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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奚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别乱说话。”
十二皇子的模样跟七公主一样像玉家人。
可他的眼睛,却生得是一双双凤眼。
他眼光奕奕,气质清冽,如一块还没被磨润的玉石,带着锐气。这种锐气曹奚也从别人身上见过类似,却都与这位十二皇子不同,大概是融入了本人性格的原因吧?这种独特让曹奚只看了一眼就记住了他,就算别过头去,脑子里还是他。
肤白貌美地少年庭前而立,那是何等芳华英姿。
有美人——赵萦确实没说谎。
庄老王爷见她粗服乱发却不减风采,又回头再看了看程婧的模样,回头盯着她上挑的凤眼,一时老泪纵横,“我可怜的十二殿下哦。”
他伸手过来就想抱人,秋静淞却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看着满堂都着着正装站起来一同行礼的人,特别注意了一下他们衣服上的纹路。
辛氏,玉氏,唐氏,刘氏,还有礼部的官员……
低眸瞥到庄老王爷衣上的麒麟衔兰,秋静淞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抬眼问道:“可是哪位叔公?”
从十四岁时起,秋静淞就利用吸气吐气将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眉毛也做了一些修饰,就是这么久的准备让她在这么多士族的眼皮底下,有了挺直背脊理直气壮摆架子的底气。
“诶。”庄王爷擦着眼泪,看着秋静淞这身打扮,心里心疼脸上却笑道:“殿下一早去哪儿玩了啊?”
秋静淞摇头,“随便跑跑。”她脱鞋进屋说:“叔公今日来,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
“叔公心里急,叔公一想到你,就只想快点来见你。”庄王说着,吸着鼻子又哭了。
秋静淞不知道他的悲伤从何处来,有些无措。她想着,还是说正事的好,“叔公可是来给我行青礼的?”
这招果然有用,庄老王爷立马抬头说:“对,你这不十六岁了嘛,你父皇刚好也给你赐了大名……”说着,他又转头去对那些从宫里带来的内侍说:“给殿下的礼服呢?快拿出来。”
秋静淞出去得早,他们等的也久,一些事宜其实都准备好了。
庄王爷捧着秋静淞的皇子礼服,看着他感慨道:“不知道殿下长这么高了,有六尺吧?也不知道这衣裳能不能穿。”
秋静淞不搭腔,她伸手把衣服接过说:“孤先去洗个澡吧。”
庄老王爷叠声答应,“好好好,应该这样。”
秋静淞眼睛都没瞟一下,直接出了门。
等他走远了,庄王爷咋嘴,把手背在身后走了两圈,突然对坐在一起的辛戚和易希说:“殿下怎么看起来,性格有些怕见生人?”
按照他的预想,就算不该扑在他怀里哭一通,也得热泪盈眶啊——不不不,真那样也不好,太没骨气了。可刚才那般,又着实冷淡……
辛戚的族兄也问他:“可是因为我刚才没有介绍自己?”
辛戚只是尴尬的笑。
易希知道,这些人的具体身份秋静淞肯定认出来了。可她就是嫌弃这么些人来之前不打招呼,所以故意不搭理。
坐在最边上的玉春明捡着果子吃,心里对着旁边来问他的兄弟也是无语。
“按理说殿下应该过来跟我们一一见礼啊。”
还见礼呢,他当时第一次来也不是被反手来了个下马威?真是没见识。
这小子有主意得很,可别想拿什么场面制住他。还想在他面前拿乔?
现在好了,所有人的心情都得跟着他的举手投足来了。
秋静淞回屋洗完澡,离巧摸过来给她穿衣服的时候还说:“其实你现在可以告诉他们你是女孩子的,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不用了。”秋静淞面无表情地拒绝,同时也挡住了她想给她扎头发的动作。
从镜子看自己的脸,虽然还有女气,可更多的人一眼望过来,会觉得她是个男孩儿。
秋静淞摸了摸整个形状都改变了的眉毛,站了起来。
她早已及笄,而今天却还是她行青礼的日子。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却记得程十二的生日该是十二月初八。
她这次再次回到前厅的时候,所有人都无比专注地看着他。
神情比方才认真了一倍不止。
“濯水洗三清,望周知我族先灵……”
她下跪时慢了一拍,旁人猜测她大概心里有怨。
“今有来宾亲朋见证……”
她只是稍微撇了撇嘴,旁人就心想她是不是不开心。
“我族季氏十二子季长芳……”
她听完这个名字后皱眉,旁人更是惊呼他大概是不满意。
“少年十六,当束发。”
等庄老王爷抄着手挽起她的头发,秋静淞突然笑了。
这……这突然笑又是什么意思?
