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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句?”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是不是这样的?在下记性差,还请小姐指正。”
明知道他是打趣,可是表情真诚自然天衣无缝,神色谦虚有礼浑然天成,完全就是徒弟请教女先生的样子。
忆萱被他太过严肃的样子怔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含糊道:“这哪是什么诗明明就是……是……”
“是承诺,是在下对小姐的承诺。”
他走近她,她情急之下退的两步他一步就跨了过来,忆萱下意识还想退,却又迈不开步子,定定地站在那里。
萧翊眼神带笑,轻柔抬起她的手,萧翊的手翻转了几下,雪白皓腕,一副手串,墨色玉石中点缀着一颗与之差不多大小的墨蓝玉石,本来相差悬殊的颜色,此刻却像是融为了一体。
忆萱心下了然,这就是定情物了吧,当年师父赠师娘瑶琴,娘送爹佩玉,忆萱也明白了这个意思。
两个人的相遇相知相爱,本来就不需要什么东西见证,可是一旦在意了较真了,就会恨不得把所有珍视的东西都送给她,只珍视她一个。
忆萱就这样一直看着他,萧翊看着她的手,说:“这些珍珠虽然罕见,这块玉却是我自小的随身之物,在初遇你的那天晚上,掉落到了山崖下,当时不曾留意。第二天捡回来的时候,碎成了两半,稍加打磨雕刻配在这上面正合适。”他轻轻笑了两声,“这个手串有点旧物重修的意思,我想或许你会不喜欢,于是前几天我命匠人打造了一根簪子,我想应该能弥补这不足。”
忆萱忙说:“没有,我很喜欢。”
萧翊微笑颔首,在袖子里掏出了一根蓝玉簪子,嘴角微扬,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她,忆萱会意,微微点头,发簪已稳稳的定格在她半挽的长发间。
转眼间,他就送了她两样东西,而她竟然还欣欣悦悦地接受了。瞬时有种受之有愧的感觉。她一般会随身而带的东西只有两个,清霜玉笛,凤衔玉。
一个是她师娘留给她的,一个是她娘亲留给她的。清霜玉笛在安阳之行也没有带在身上,只剩下隐在腰间的佩玉了,忆萱便在身上去摸那块佩玉,萧翊阻止她,“不用再给我什么了。”
忆萱没太明白她话中意思,她抬头看着他,笑得分外明媚:“我厨艺还不错,不如给你做一顿饭作为还礼。”
萧翊笑看她:“这么说,这顿饭还挺贵的。”
果然如萧翊所说,慕璟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天就下地走动了,白芷一直跟在他身后,两个人总是隔着半人的距离。
慕璟累了乏了的时候,白芷早已上前搀扶他去坐一坐,用一直攥在手里的绢帕拭去他细密的汗珠。慕璟想吃东西的时候,他平时里喜欢的点心都会由一双仿若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的手呈上。
他口渴正当把手伸向茶壶的时候,一杯热气萦绕的清茶就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她为他换伤药,为他束发,为他弹筝,为他唱歌,为他读书。
☆、中秋宫宴
忆萱端着饭菜进去的时候正碰上她舞的倾国倾城,自从萧翊把她从房间里拉出来之后,她就努力不出现在慕璟白芷都在一处的地方,可是这两天,两人如影随形,想要避开都很难。
只有一次,两人没在一起,是薛涵叫住的白芷,白芷恭恭敬敬地对他行了一个礼,薛涵开门见山道:“白姑娘怎样喜欢慕少侠,怎样走偏路捷径,王爷都无权过问,只是请姑娘不要打慕小姐的主意。”
白芷浅笑如仪,“大人说的话,白芷实难听懂。”
薛涵道:“姑娘听得懂,王爷知道姑娘是一片痴心,才未多过问,姑娘能如此明确地找到轩王府也不容易,那日落水故意引来太尉府的人,是姑娘早就计划好的吧?姑娘可知,如果你被发现了,王爷会有与江湖中人暗交之嫌,而临云山庄恐也会受牵连。你答应了太尉的事,太尉就答应你把这件事通知给慕少侠。”
白芷错愕,眼中含泪,好久才说道:“太尉起初是想纳我为妾,后来得知公子与我相识,那时他问我想不想知道公子会不会来救我,他说如果公子来了,我便与他走,只是要逃入轩王府,我只是答应他借此事压制轩王而已,他说只是借此轩王的名声会有损一些,我也想过多次,只是怎样都没想到临云山庄上面去,我知道我对不起王爷,我看到忆萱那样子帮我,所以,我再不忍心把这件事进行下去。”
薛涵几乎想笑的表情,“我知道姑娘不知道这些朝中事,姑娘本心不坏,只是被感情蒙了眼睛而已,这些事我也不会让慕少侠知道。”
白芷摇头苦笑:“公子是何等智慧,怎会不知道,我趁他不备给他下了药,太尉府的人说了不会伤他,却把他伤成那样,我知道公子一定对我厌恶至极了。”
薛涵有些不能理解:“既然你恨太尉府的人,为何还要帮他?”
