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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静淞把被子往身后一披,“冷了。”
这人看了秋静淞手脚都在外面; 瞪了她一眼嘟囔一声“还真金贵”就又出去了。
他走后; 秋静淞也没有挪动,就这么盘腿坐着把棉被的线头抠开了; 一点一点抽出里面的棉絮。
抽出来的棉絮全都被她搓成了一根根细长的棉线。
直到傍晚时; 有人给她进来送饭。
百里齐确实没亏待她; 不过秋静淞还是在看守出门时把饭碗砸了出去。
她要是不闹; 保不准人家还认为她有什么底气。
果然; 看守一脸猜到的表情把东西收走了; “幸亏没给你端来好的。哼; 你既然不想吃,我们也不会再送过来。”
秋静淞没说话; 一脸看不上他们的样子。
等门再度关上; 她拽着留下来的筷子重新回到床上。把被子掀开; 摸了摸木制的床板; 秋静淞使力把筷子掰断一节。
后来天黑了,她就坐在床边就着月色用磨短了一截的筷子小心地摩擦着床板。她一边分心提防着外头,一边注意被转出来的小木坑里的情况,忙得鼻尖和额头都出了一层汗。过了不知多久,里面的木屑终于泛出火星,秋静淞连忙拿出之前做好的棉条,一边拢着手小口吹着风一边往里试探。
失败了几次,棉条终于燃了。
一直黑漆漆的屋子里怎么有光了?监视着里面的巡逻队三人一看不对,连忙冲了进来。可那时,秋静淞已经举着手里渐大的火苗。
“哪里来的火?”
“快去叫人,这小子要跑!”
其实当初在鬼村的那场大火,还有后来在崔文墨制造的梦境里的一切,所有发生的事情秋静淞都记得很清楚。
她来时便有恃无恐。
监视的探子来给她送饭时没有往她房里点灯,可秋静淞能自己借。
《周礼·月令》篇中有说到古时【改火】之来,当时钟一杳给秋静淞说到这里,还多说了其他生火之法。冬天日头不大,这屋子里没镜子又不当阳,阳燧取火之法显然行不通,金燧石燧之法暂无工具,便只剩下木燧。方才她砸了饭碗,更多的是想留下这双筷子。
这世上大概没有什么是一把火烧不干净的。
“你们体会过火从身边烧起来时的感觉吗?”
一点还不够,秋静淞用自己费了一下午功夫编成的棉条沾了火扔到各种地方,在其中一个守卫朝他扑过来的时候,她撩起火光闪得他眼睛一花,借机夺了他的刀。
这群人或许还错估了她可能还会武功的事。
离巧在她住下山的这段时间里不仅教了她身法,还在钟一杳的首肯下教了她能夺人命的三招。
她运气很好,再加上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出手的守卫又没有防备,几息之间秋静淞已经刺伤了一个人。
剩下的两个人已经因为要去喊救兵而跑了一个,另外一个被秋静淞一脚踹翻,等那个走了的人回来时她已经冲出房间,摘了过廊顶上的灯笼就往隔壁开着窗的房间里扔。
目睹了这一切的阿季简直惊呆了。只不过当他看到后面追上来的人时立马反应过来,上前拉住秋静淞就要把她往正确的路上领。
在秋静淞琢磨着怎么钻火的时候他已经去把这栋宅子里的路摸清楚了。
“静淞表妹你知道吗,百里山庄的地底下全是暗道。”
秋静淞其实对自己突然就知道前面的路该怎么走这件事不是不奇怪的,但没时间去想,她便也只当自己天赋异禀了。
一边跑一边放火,秋静淞还注意着脚落下时的声音。她不像阿季能去亲眼看,她是完全靠脚步砸在地面上的听出来底下有暗道。可入口在哪儿?
这就得靠阿季提醒了。
心有灵犀,感受到了阿季的提醒,秋静淞为了不被人发现特意绕远多跑了一会儿才又转回来拿着一根火把下了密道。
离巧和陈雪寒在一起,她并不担心。她想下密道的原因在于真正百里氏的人。
她可不相信罗哉那群脑子不灵泛的呆子真能研究出来什么绝世du药。
百里齐带着唐玉来到关押秋静淞的屋子前时,火势已经控制不了了。
他胸口只觉得有口气提不上来。
“人呢?”
