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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整理好东西,兀自收拾着走了,“怎么了。”头顶传来低沉的嗓音,我怔肿着应了声,眼神依旧盯着老人的铺子。
总觉得他似乎知道很多东西,然而却来不及告诉我,又或是犹豫着该不该告诉我。
就好比你吃一块十分美味的糕点,然而咬到一半你却发现自己牙疼,于是这糕点便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憋屈得慌。
“走了。”
“啊……哦……”
最后瞥了一眼,我还是硬着头皮追上了玄殇等人。
于是因为那个老人家,我再没能对周围其他的铺子产生什么兴趣,脑海中总是不断盘旋着老人家之前的话。
上界不太平了,所以他的意思,是想要劝我离开吗?
维桢说过,兄长是上界除了天君之外最受众仙尊敬的上神,是掌管生命尺度的神明,从天地依然混沌时便坐化于天地间,比天君的寿命还长,威望几乎堪比天君。
然而即使是这样的兄长,却被天君软禁了起来,这也是为什么维桢当时告诉我让我完全处于一种“你逗我呢?”的状态。
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整个人转移到了一种不可能存在的世界。
“你说,”我以肘轻轻碰了碰临央,小声道:“众人皆说纤阿是六界第一美人,怎么我到了上界,却没有人认得我?”
临央轻轻看了我一眼,笑道:“月宫冷清,远离天宫,再加上长生君设了严密的结界在周围,自然鲜少有人知道你的身份。”那份理所当然的模样让我更加讶异了:“不能啊,那这六界第一美人的称呼是怎么传出来的?”
“嘛,这个嘛……”临央笑得十分古怪,我还没来得急问,那边一张大掌便将我给扯了过去,用力之大让我几乎是整个人都偎在了对方的胸口,两具身体密密地贴合在一起不留一丝空隙。
头顶上传来玄殇“该死”的低咒声,语气十分不悦。
这样走路不但不舒服而且十分容易摔倒,没走几步路我脚下已经趔趄了好几次。
终于,就在我忍无可忍地扭动身体表示抗议的时候,他才低喝了一句“别乱动”,不爽的调子仿佛山雨欲来,将我整个脸直接按在了他的胸膛。
“唔唔!!”我看不见路了啊白痴!!
玄殇没再说话,只是周围散发出的怒意已经足够代替言语。原本还热闹的街道顿时十分诡异地安静了下来,唯独临央突兀的笑声让我心中升起了一份怪异的感觉。
“呐,我这儿有面纱可以借她。”
临央含笑的嗓音温温软软,回应她的却是玄殇一句低沉的“滚”字,说得很冷,且狠。
我莫名抖了一下,临央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笑得更开心了。
脸像是拍大饼一般被直接按在男人硬实的胸膛,就连呼吸都困难,还要集中注意力对付脚下的路,我着实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猜想临央那个似乎什么都知道的可怕存在此刻又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
就这么一直走着,路似乎没有尽头。
然而我很清楚,还有五天,就可以见到兄长了。
第一百零四章 长梦(四十三)
一路上脸都被拍在玄殇那个独断专横又莫名其妙的男人怀中,早就闷了我一头的汗。
终于在到达下一个客栈的时候,我一旦得到自由便脚底抹油地直接溜到临央身边,又深又狠的长长吸了一口久违的新鲜空气。
呼——要死——
警戒地看着那男人若无其事地找了一位置坐下,我暗暗以肘抵了抵一路上都忍着掩不住的笑声的临央。
“他又抽什么风?”
本以为对方与我是统一战线,谁知临央只是以含笑的杏眸淡淡睇了我一眼,轻轻道:“谁知道呢,许是吃多了什么调料吧。”
水蓝色的广袖轻抚过我的身边,我一头雾水地目送临央做到玄殇身边的位置,回味着她方才的话。
吃多了什么调料?
那是什么意思?