白芷苍凉一笑:“莲花池的水是可以淹死人的,我也得履行答应过的话。”
薛涵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只留下一句,“好自珍重”,便就走了。
忆萱又一次把饭菜交给仆人就退了出来,探一探慕璟伤势的想法也放弃了,转而进了萧翊的书房。
萧翊在书房一呆至少都是两个时辰,在上午之前,她也很识大体的从来不会去找他,一般中午过后萧翊会主动地来找她,随手敲了敲门就进去了。
听到脚步声,萧翊知道是她,执笔的手仍旧行云流水,头也不抬笑问:“怎么了?”
忆萱坐下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叹了一口气,端起一杯茶又放下,继续叹气。
萧翊写完,方放下笔,先前的微笑愈加浓郁:“你这一副哀怨含愁的样子也太显山露水了吧。”
忆萱听他这样说,走了几步到他旁边寻了个位置坐下,撑着头说:“哥哥整日与白芷姐腻在一起,我总是不能见他一面,以前也没见他这么痴情啊。”
说着她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萧翊皱眉,“这又是怎么了?”
忆萱小声自言自语了两句,有一种不敢相信的神情,颇为认真与萧翊道:“照理说,哥哥喜欢的人以后就是我嫂子,我应尊她敬她,可是我对白姑娘却无法做到,她出身风尘有常人没有的骨气,我承认我是佩服她的,但是总会觉得……她有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感觉,令我很不舒服,也不愿意去接近她。”
窗外一丛青竹映衬进来,偶尔有鸟雀的叫声,萧翊随手在案上铺下了一张宣纸,道:“她可以让慕璟甘愿为他带了一身伤,委实不容易,真正让你不舒服的应该是白芷姑娘的做法,也可以说白芷姑娘太怕失去,痴迷到了近乎讨好。你觉得慕璟看上的人应该是端庄娴静,聪慧大方的,与你心中所想不同。慕璟在感情上不太靠谱,对很多姑娘都太过用心又太过绝情,唯独对白芷不同,依我看,只不过是众多女子稍稍有点不同罢了。”
忆萱瞬间提起了十足的精神,追问道:“何以见得?”
萧翊描了两笔,看了看忆萱:“若是真的爱一个姑娘,怎会因为讨他欢心,就真的应承,只会担心她是否累着难着,想要一直护着她。慕璟容着白芷端茶递水么,这样不过是给自己为什么把她救出来一个原因罢了。”
“那为什么他要救她出来?”
“他的风格,用心在前,绝情在后。”
忆萱不禁替慕璟惋惜一阵,原来他的名声已这样差了,萧翊再瞟了她一眼,接着道:“不过,这两年收敛了许多,也只有白芷能入得了他的眼。”
忆萱闲着无聊,靠过去帮他磨墨,不经意地瞟到了桌案上的一幅即将完成画,不禁讶然:“你在画我?”
萧翊在头发处续了两笔,抬头道:“好看么?”
对于忆萱,这个问题怎样也不好回答,他问画得很美她会真心诚意赞他两句,他如果是问被画的人那她确实不好意思这样夸自己,忆萱还在纠结于这个问题的时候,萧翊已然作答:“我觉得还不错。”忆萱暗暗佩服他的谦虚,这哪是不错啊,明明是她见过最好了的,虽然这是第一次有人为她作画。
她磨墨的手势慢了下来,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哥哥可能最迟明日就会回山庄,我会与他一道,我怕路途颠簸,他伤势复发。”
说了这句话之后不一会儿慕璟就来告辞,忆萱才后悔真不该说,虽然她也知道与萧翊只是小别罢了,可还是不免有些伤感,站在一旁发呆。
慕璟笑道:“我此番养伤,机缘巧合之下也算给了你们难得的相处时间,这丫头说不定还偷着笑呢,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