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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辛同舒把东西放在旁边林说手忙脚乱扑出来的草堆上,笑了一声说:“他们还真有意思。”
秋静淞叼着最后一块饼伸长脖子看了看,就是三床被子而已。
辛同舒倒腾着,还从被子里摸出来了几颗鸡蛋。
吃了十来天的干粮,他现在看到蚊子肉都觉得是香的。他吞了吞口水,看着秋静淞和林说问:“这个,我们吃吗?”
林说眨了眨眼睛,想着说:“他们怕是自己都没得吃。”
“马上就有了。”秋静淞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过来一个,舔了舔嘴唇说:“既然送给我们吃了,那就吃呗。”
林说歪头,看着她忍不住取笑,“我看你是也馋了吧?”
辛同舒一听,也乐,“殿下原来跟我一样啊。”
“去,谁跟你一样?”秋静淞把手里的馕吧嗒吧嗒地几口吃掉,起身跑到火堆旁去,“快来,咱们商量商量怎么吃。”
辛同舒拍拍屁股,立马跟过去,“我们把它砸碎了作汤喝吧,还能暖身子呢。”
林说觉得可行,立马拿起这几日烧水喝的铁壶去取水。
吃完饭后,三个人像往日一般躺在了一起。
睡在中间的辛同舒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诶,哥,你们说,怎么今天有被子了,我倒觉得更冷了?”
秋静淞拿手扯着被子看着屋顶,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地,“大概是今天下雪了吧。”
破庙没床,他们拼了几张桌子睡在一起,往日也就往身上盖了一层临时用干草编出来的席子。
这十来天,他们就是凭着心中的那口同胞被欺的怨气撑过来的。
辛同舒把手拿出来,又放进去,实在是没事儿干,又睡不着,他又摸了两下,突然抓着身上的被子闻了闻,然后不得了,他拧紧眉头,像发现什么新鲜事一样说:“诶诶诶,你们知道吗,我这被子上头有一股脚臭味。”
“你没完了是吧?”闭紧双眼正在酝酿睡意的林说受不了地睁开眼睛,“该睡觉了啊。”
“睡不着啊。林大哥,我来闻闻你的。”辛同舒不管不顾,脑袋伸过来就往林说身上凑。他压在被子上头深吸一口,被呛了两声后抬头说:“哥,你这被子有霉味儿。”
林说一脸受不了地把他推开,“盖着暖和就行。”
秋静淞怕辛同舒又往她这里凑,连忙说:“你要是受不了我跟你换,我的被子没味儿。”
“别。”在辛同舒开口之前,林说就起身摁住了秋静淞,“笑青你别理他,他就是闲得没事闹的。”
他伸手,给了辛同舒一个脑瓜崩,“睡觉,别废话了。”
辛同舒抿了抿嘴,用手捂着额头,等林说一躺下他就左左右右地滚了两圈,“不行,我今天又杀敌了,我兴奋着呢,我睡不着。”
秋静淞侧了侧头,看着他眨巴着眼睛笑了笑,“同舒以后想当将军吗?”
“想。”辛同舒答得斩钉截铁,“我成年后,我要是能行,我就带着兵,杀罗哉个片甲不留,让他们再在我们的土地上烧杀劫掠做坏事。”
秋静淞抬了抬头,把手枕在耳下,又问:“那林兄,你想做什么。”
“想出人头地,入朝为官。”林说说着说着,睁开了眼睛。
辛同舒看着他的侧脸立马说:“林大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让我爹托个孝廉举荐你。”
“嗯,谢谢。”林说居然也没拒绝。
辛同舒就是在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轻声对话中,慢慢睡着的。
林说听着他平稳的声音,又知道秋静淞还没睡着,再次轻声开口:“你是不喜欢跟人靠近还是没习惯?我看这些天你睡得都很不安稳。”
“我怕别人碰我。”秋静淞拉起被子,盖住了说谎的整张脸。
林说道:“我……听说你幼年过的很不顺畅。”
秋静淞没吭声。
他又继续说:“其实我也一样。你别老想着以前,等你有了能力,就没有人会小看你了。”
秋静淞半晌,轻轻地“嗯”了一声。
林说也是等了一会儿才说:“我以后会拉着同舒让他小心的。你自己也要慢慢地适应,不然以后成亲了,怕是会冒犯妻子。”
秋静淞听着他居然为自己操了那么远的心,不由得觉得好笑,“知道了。”
忽然,她感到被子边被林说伸过来地手压了压。
她当时全程僵着身体不敢动。
林说顿了顿说:“太晚了,睡吧。”
“嗯。”
答应着,又等了会儿,秋静淞翻身朝外,蜷缩着身体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辛同舒第一个跳出来时,发现门口被人放了一大碗还冒着热气的菜汤馒头。
他站在门口张望,看着不远处的草垛后有个脑袋缩了回去。
他一笑,乐呵呵地把东西抱进去,看着两个刚醒的兄长问出昨晚一样的问题,“吃不吃?”
