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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贪恋了那缥缈的沉静安然,鬼使神差般竟未否定,在他面前,恍如失了魂般,就那么轻而易举,不假言辞地点了点头,承认下来。
“真好……”
他笑了,如春来冬去,一时风月无边。
“听说你可以活到很久。这样一来,我……”
他,怎么样呢?
璨儿没有再说,他俯下身子,双唇轻轻贴住了我的,不含情|欲,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贴在我的唇上,便似已得下整个世界,餍足到落了眼泪。
恍若一夜之间,大雪纷至,漫溢天地。流言亦似了这皑皑冬雪,洋洋洒洒,夹如刀烈风,劈砍去边沧天瑶。
璨帝十四年冬,这场初雪,让我等了太久。
终于是来了啊……
倚坐在靖罹宫正殿外的石栏旁,也不听奚汀的劝,我裹着大氅,怀抱暖炉,偏生呆在这里席地听雪。
今日逢了休沐,难得不用称病也能整个早上留在内廷。不过卯时,宫里静得,刚巧可以细细听了片片碎玉层叠落下的窸窣轻响。真是一幕良辰美景呢!不负我的殷殷期望。
“呵……”
满意地望着这雪,忍不住那翻涌而上的欣然之情,我径自喜得出了声来。
边沧的一众大臣,可是急坏了吧?
临朝奏议,只能捱到明日,可这市井里好似洪水猛兽再肋下添翼的流言蜚语,一拖再拖,只怕会传得更加难听了呢。
正得意笑着,眼前阴影晃动间遮了映日而生的耀目雪光,还没反应过来,“啪!”地一声,我的脸便被来人狠狠扇了一掌,整个脑袋扭到了肩侧,嘴角轻翘的那丝弧度,都被定格在了瞬时轻红乍起的莹白脸颊。
“贱人!”
打了巴掌,却不解气,昧绮厉声骂我一句。
此时才赶过来的奚汀,只剩了把我扶起,这一件能做的事。打都打了,骂也骂了,再想护我,已是来不及的。
把暖炉塞给了她,我抬手轻擦唇边的凉意。
“哟,都是当上小姑子的人了,这么沉不住气?”轻吮了指尖上的殷殷红迹,我干脆就着嘴角之前未尽的那丝笑意,将唇复又勾起。
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灰原哀【妹子们可以自行百度《名侦探柯南》】被狠狠扇了一巴掌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心疼的哇!
来来~乱儿不疼,兔妈抱抱(づ ̄ 3 ̄)づ
昧绮竟敢打你,我怎么可能让她好过?桀桀桀桀~【阴险笑
☆、众口铄金
呵,打得真狠,一个巴掌,就见了血来。这下,倒也不怕她不认账呢。
“昧绮!”
沉声的怒喝在落了厚厚白雪的玉阶下方响起。
是昧棂。
他满眼心疼,却不是对我。
聪明如他,知道妹妹刚刚犯下了怎样的过错呀。
璨儿并未说话,只是站在昧棂身旁。他也在仰头,看着阶上殿旁的昧绮。
又或者说,那双死寂森寒的眼睛,并非是在看边沧仲绮,而是随便一个,丢了命的死人。
才几日的功夫,我又见到了那个烦人的老头,太医院里属他最大的太医令。不过这次,是治外伤,算不得我身体虚弱的证明,不是?
“把本宫打成这样,想是绮公主的手,也定痛得不行吧。太医令您要不要也给她看看呢?”
被托着下巴,细致地涂抹据说价等黄金的疗伤圣药,我还不老实地撩拨着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的昧绮。
“夫人还请放过舍妹。她孩子心性,行事单纯,怎能斗得过您鼎鼎大名的穹央罹姬?”
昧棂一手按下昧绮听了我话后愤恨扬起的脑袋,望着我语带苦涩。
轻点了头,我似是满意地勾唇笑了:“嗯……边沧仲绮声名远扬,却是的确不过长于相貌呢。这么来说,皇子可是觉得,权谋之于女儿家,是同皮囊白骨般,也一样重要了呢?”