“呐,”席间颇为沉闷,我依旧琢磨着之前那位老人家的话,手下意识地往嘴里夹了口菜,口齿不清道:“你们说现在的天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临央悠悠咋了一口茶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这一问倒莫名问得我有些心虚,“毕竟这里是上界,自然,我会对那个传说中的大人物好奇些。”
临央挑眉轻笑的模样总让我觉得她看透了我的想法,借着低头呷一口茶的空隙舒缓一下心中的紧张,我方才接着开口:“天君乃六界之主,竟不是与天地同寿?”
“你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临央话中并不见讥诮,倒是颇也有些好笑:“神魄自然是与天地同寿,只是既然为六界之主,位置自然被许多人惦记,这上百万年了,难免会遭人暗算,肉身毁灭过几次,也并不见有何奇怪之处。”
“倒是你……”临央话锋一转,定定看向我:“你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盈盈秋瞳里确确实实映着几分惊讶不似是在开我玩笑,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选择了一个比较保守的借口:“很久之前,我生了一场大病,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找回自己忘掉的东西,这便是我此行的目的。
临央眉梢微挑,还不待她说话,低沉的男人便突兀地插入:“为什么没听你说过?”
我有些惊讶地看向那张拧成一团的俊朗眉眼,好笑道:“你也没问啊,更何况这有什么好说的?”
“当真半点印象都都没有?”
我看向临央,认真摇了摇头。谁料,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似是眼神古怪地瞥了坐在角落闷头吃自己的阿煌一眼,后者似是也手中动作一顿。
这是什么展开?
我不由心头一跳。
其实如今想来,阿煌和临央皆是一眼便看出我的身份,再加上临央与我说话总是话里有话的那份态度,我不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以前便认识这两人。
如此说来……既然玄殇可以是我儿子,他们说不定也是我失散多年的什么人来着……然后忍着想见却无法相认的痛苦忍辱负重地来寻我……
真是疯了。
我暗暗抚了抚眉心……
还真是危险……自己此次回来差点认一个营的儿子女儿来个满载而归……当真是不辜负此行……
“为什么生病。”
“……诶?”走神了的我自然愣了一下。
“为什么生病。”身边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又重复了一遍,静静睇着我的黑白分明的眼瞳不知为何,在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该涌出千言万语对他说,然而脑中却突然一片空白,好像被人生生剜走了一块,钝钝地痛了起来。
“呃……”
钝痛渐渐变成撕裂般的疼痛,眼前莫名其妙地闪过断断续续的图片,纷飞的绛紫色花瓣,挂在腰带上色泽温润的佩环,还有映着树叶斑驳倒影的黑白分明的眼瞳。
“哈啊……呃……好……好疼……”
男人挺拔的背影,飞扬的衣衫好像不羁的风,血迹将他的背后染成暗红色的阴影。
那双漆黑如黑的双眸微微阖上,似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切肤之痛仿佛直接烫在了我的心里,烧灼一片。
“那是……什么……哈……”
“阿鸾!”
“阿鸾你怎么了?!”
“喂!回答我阿鸾!”
耳边模模糊糊响起杯盘碰撞的兵乓声,以及阿煌焦急的嗓音,然而所有的东西都不能阻止我尖锐的头痛,以及脑中断断续续似曾相识的画面。
“从今以后,我只宠你一人,可好?”
这是在我彻底昏厥过去之前,画面中的那个男人说的唯一,也是最后一句话。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多久,玄殇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只是浓眉纠结在一起,看得我莫名有些感动。
“啊,宿醉真可怕。”我装作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漫不经心道。
偷偷瞄着男人脸上的表情不变,我又接着道:“琼花醉当真是上界特产,令人印象深刻,你说——”
“够了。”
低沉的嗓音打断了我继续打哈哈,锐利的眸光让我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不由轻轻在心中叹了口气。
自己也是,怎么会以为可以骗过精明如斯的男人。
“阿鸾你突然怎么回事,差点吓死我们。”骚包的美人脸带着担忧笑嘻嘻地凑了上来。
我看到那赤色眼瞳中熠熠的光芒,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好久不曾见过阿煌的笑容了。
“我们?自己担心,不妨直说。”临央冷笑了一声,脸上却依旧是盈盈笑容,看我的眼神不见半分敌意,弄得我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