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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握着比自己小一岁的皇子的手,无意松开。或许是很喜欢对方呢?他笑了起来。他的父亲惟恐他做出失礼的举动想要把他的手拉开,菲利克斯因为情绪受到影响而哭了起来,皇子也模仿着他开始哭泣了。
充满朝气的骚动持续了二十秒钟左右就停止了,莱因哈特用他全身的力气微笑着。
“真是个好孩子,菲利克斯,今后就请你继续和皇子做朋友吧!”
在这个时候,父母亲的话都是很没个性的。连莱因哈特也不例。莱因哈特倒下支起的上半身,把头枕在枕头上,环视着四周的人,露出了狐疑的眼光。
“我没有看到军务尚书,奥贝斯坦在哪里?”
皇帝的问题在场的人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希尔德皇妃一边用毛巾为丈夫拭去额上的汗水,一边平静地回答。
“军务尚书因为重要的事情而不得不先离开,陛下。”
“啊,是吗?那个人所做的事一向都有最正当的理由哪!”
听不出他这些话是出于谅解或是嘲讽,莱因哈特抬起了手把希尔德拿着毛巾的手握在自己手中。
“皇妃,你一定可以比我更贤明地统治着宇宙吧?如果改行立宪体制也好。不管如何,在所有生存的人当中,由最强大最贤明的人去支配宇宙是最好的。如果亚历山大。齐格飞没有这样的力量,就没有必要让罗严克拉姆王朝继续下去了。一切都照你所希望的去做,这就是我最大的希望……”
由于高烧和呼吸困难的影响,花了不少时间才把这些话说完,莱因哈特疲倦已极似地松了手,闭上了眼睛,陷入昏睡当中。
二十三时十分,莱因哈特像是渴求水份似地动了动嘴唇,希尔德用含着水和白酒的绵纱轻轻地沾着皇帝的嘴唇,莱因哈特的嘴唇蠕动着吸着水。不久之后,莱因哈特微微睁开了眼睛,对着希尔德喃喃说着。或许他根本也弄不清眼前的是什么人了。
“如果拿到了宇宙……大家……”
声音停了,眼睛闭上了。
希尔德等着。
然而,他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嘴唇也不再动了。
新帝国历零零三年,宇宙历八零一年七月二十六日二十三时二十九分。
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二十五岁,他的治世只有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
※※※
罗严克拉姆王朝第二代皇帝亚历山大。齐格飞小小的哭泣声打破了似乎放弃了传音功能的空气中的沉默。在死者身旁的两个女性中的一个站了起来。她就是现在身为银河帝国的摄政皇太后,立于宇宙顶点的希尔格尔。冯。罗严克拉姆。在玛林道夫伯爵、米达麦亚元帅等人肃然的静默中,她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室内。
“皇帝不是因病而去世的,皇帝是因为耗尽了命定之数而亡的,不是被病魔打败的。希望各位能记住这一件事。”
希尔德深深地低下了头。这个时候,她白晰的脸颊上第一次流下的泪水。在死者的枕边的女性发出了低低的鸣咽声。
“……于是,贝尔塞底就成为圣墓了。”(耶尔涅斯特。梅克林格)
Ⅴ
“星星落下来了,卡琳。”
尤里安。敏兹的声音中有着窥视着星星深渊般的战栗。卡琳默默地抓着他的手,因为她有一种错觉,她觉得自己脚底下有一道深渊,千亿个星星似乎要将她吞噬一般。尤里安的头发和衣服上都还留有湿气,然而,对卡琳来说,那都不是问题。
皇帝的敕使奈特哈特。缪拉站在他们面前。
“莱因哈特皇帝陛下刚刚驾崩了,嫡子亚力克大公殿下在国葬后即位。”
奈特哈特。缪拉口中发出了战栗了声音,还有那已经达到抑制界限的悲哀感情。尤里安整个身体可以实际地感受到那种感觉因为就在一年前他也体验过那种滋味。
“关于承认包括行星海尼森在内的巴拉特星系的内政自治权一事,我方以莱因哈特陛下和帝国政府的名誉保证,这件事将会被确实履行。另一方面,关于把伊谢尔伦要塞归还给帝国军一事……”
“请放心,我们代表伊谢尔伦共和政府和民主共和主义者,一定会确实遵守和皇帝生前的约定。”
尤里安直视缪拉的灰色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声调。
“撇开思想和立场不谈,我以生于此时代的人的身份对莱因哈特皇帝陛下的过世致上无限哀悼,杨威利提督也会有同样的想法的。”
“不胜感激,我会把你的意思传达给皇妃知道。”
缪拉深深地答了一个礼,在邀请尤里安等人参加国葬之后就告辞回去了。
关上客房的门,卡琳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摆了摆她淡红茶色的头发。当初和莱因哈特皇帝的军队作战时,卡琳曾经大叫“去死吧!皇帝!”那是因为莱因哈特的生命力正闪耀着光辉,拥护民主主义的叫声显得格外有效。然而,这句话也永远结束了它的工作。突然像想起什么事似的,卡琳看着尤里安的侧脸。
“尤里安,总而言之,巴拉特星系就留在民主主义的手中了吧?”