“罹夫人确是为棂上了一课。棂与舍妹,较之夫人,岂独毫厘之差?怕是今早,舍妹得知此事,恐还未必先于吾等父皇。”昧棂既这样说,便是松了口的,而今唯望求和,只待我放出条件。
“皇子曾经说过,权谋相抗,过人一厘,便是成王败寇之差。而今您在这皇城里甘拜下风,本宫便自是会敬您愿赌服输的魄力,不与旁的某些莽撞可笑,不识大体的小姑娘家计较。”眼神瞥向了他身旁的昧绮,我已把话,说得再明白不过。
名冠天下的昧氏仲绮,打了同为帝姬的穹央洛罹,传出去就连边沧百姓,都得戳断她的脊梁。
再而我不是哪个随随便便的皇家公主,璨儿若以今日之事为由起兵,他边沧皇帝都说不出分毫不妥。
昧棂不能这么任同胞亲妹成了天下人的笑话,亦不能让她成为祸乱苍生的罪人。况且事情已然这般田地,积毁销骨,众口铄金,老老实实娶了璨儿,他才不至于落得负心薄幸之名,遭万民共骂。
聪明人当然要做出聪明事,老实干脆表了对璨儿一片痴心,我自是不再刁难于他,朝着昧绮殷切望去,粲然一笑:“哟,妹妹怎么竟在地上跪着?这数九严冬的,虽然我这宫里地龙烧得够旺,可你呢,身娇肉贵的,也别伤了哪里。”
颇为埋怨地瞥了昧棂一眼,我态度和善地轻轻嗔他:“妹妹想也是知道了要同我们洛姓结为姻亲,一时喜不自胜,没了准头的。她这般的率真可爱,皇子怎么忍心命她跪着呢?”
差了奚汀和沐伢两个同去扶她,昧绮也是这会儿已过了气头上,知道自己给皇兄惹了多大的祸。小丫头没了气势,跌跌撞撞地才起来身,也不敢说什么话,只抿着嘴不出声地哭。
“哼,皇姑母你这样,实在太便宜了她!”
璨儿却是尚未消气,盯着昧绮的眼神依旧不善,只是还好给她留了活口,不若方才,像看着已死之人一般。
“说什么呢,你可是人家亲嫂子呢。对小姑子,可要好点。”拍了拍璨儿的手,我万般宠溺,眯眼笑起。
好事成双,自然要加了倍地宣扬。璨儿那一大帮久驻各地的王侯亲戚,年关岁尾地我可是一一见了个遍。
有封地的自然承了诏书才得入京,邑顷刚走那会,虽是立了璨帝,可根基不稳,我哪敢随随便便宣他们过来平霖。
幼安王妃只得洛魉一个宝贝儿子,别家王爷可是真有不缺女儿的呢。邑顷虽说没有姐妹,可到时候造起反来,璨儿身为男儿的事再被抖落出去,她留下的这天下,还不是得被一众侄女们名正言顺地坐了去么。
可怜幼安王也是个福薄命弱的,虽是老幺,却没这些个哥哥活得长久。他母皇怜他年幼,望他得安,为表恩宠,准他留住京中。可到底他年至不惑,便撒手人寰,世袭罔替的爵位承给了独子。而今女帝生辰,又逢大婚,只好洛魉他这个做王兄的前来庆贺了。
“我说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你不是一向把王上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这下可好,来年春天就得匆匆嫁了,加上笄礼,还不够你忙的呢。”
洛魉在碟子上磕着叠云莲饼的渣子,冷眼看着我宫里众人忙进忙出的混乱样子。
从一摞摞司仪官呈上来的典则本册里挣扎着抬起头来,我为了璨儿低声辩解:“我不是害怕夜长梦多么,这事才不是你听到的那般样子,别学着外人乱嚼舌根。”
“嘿,不拿我当外人是吧。”洛魉听得一乐,低低俯身压过桌子,把头凑了过来:“那你倒是跟我说说,我妹和昧棂那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去去去,没看我这正乱着么,别把东西都弄散了。”眼疾手快扶稳了一摞欲倒的册子,我瞥他一眼,摆摆手去。
“别呀,就只给我一人讲讲,我准保连顾莞都不告诉。”
我怒其不争地闭了闭眼,懒得理他。
顾莞?
不用我说,顾莞那人精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呵!听说女帝和边沧皇子的那件风流事,顾莞可是对着我笑得比谁都深沉。这个可怕的家伙呀……
想起了他,我浑身发凉,搓了搓手臂,埋头继续忙碌起来。
“锵。”
“你若没使那档卑劣的手段诬陷我哥,这会儿我们两个都回到天瑶去了。”小丫头已有了分薄醉,懒懒地和我磕了一下青铜酒觞,嘟起她樱粉色的双唇。
年已及笄的穹央女帝,今日大婚,举国皆庆,万家齐贺。有风雅者戏言,这个春天,实乃我朝女帝真正的春天呢。
王宫中一派融融喜乐,处处铺挂朱红绫罗,是夜灯火通明,殿内众宾尽欢,这姑娘倒是捧了酒坛,独自躲到外面角落里来了。
“现在不说我是教唆王上勾引昧棂了?”好笑地看着她娇憨的模样,我逗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