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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楚萍踮起脚望了望,回头与秋晓官相视一笑。当然,走时她也没忘记给程青点头示意:“谢谢五姐,孤和晓官就先过去玩了。”
程青看着她们欢喜的背影,冷声一哼。
今日从宫中出来的,也不止他们两个。
季盈戴着一个面具,把手背在身后,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地走着。他一人独行,没两下就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姿势很有意思。
他忍不住笑了笑。
十六皇子季婴就是在这个时候把他的面具扒拉下来。
看着季盈僵在脸上的笑意,季婴没忍住也笑了,“你还真的会苦中作乐啊,十三哥。”
季盈敛起神情,把被他抓在手里面具的抢回来固定在头顶,声音不咸不淡地说:“找我有事?”
季婴的眼尾往上一挑,“你师父走了?”
季盈点头:“走了。”
如果只是这个的话,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话要跟季婴讨论,是以他抬起腿立马想走。
季婴也不急,晃悠悠地跟在他身后:“十三哥,我觉得,以我们同门师兄弟的关系,我们之间的牵绊总比其他兄弟要深的。”
“有话直说。”崔文墨走前让他离季婴远点,他可没忘。
“你觉得,一个江湖门派出来的两个游侠,够资格当我们的老师吗?”
“他们把该教的都教给我们了,现在反过来想他们够不够资格……我觉得这里的逻辑有问题。”
落在他身后的季婴把脸上一沉,“难道你还想对他们感恩戴德不成?”
季盈停下步子,回头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季婴听到这句话就想吐,他又觉得季婴十分虚伪,连忙打断他,“别说笑话了。我把他当师父,他可没有把我当徒弟。”
季盈愣了愣,直接把心里这时想到的话说了出来:“你还在介意那次在宋国,陈林渍芳把你一人丢下不告而别的事?”
季婴脸上满是忿色,“我的手下说,陈林渍芳现在在陈国,做了陈国太子的客上卿。”
“你什么时候还有手下了?”季盈啧啧称奇,却不纠结,连忙又说:“可东北边关,我国正在与陈国开战……”
“所以我觉得他在找死。”季婴十分张狂地笑了一声:“十三哥,在杀你之前,我决定先去弄死陈林渍芳。”
季盈虽然不是很懂他的逻辑,在浑身戒备的情况下还是很捧场地说了一句:“那我祝你早日成功。”
季婴对他这种冷漠的态度十分不屑,他决定对方肯定是在遮掩什么,“他们二人想做什么,你别跟我说你不清楚。陈林渍芳去了陈国,崔文墨必定会去宋国。家国当前,所以你还想要做崔文墨的乖徒儿吗?”
季盈眨了眨眼,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十六弟,你对陈林渍芳有多少私心,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
“崔文墨若是要与赵国为敌,那我与他战场上见便是。曾经同为师徒,不说日后我们命运如何,哪怕一方战死,另一方也会给那人留颜面的。”
季婴觉得自己此时肺都要气炸了。
他就知道季盈就是一个棒槌!
棒槌季盈伸手,还拍了拍他的肩:“十六弟,我听师父说,我们季氏有祖传的癔症,为了身体,你还是少动怒的好。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怂恿我跟你一起杀陈林渍芳。其实我觉得,他至少把你带大了,就算一时扔下你……”
季婴忍无可忍,直接打开他的手,“你知道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围的灯笼都是红色的原因,季盈觉得十六弟的眼睛好像也红了。
“我或许并不懂你的心情。”
就算父皇并不重视,可他有娘亲,有舅舅,崔文墨为师时,也是一个温柔和善的人。
可季婴……
陈林渍芳本来就性格古怪,他又没有母亲照顾,一时想法极端了,但也算正常。
想清楚这点,季盈心里也不觉得季婴过分了——但他仍然不会帮他的。
“十六弟,你既然恨陈林渍芳,你不如跟父皇请命去东北参战啊。”
季婴不知把他这句理解成了什么意思,突然一笑:“你想用反将一计把我激走?”
