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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统计,遭射杀的信徒共有九十六名、受伤后死亡的信徒有十四名、自杀者二十八名、被逮捕的五十二名全部负伤、逃亡者无。
而宪兵队方面则有十八人死亡、负伤者共计四十二人。支部的负责人高德大司教原企图服毒自杀,但就在他即将喝下毒药前的一刻,冲进屋内的宪兵以雷射枪的枪托殴打他,在他昏迷不醒的状态下宪兵用电磁石的手铐将他铐了起来,使他殉教失败。
在那沾满血腥,到处一片零乱的支部当中,宪兵们顶着一团杀气四处来回走动,他们从焚烧炉燃烧的灰烬当中将烧剩的文件拖了出来,把死者的衣服剥下,甚至还将被血粘住的皮夹翻开,踢翻神坛,搜查底部台座,以搜集这批叛徒犯罪的证据。
有一名负伤的信徒因责骂他们亵渎神明的行为,遭情绪激昂的宪兵踢中原本已经受伤的头部而死亡。
就在拉夫的部队在首都的一角进行着流血祭典的同时,伍曼准将所率领的部队已将邱梅尔男爵的宅邸团团围住,全体穿上了军用皮靴等待攻击的命令。
对于接受命令的一方而言,他们只要完全依命令行事即可,但是对于发布命令的一方,他所背负的责任却是极为重大的。甚至可以说皇帝陛下的性命,完全系于伍曼的舌端之上。
就在外头动作频繁之际,察觉到周遭气氛有异样的是生命正遭受威胁的这一群人。在这种无声无息的情况下,经由空气所传来的讯息透过皮肤,刺激着他们的神经回路,他们彼此交换着眼神,达成了一个共有的认识。
这对于从未曾身历战场的邱梅尔而言,是不可能理解或感受到的。因此他并没有过激的举动或者说不协调的感觉。
邱梅尔的知觉现在正集中在两件事物上。一是握在他手中的引爆开关,另一个则是皇帝凌云从前一刻钟开始就不停地抚弄着,像是护身符一般的银质坠饰。
凌云的手一直无意识地在搓动着。如果是有意识的话,就应该得避免这种会引起暗杀者多余注意的行为。
邱梅尔那病态的眼光果然察觉到了凌云这项举动,甚且还不自禁地对于那个坠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尤利娜也一早注意到了这个极度危险的连环动作,但是却是束手无策。因为如果她出声的话,只怕更会催促邱梅尔将他那病态的好奇心转换成具体的行动。
但是,就算她没有任何行动,她所害怕的结局还是来临了。
尤利娜几乎可以看得到邱梅尔两次、三次将嘴巴打开之后又闭起来,但终究还是无法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最后还是开口问道:“陛下、皇帝陛下,您那坠饰相当的贵重吧。是不是也可以让我看一下呢…如果可能的话,是不是请让我摸一下呢?”
就在邱梅尔说出这一句话的同时,凌云的手指冻结在他所佩带的银质坠子上一动也不动了,转将他的视线停放在邱梅尔的脸上。
尤利娜此时感觉到一般战悚流过她的身体,因为她知道表弟这句话一说出,就好像是穿着鞋踩进了皇帝那不可侵犯的神圣领域里。
“我拒绝。”凌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邱梅尔的要求,而且语气中没有一丝可以商量的余地。
但是这种拒绝更加刺激了邱梅尔的好奇心,他的注意力也立马转移到这个坠子上“我想要看。”
“这个东西和你没有关系。”
“……让我看,陛下。”邱梅尔行为似乎有点失控,他语气激动的说道,剧烈的心理变化让他全身颤抖不停,身体也因为疼痛蜷缩在在一起,只是握着起爆器的手臂并没有因此放松
“陛下!”