秋静淞迷迷瞪瞪地还知道点头,“吃啊。”
下午,展正心带着人运来了几辆马车的东西。
他吩咐下去,“每户人家两床被子十斤面粉十斤米,外加三十个铜钱,遇到人口多的可以多给三分之一。”
辛同舒听着他这阔老爷的话,回头看着秋静淞目瞪口呆,“哥,您的俸禄有这么多吗?”
秋静淞抱着手靠着马车笑眯眯地说:“我让手下出去做了点生意,入账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林说听了,还暗自点头,“本该如此。”
展正心除了送来了让村民们受宠若惊的物资,还有辛戚的消息。
“司马传郴州州牧大人话,说:明年开春就派兵过来,在这边修城墙。”
秋静淞他们不可能永远地待在这里,所以问题一开始就要从根源解决。
有展正心地支援,接下来的日子都好过了许多。
等一个月后以为他们已走的罗哉人再来,不用追去边境,他们在半路上就被展正心带着暗卫围剿一空。
隔年开春,果然这边的村子开始增兵。罗哉人好像不想看到这堵城墙建起来,时不时地派人过来骚扰。
所以修筑工程拖拖拉拉地盖了一整年。
村长记得,就是去年过年时,那三个少年又来了。
他还碰巧,听到其他一人在说:“笑青,过两天是不是你生辰?”
“嗯,算着,是十五岁的生辰。”
村长听着,记在了心里。他感怀少年们的恩情,寻思着得给那个过生辰的少年送点礼物。
回去后,他把这事儿跟村里人一说。
当天便有一大群人趁着山路还好走,跟他进山里转悠了半天。
找了很久,有人发现了一株野梅花。村长走过去一看,其中某个枝丫上的景象简直让他欣喜万分。
“可以送这个!”
“这个兆头好啊。”
“他们三个什么都不缺,看起来都是读过书了的,我们送花,他们也会喜欢的。”
村长同意这点。他把梅花小心翼翼地剪下来,用最快的速度回村里,去找那三个少年。
他们那时已经要走了。
村长捧着不过手掌大的梅花,挡住了他们的去了,“你们,是哪个要过生辰了?”
秋静淞和其他两个人对视一眼,连忙下马,“是我。老人家,你有什么事吗?”
“这个,这个给你。”村长把捂在一起的双手伸出去,把花轻轻放在她手上,眼睛笑得快要眯成一条缝,“小相公,你虽年少,可是格外英勇。我们没什么好送的,只有这个,贺你生辰快乐。”
秋静淞看着手心里的梅花,看着这位老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们的日子,以后会过得越来越好的。”村长笑了笑,又朝同样下马来的林说和辛同舒打了个招呼,才背着手哼着歌离开。
“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礼物。”秋静淞转身,把手里的花给他们看。
看得出来她很高兴。
林说眼尖,看了两眼便说:“这花,是同一蒂开的呢。”
辛同舒一听,连忙歪着头看仔细,“还真的是,我以前只听说过花开并蒂……”他抬头站好说:“这同蒂花开三朵,是不是说的我们啊?”
秋静淞心头一动。
林说也是略有所感,“我们吗?”
秋静淞看着花,抬头,她看着林说,又看着辛同舒,突然开口说:“不如我们借此兆头,结拜可好?”
83。刎颈之交()
“你说什么?”辛戚一抖; 差点没把手里滚热的茶泼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