被误会的季盈觉得自己十分无辜:“我只是觉得你没错,觉得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毕竟开心很重要啊。”
“没脑子的人才会在这时候开心呢!”季婴生气地揍了他一拳,气呼呼的转身就跑。
季盈站在原地,揉着被捶得生疼的肩窝,龇牙咧嘴。
干什么啊这是。
他正迷糊着呢,耳边这时又传来一声轻笑。
季盈抬头望过去,看见了还没收敛住笑意的赵萦。
她见到季盈望过来,连忙把头顶上的面具盖在脸上,和身边的女伴笑着跑开了。
季盈看着她的背影,也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鬼脸面具。
他突然间觉得有些热了。
挠了两下脸,季盈又把面具戴上,往方才赵萦跑开时相反的地方走去。
旁边就是一座还未盖好的灯楼。
季盈还未离开没有多久,灯楼附近就起了骚动。
只听得“哐当”一声,跟着就是女眷们的尖叫。
“听说有一位小娘子被残木砸到了。”
“天呐,没出什么事吧?”
“听说压到腿了。”
“看她们穿的衣服,好像还是宫里人呢。”
在灯会周围巡视的容晏是第一个带着人赶到现场的。
“有谁受伤了?”
他乍一露面,哭得梨花带雨的秋晓官就犹如看到救星般喊出了声:“晏哥哥!”
秋晓官在奉阳为质,不能回家,秋府便是她除了宫廷外的第二个住处。每逢年节,她需要跟其他质子一起回秋府给当家见礼,每年来往几次,她与容晏自然不算陌生。
容晏一看是她,连忙示意身后的手下把人驱散开,自己走过去。
秋晓官搂着程楚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等容晏一靠近,她就拉着他的衣摆说:“晏哥哥,楚萍被木头砸到脚了,流了好多血啊。”
这些都是容晏能看到的。
程楚萍白着脸,脸上全是汗,就在刚才,她还安慰秋晓官说她自己没事呢。
现场人多杂乱,秋晓官怕有人趁乱占便宜,一直表现得极有攻击性,不让任何人靠近,之前有巡捕过来了,她也只是喊着:“把你们现场的礼官叫过来。”
现在好了,有容晏在,她浑身紧绷的神经也能慢慢松开一些。
“晏哥哥。”
容晏在秋晓官跟前蹲下,递给了她一条巾帕,“没事了。”
他等秋晓官冷静下来开始拭泪后,才低头去看程楚萍。
目光交汇,两人皆是看了对方半晌。
知道程楚萍惊觉不对连忙移开目光,容晏才问道:“可是六殿下?”
程楚萍点了点头。
压在她腿上的木头早就被人移开,容晏低头稍微看了看她的伤处,发现伤口上面有被一个丝巾绑的严严实实。
其实已经没有再流血了。
容晏偏头看着秋晓官问:“伤口是你绑的?”
秋晓官点头:“我,我从书上看可以这么做的。”
“做得好。”容晏拍了拍她的头,抬头对旁边的奉命跟着他的围城军说:“想办法去弄个肩舆来。”
这人面露难色,“可……大人,现场人太多了,用肩舆怕是也会冲撞到贵人。”
现在恰逢这种盛事,路上摩肩接踵的,连身强力壮的军人都险些被人挤到站不稳,又何况是那些轿夫。
这时,不知前面又多了什么表演,周围的人流一下子跑动起来。有一个将士一时不察,被挤到了一边。
马上就有人往这边倒了过来。
差点被再度压到的程楚萍险些吓得惊呼出声,可容晏却先她一步,躬身伸手护住了两个姑娘。
秋晓官被他揽着,差点又想哭,“晏哥哥……”
“没事了。”等这波人流过了,容晏拍了拍秋晓官的肩头,示意她起身。
秋晓官见他另一只手扶着程楚萍呢,便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
容晏单膝跪地,拱手朝程楚萍说:“刚才下官冒犯了。”
程楚萍摇头,刚想说什么,脚上突然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白着脸皱紧了眉,“这位大人……”
秋晓官这时才记起自己竟然忘了什么,她连忙给她介绍说:“楚萍,这是我晏哥哥,他是秋尚书的儿子,姓容,我以前跟你提过的,你还记得吗?你也可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