“是啊!”
“就只有那个了,仔细想来……”
“是的,就只有那个了。”
尤里安微微地笑了笑。
而光要使这个事情实现就花了五百年的岁月和数千亿的人命。如果在银河联邦的末期,市民们没有对政治感到厌倦的话;如果他们注意到,给予一个人无限制的权力是一件多危险的事;如果人们可以从过去的历史中学到国家的权威先于市民的权利的政治体制是会造成多少人的不幸的话,人类就可以用较少的牺牲和负担,更早实现比较中庸和调和的政治体制了。“政治与我们无关”这一句话就是剥夺发言者的权利的宣告,政治一定地蔑视它的人进行报复的,如果有一点点的想象力就应该可以了解这一点的。
“尤里安,你会不会成为政治指导者?会不会成为海尼森临时政府的代表?”
“我的预定表上没有这一项。”
“那么,你的预定表是什么?”
“成为军人和专制主义的帝国作战,如果任务结束了……”
“如果结束了?”
尤里安无法直接回答卡琳的问题。
尤里安想成为一个历史学家,记录杨威利的事迹,把这几年燃烧般的记忆留传给后世的人。这个想法确实是受到杨威利的影响,但同时也是生在这个时代,和许多历史性的人物接触的他的本身意识之下的目标。对尤里安来说,他觉得多给后世的人判断和考察的机会是生在这个时代的人的义务和责任。
※※※
奥利比。波布兰以不知道该以什么步伐前进的脚步走向尤里安等人。
“尤里安,什么时候离开费沙?”
“这个嘛,大概……两个礼拜吧!”
“那么,我们就要分手了。”
“波布兰中校!”
“我要留在费沙。什么都不用说,尤里安,我已经决定了。反正也不可能永远住在费沙,不过……”
尤里安没有说什么,卡琳也一样,他们两人都可以了解,波布兰的身心都想离开组织,走上孤独但自由的道路,没什么能阻止得了他的,挡不住的。因为对波布兰来说,或许那是他与这个时代决别的唯一方法。静默了一会儿,尤里安怀着最大的善意回答。
“我明白了,我们来开个盛大的道别宴会吧?”
于是,波布兰张开两手,抱着尤里安和卡琳的肩膀,绿色瞳孔中跳跃着的阳光照射着他们两人的现在和未来。
“听好,不要太早死,几十年后,当我们都变成老人时再见吧!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说那些已成木乃伊的死人的坏话了!”
“好棒啊!”
尤里安衷心地回答,他觉得自己何其有幸和这些有着独特魅力的同伴们共有着目前的人生。波布兰放开了两个人的肩膀,眨了眨一只眼睛,然后把两只手插在宽松的裤子口袋里走了。
目送着他的背影的卡琳用力地握紧了尤里安的左手。
我会永远跟在你的身边……这句话无声地传进了尤里安的身体里。
参加皇帝的葬礼之后就回海尼森,把伊谢尔伦要塞还给帝国军,然后和菲列特利加。G。杨、卡介伦一家、巴格达胥上校等人会合前往海尼森,把杨威利及其他的人都埋葬起来,然后……
然后,一段漫长的建设和守成的时代就会开始了吧?对外要继续和强大的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