人跑了,他这半年来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他哪里来的火?这里又是怎么烧起来的?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百里玄骂,骂完回头,还未说什么,唐玉的巴掌就落下来了,她似乎比百里玄还要生气,涂着鲜红色口脂的嘴里毫不留情地吐出侮辱之语:“废物,你和他们一样都是废物!”
唐玉这个女人会武,扇到人脸上的巴掌虽然力道十足,但这也只是让百里玄两眼发晕而已。百里玄真正忍受不了的是他居然被一个女人打了!在他罗哉,女人不过是比奴隶好上一些罢了。“你不要以为出了几个主意我给了你脸你就把自己当回事了!”他抓住唐玉的手,露出一个用“凶残”而已形容绝不为过的可怖表情,“老子才是主将,丢了人,找回来不就可以了吗?他还能跑出去不成?又不是什么大事!”
“先手已失,你以为能在这漫天火光里找到他?”当时在鬼村的那场大火,唐玉虽然离得远,可也是亲眼所见。近年来她越了解赵国的士族便越觉得毛骨悚然,种种原因都让她几近疯狂,“你以为我真的是为了帮你捉住十四皇子要挟赵国朝廷?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若是不能当场杀了程十四,百里山庄的一场戏又有什么意义?
唐玉想到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程十四,就后悔的全身发抖。她张嘴,想大笑,可抬手时却从另外一只袖中拿出沾了毒的匕首,抹了百里玄的脖子。
在场另外两个人跟着被杀,也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
“一群坐井观天不知所谓的废物!”想起半年前去给罗哉部落首领献计时,对方居然只是为了求取钱财马匹物资,唐玉就忍不住冷笑,“身处列国夹缝之中还不知进取,如此眼界竟也敢称国?”
半年多来竟无一人往更高的地方想过,简直是个悲哀的民族!
气也撒了,唐玉看着快烧到屋顶上的火,万般恨意终归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她转身想走。
对面的屋檐上却坐了一个红衣男子。
“刚来就想走?何不多留一会儿。”
“陈林渍芳?”唐玉认出那人的第一时间就做出防守的姿势,“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不该是我问你才对?”陈林渍芳把玩着手里的扇子,往脑袋上一敲,跳了下来,“唐玉,你听好了,来时,崔文墨曾让我给你捎一句话。我桃笑门的家务事,就算是亲姐姐,也插不得手的。”
这次清河的风波来的莫名其妙,再加上还跟罗哉扯上了关系,陈林渍芳当时没多想,崔文墨却想到了他这个近期多在边境走动的“阿姐”。
原本只是装在陈林渍芳肚子里有备无患的一句话,却没想到对上查出来的真相,竟成了真。
唐玉听到崔文墨的名字,脸色一白,又因为陈林渍芳不动声色的逼近而退后了一步,“笑话,我报我的仇,和你们门派有什么关系?”
“唔,你看起来脑子有点不大聪明?”陈林渍芳嘲讽一句,说:“钟一杳当时为何肯与崔文墨定下三年之约?不就是因为一旦约成,崔文墨便会在这三年内停下针对十四皇子的任何手段,必要时候还会护着他?当时你也在现场吧?你别说你不知道。可惜啊,崔文墨大概没想到,你明明知道,却还暗地里搞小动作。你可敢保证,这次清河的毒难道不是你下的?”
从鬼村开始,自从了解到崔文墨对这位皇十四的关注后,唐玉也在这边留了心思。可惜,她不过少说了几句,手下那群蠢材便含糊应付。程十四去年来清河时,路上被兄弟一路算计,在他还没完全放下心,正是杯弓蛇影的时候,监视他的人就在这时露了马脚。寒食节点火这一手有多蠢暂且不说,她那时让手下监视的探子做罗哉人打扮本是为了混肴视线,却没想到疑心重的程十四直接被吓得搬回城中,还如实上告,召来了把清河周围团团守住的辛家军。清河百姓一直排外,辛家军来了后又戒严,白天进不去,到了晚上又得防兵防别苑里的两个高手,看都看不到他,又何谈成事?唐玉便想到了引蛇出洞一计。既然冒充了罗哉,索性便真扯上罗哉。她探查得知罗哉近年来冬天不好过,便装作献计借了他们的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