巧就赶着天还没黑急忙上路了。
谢薄金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忧心忡忡。
乔生觉得他太过儿女情长,忍不住说了一句:“主簿若是担心,便观我来算一卦?”
谢薄金一听,觉得这是个好办法,“行,那你算。”
乔生正乐得卖弄。他捏起一块鹅卵石放在手里掂了掂,“正好,给您看看我自创的石测之法。”
并不通此道的谢薄金认真看着,并不说话。
乔生费了小半个时辰摆好阵,然后摸出怀里的龟甲往石阵中心一丢。
西北角的某个石头裂了。
乔生“咦”了一声,把那块石头捡了起来,“这是……”
谢薄金一看石头裂了就觉得不好,吓得他连忙站了起来,“殿下可是有危险?”
乔生点头,又摇头。
他面色轻松,可把谢薄金急坏了,“是好是坏,你直说啊。”
“不可说,不可说。”乔生摇头晃脑地,整个人都似是不清醒了,“泄露天机,人可是要折寿的。”
“那……”谢薄金伸手又把他抓了回来,“你卜了挂,总要有个卦象啊。”
“诶,这个但是能说。”乔生把裂成两半的石头往上一丢,接住握在手里说:“谢大人啊,你说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谢薄金一愣。
秋静淞这一路确实不平静。
还未出郴州,就依次有好几波人依着她的踪迹上来要杀要打。
不是没有想过走大路。可官道上设了关卡,她没文书,根本进不了城。
也是赶时间。既然进不了城,秋静淞就直接遇山上山,遇水淌水,走直线上京。她日夜兼程,越临近奉阳,便越确定张翎身后的人身份。
能有如此大的力量,怕不是那几位皇兄皇姐们。
可那又如何?秋静淞还就不信了,他们就能一手遮天,让易希完完全全地顶了张翎的罪责。
这天下还没换主呢!
秋静淞跟离巧用了九天的时间赶到了奉阳境内。
这一次,她们又在奉阳城外遇到了一伙黑衣人的追杀——这次来的人比之以往的还要凶残猛烈。秋静淞在和离巧商量过后,决定分头行动。
她这次出行,骑的是辛同舒送给她的马。这马儿性子灵,一路上秋静淞因为赶路也没让它好好休息,它却还是好脾气地任劳任怨。秋静淞在招架那群冲上来的黑衣人时没时间顾路,它便依照着自己的直觉往林子里跑。
这是一匹上等的千里马。就算它再累,拼命跑起来也不是那些寻常马匹可以比的。
杀手们见秋静淞跑到追不上了,突然架起了弓箭。
“不能让他活着进去!”
阿季护着秋静淞,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冷峻。
他因易希获罪不平,也因这一路上没有间断过的追杀而心烦意乱。
他离开奉阳时,就是吃了皇兄的亏,现在回来,竟然同样也要遭受刀光剑雨。
难道奉阳就不能有他的存在吗?
阿季伸手抓住一根刺向秋静淞耳边的箭,因为太过愤怒,那支箭瞬间化为齑粉。
瞥到那支箭刚准备想躲的秋静淞见它突然没了,吓了一跳。
她转头,这时又有三支箭射了过来。
阿季见她看过来,手忙脚乱的伸手抓住了两支,第三支因为赶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旋转着冲过去。
秋静淞的眼睛突然蒙上了一层血雾。
阿季看着两行血沿着秋静淞的脸颊流下来,整个人都懵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遗漏掉的这支箭居然伤到了秋静淞!
秋静淞眨了眨眼,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模糊不清的红色。
但是阿季的模样却很清楚。
一个穿着【麒麟衔兰】皇子服的少年就这么飘在她的眼前……
秋静淞只觉得不敢置信,她几近痴傻地喊出了阿季曾经的名字:“程茂林?”
阿季一吓,因着她这个突然出声更是慌神。
为什么突然就能看到他了?
阿季还没回话,秋静淞就因为眼睛生疼地闭上了眼睛。
“我……”
本来也想问她,可第二波箭雨这时又来了。
阿季连忙迎上去,自己整个人挡在秋静淞的后背处。
他因为转过去了没看到,因为秋静淞突然闭眼,马被往错误的地方一拉跌倒,秋静淞整个人都摔了下去。
这里有一个斜坡。
秋静淞沿着铺上了一层厚厚枫叶的斜坡滚了下去。
马儿爬起来,悲戚地发出一声嘶鸣。
阿季这时回头,却已经看不到秋静淞的人影了。
他心中慌乱不已,手上再度发力,伸手一拨,一股脑儿的把那群箭雨全都招呼了回去。
他到底是心慈,一想又不对,连忙又把那些箭在半路上拍为齑粉。
转而是一堵厚厚的障壁堵在了那群死士面前。
“过不去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拦住了。”
“首领,我们还追吗?”
“这里已经到了红枫猎场的境内,殿下严令禁止过,不能让闲人看到我等。”
“撤!”
阿季跟着马匹白马,着急地沿着坡滑下去。
“笑青——”
他放声喊着,久久听不到回声,着急的都要哭了。
这时白马突然在一堆落叶前朝他打了个响鼻。
阿季连忙止住泪意,现出原身把树叶一股脑儿地扒拉出来。
他喘着气,挖出了浑身狼狈的秋静淞。
“笑青!”他大喜过望,伸手把秋静淞扶起来揽到怀里。他见她脸上两条血迹甚是碍眼,刚准备给她擦干净,一摸她后脑,却摸到了一手的血。
血通红通红地,跟地上的枫叶一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