最后这个呼声是修莱与奇斯里同时喊出来的。这一回是他们向皇帝寻求妥协。因为我方的援军就近在咫尺,就算是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也是非争取不可的,在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任何东西比争取时间更为重要的了。
如果只是一味孩子气的反抗,反而激怒了暗杀者的话,那就算是愚蠢了。
但是看来年青的皇帝似乎并没有这种体认。眼前的他不再是与他亲近的臣子们所一向熟知的那位头脑极为冷彻、眼光锐利且充满野心的霸者,反而像是一个满脸毫无妥协余地、桀骜不驯且固执不堪的少年。
说得极端一点,他就像是一个将大人们眼中看来毫不值钱的玩具箱当作是极为珍贵的宝物,甚至为了保护它不将它交出来,不惜誓死抵抗的小孩。
在尤利娜眼里,现在的邱梅尔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暴君。而皇帝更像是一个被欺负的小孩,表弟大概永远都不会被原谅了吧,尤利娜心中这么想着。
周围的将官见此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皇帝如此的脾性是他们始料不及,在他们眼中皇帝不应该是如此的,应该是英明睿智,理智的人物。
但眼下发生的一幕很明显推翻了他们以前对皇帝的认识,因此他们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尤利娜,也许他们潜意识中认为,要说服固执的孩童,女性永远比男性有优势。
尤利娜见此内心无奈之外,在也没有任何方法,皇帝的反应在尤利娜看来理应如此,这是潜藏在皇帝心中的另一种性格。
“陛下,您该不会是忘了谁才是这个场合的支配者吧?把它交给我,这是最后的命令!”
“不!”回答依然坚定如铁。
场中的形势一时僵持不下,而周围的人内心都在剧烈的波动着,这种超出理智范围之内的事情并不是他们能处理的问题,因此他们只好祈求上帝,只要延迟几秒就好。
第278章 处置
总之邱梅尔事件中凌云所表现出来的顽固简直是让人难以置信,根本无法教人相信他和那位出生在仅具贵族之名的贫寒之家,后来成为历史上最大帝国之君主的英雄会是同一个人。
现在邱梅尔非理性的情感好像换了一种形式转移到凌云身上。邱梅尔再也忍耐不住了。
但是邱梅尔失去平衡的情绪,爆发的方向却和众人之预测不同,他那看起来好像是浸泡过福尔马林溶液的标本一般显得毫无生气的手,突然像是跳跃的蛇似地,迳直伸向挂在皇帝胸前的坠饰。
而对方对于这样的一个动作所产生的反应也是超乎常轨且极不寻常的。凌云竟然用他那为画家所渴望、线条美好的手结结实实地痛殴了这个几乎已经是半死的暴君脸颊。
在场其他人的心肺功能几乎都已经要为之瘁毙,但是当他们看到引爆开关从男爵的手中被弹开掉落到石板上的那一刹那又复活了。
奇斯里立即飞扑向邱梅尔,连轮椅一起扳倒然后骑在他的身上,动作之快连真正的猫也要自叹弗如。“不要动粗……!”
尤利娜叫了出来,这个时候奇斯里也正要放开邱梅尔纤细的手腕,因为在他强有力的手掌当中,男爵细弱的骨骼发出了碎裂的声音,这使得有着黄玉色瞳孔的勇士有些退缩。
奇斯里仿佛是为自己使用了不正当暴力而感到羞愧似地往后退了一步,把这个正在急速接近死亡的大逆不道犯人交给金色短发的美丽表姐。这一幕是不需要他出场的。
“邱梅尔,你实在是太糊涂了!”尤利娜搀扶着表弟贫弱的身体,低声地悲泣着。一向具有极聪明、且丰富表现能力的她,在这个时候,却也只能勉强地吐出这几个字。
邱梅尔见此笑了,但是此刻的笑容并不再像前一刻钟那样充满恶意,即将来临的死亡正逐渐将他身上的杀孽之气褪去,他此时的笑容几乎是像婴儿一般的无邪。无法让人产生一点憎恨的感情。
“我只是想无论如何要做一点事情之后才死去,不管是怎样的一件坏事,或是愚蠢的事都好。我一定要做点什么事然后才死去……只是这样而已啊!姐姐。”
邱梅尔一个字一个字地对着他看起来像是美少年一般的表姐说道,奇妙的是这几句话说的清楚无比。
他并未祈求要赦免他的罪,而尤利娜也同样没有这样的要求。
“……邱梅尔男爵家族,就要在我这一代没灭了。理由并不是由于我贫弱的身体,而是由于我的愚蠢。就算我身上的疾病会立即为人所遗忘,但是一定会有一些人记得我的愚蠢吧。”
当他释然地说完心中事之后,邱梅尔生命的喷火孔也已经喷出最后的熔岩。长久以来仅靠着少许的能源勉强跳动的心脏,终于获得了永远的解脱,流动的生命之河化成为一滩细长的池水。
表弟已经断气了,尤利娜就这么抱着他的头,将视线转向凌云。只见夏日的微风轻轻地吹抚着那头极为奢华耀眼的金发,年轻皇帝默默无语伫立着。
苍冰色的眼眸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波涛,一只手还是同样地继续把弄着他胸前那个银质的坠子。
修莱弯下身子将那个引爆的开关从石板上捡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奇斯里则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