头发梳好后,庄老王爷懒得管一直骚乱的看客们,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
“礼成——”
虽然还未成年,但现在这一刻,没有人再会忽视他了。
秋静淞感谢地朝着庄王一拜,起身回头时望见辛同舒和林说趴在院墙上看着他。
旁边还有许多小孩子。
辛同舒丢了丢手里的糖,一点儿也不介意他老爹此时脸上吓傻的目光,笑眯眯地说:“来,都说说,哥哥刚才教你们什么了?”
只听得那群孩子一个个嘻嘻哈哈地喊了起来:
“长芳殿下千岁!”
“臣给长芳殿下请安!”
“长芳殿下今天真好看。”
辛同舒手一抖,抛起来的糖差点没接住,“喂,这句话我可没教你。”
“别耍宝了。”林说歪了歪手里的花枝敲了他的头,转手取出弓,将其作箭对准秋静淞,“笑青,我辈文人,皆簪花为好?”
力道不大,秋静淞上前接住花枝,拈花戴在发间抬头一笑,“大哥,你也是个小气鬼。”
“前两日爽约确实是我不对。”林说忍不住大笑出声,“大不了赔首诗给你。”
秋静淞笑着,听到身后传来的话又冷下了脸。
“这就是长芳殿下结义的两个兄弟?”
“若是看得上眼提点一般也就罢了,何必做出跟平民交好自贬身价的事呢?”
周围窃窃私语,赵萦却什么都听不到。
她从侧面看着少年执花而立地模样,恣意潇洒。
她反应过来那是自己见的究竟是何人的同时也在想,或许,或许长芳殿下在清河反而是一件好事。
他现在看起来就很好。
85。赵萦的画()
赵萦喜欢一切美丽的东西; 她也拥有把那些美画下来的能力。
她出身士族豪门,明明就算什么事都不做也能一辈子锦衣玉食; 偏偏她就不是个懒惰性子。她想去看城东的亭台楼阁; 想看城西的小肆鱼摊,她想见各个都是美人的秋家子弟的英姿; 更想看看所谓的王孙公子该是如何模样。为此; 她拉着父亲软磨硬泡生拉硬拽地去画院报了名。
不出意外地她就被录取了。在画院上学的期间; 赵萦无所事事; 平日里除了到处跑就是打瞌睡,暗地里互相攀比着的同学们原本是打算看她笑话; 哪知第二年; 她的一卷《江暖图》,惊艳到了所有画院中的所有大家。《江暖图》就在日后地口口相传中; 被各大文豪点评赞叹; 更有甚者开出千两黄金高价只为求一观; 名动奉阳一时。
赵萦十三岁时就被皇帝钦点为画院【待诏】。
虽只不过是个九品小官; 但如今举荐为官之风肆虐; 赵萦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她走出家门; 离开了画院; 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多精彩。
奉阳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也更加繁华。她时常在茶馆酒肆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也因此见了好些个士族贵卿。
宫; 商; 赵; 秋,程,五个士族家的孩子她哪个没见过?可偏偏竟从里面找不出任何一张可以与十二皇子殿下媲美的锦绣皮囊。
那日他骑在马上的英姿,虽只是浮光掠影,但赵萦真的很想画下来。
可惜不行,因为这次的画要挂到同心殿去做礼用的,所以她只能按照最规矩的标准来。
秋静淞穿着礼服端端正正地跪坐着大概有半个多时辰了,就算是发呆,她的视线也一直保持着是正前方。
两人一直相对无言,到了中午秋静淞起身去跟钟一杳吃饭。
老爷子最近精神头一日比一日不好,秋静淞和离巧都知道是因为什么。
其实说起来,钟一杳也算高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