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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定会觉得我是个可怕的人吧,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怕,怎么就那样地骗了你利用了你。但请你相信,云梓,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为了留下你,我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这一次是最后一回了,我毁约了,我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算做赔偿,请你忘了君澈,只记住叶漓。”他停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低沉起来,“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唤你忆萱么?因为忆萱是别人的,而只有云梓才是我的。”他苦笑,“或者只是我的一段记忆吧。”
忆萱走得那天,雪停了。
君澈穿了两年前的衣服,由于穿得少,还是全新的。他迎风站在城楼之上,天边太阳刚起,天地都笼罩上了一片淡红,他的身影孤傲而单薄,隐隐有睥睨天下之势,月白色衣袍将这气势收了几分,显出浓浓的书卷气。
那一年,他和她猜谜问诗,她输得一塌糊涂但又不服气,次日便来搬他的书,发誓一定会狠狠地背几本,不能让他看低,可是她又是那么地有头无尾,晦涩难懂的看不进去,只能翻着几本诗书,当读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时候,她立刻把书拿来给他,笑看他说‘这说得就是你吧’,那时候他们是那么的快乐,即使都知道即将就要风起云涌,可还是珍惜着不能长久的幸福。
在那个诀别的夜晚,她裹着别人的袍子,告诉他说,她还是愿意嫁给他的,可是他怎能答应,不论是顾及自己,还是顾及她,或是来不及多想,都不能答应。
他做的很多事,连他自己都是不齿的,她知道了离开的早晚的事,他过的日子,她也承受不下来,等他备好了一切,再去接她,她那还未稳固的心,怎么会等他,或许他只是她爱情的启蒙吧。
一辆马车渐渐驶出城门,忆萱透过车帘向外看,眼光一直忽远忽近,像在寻找什么,在一瞬间,君澈想要躲开,在还没来得及躲开之际,忆萱就看到了他。
君澈朝她微微点头,她应该是在笑,车帘立刻被放了下来,君澈眸子一黯。
但是马上又看到忆萱站在车辕之上朝他挥手,蓝色的衣裙随风而舞,长发也被带动,距离太远听不到她说什么,但是从她的口型看出来了她说的话,她说:“谢谢你,叶漓。”
马车突然轻微地摇晃一下。
“小心。”君澈下意识地说道,右手已经是扶她的姿势,身边明明空无一人。他才发觉自己多么可笑,她明明听不到,而且这只是轻微的摇晃,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她有了他的孩子,她肯定会小心的。
马车在他的视线里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那一天,他在城楼之上站了一整天,视线一直放在天际一线的地方,那一天的夕阳尤其美。
群山之中,玄袍男子勒住马,看向对面坐在车辕之上的姑娘,她声音发哑,青山绿水也在这一瞬间失了色彩,不及她的笑容璀璨。
他下了马,她跳下了马车,几乎在那一瞬间,她就扑向他的怀抱。
她声音轻软,“你怎么来了?”
他低头看她,“我的妻子记性不太好,可能会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来接她。”
他说:“阿萱。”
她说:“嗯。”
“这一次,我很生气。”
他醒来竟然得知他已经睡了一个月,她用药让他躺了一个月,只是为了去给他找解药,没有解药又如何?他是希望能陪她一生一世,但是不能以她的牺牲来换,病中的他,不顾众人的阻挡,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才能在这里遇到她。
他低下头去轻轻吻她,她睁大眼睛看着他,他松开她,笑说:“我说过多少次了,这时候应该闭眼睛。”
她果然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他却说:“男人即使百病缠身,不久于世,也要保护他的妻子,护她安好,你这样做,我很生气。”
她有些委屈:“我……我只是……”
萧翊柔声打断她:“我没生气,我们回家吧。”
☆、人到绝处
立春这天,长久地绵绵细雨终于停了下来,祁国君王也觉得天气很好,遂去了御花园走走,这一走便遇到了几月不见的的荣妃,荣妃琴艺颇好,萧衍把她纳入后宫也是因为这一点。
荣妃认真地弹着一首曲子,根本不知道已经有人来了,一般宫廷之中的女子,所奏的曲子往往都是幽怨情长居多,更何况是这种长久没有君恩的妃子,但是荣妃却不一样,一首曲子像是引进高山大河一般,以奔腾之势而走,却又仿佛含着涓涓细流,让人听来不觉一震。
萧衍听罢,不禁也拍手称赞,“好久不听,荣妃的曲风变得大气磅礴许多,倒叫人耳目一新。”
荣妃被惊了一跳,忙起身问安,萧衍扶了她一把,“多日不见,荣妃于琴上的造诣越发上了一层楼了,朕还从未听过,不知这曲子是如何得来的?”
身着宫女服饰的笙歌见此情景,再不顾其他,从荣妃身后走了出来,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礼道:“此曲乃是轩王所谱。”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惊,底下有人窃窃私语,“是轩王妃啊”,萧衍当然认得他,适才所有的称赞都变成了一个冷笑,“轩王妃好胆量,荣妃藏得也够深。”
荣妃听得此言,一时有些不明所以,忙跪了下去。
后宫女子为了争宠是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的,收留一个罪女也不算大事,只是刚才还帮她出主意的笙歌,明明在她宫中的笙歌,如何到了这里,她竟然没有留意。
荣妃盛满恨意的眼神,笙歌看都没有看,周遭侍奉的人见皇上动怒,跪了一大片,只余下坐着的萧衍,和不卑不亢站着的笙歌,萧衍不以为忤:“如非天大的事,王妃也不敢冒死进宫吧。”
“此事是笙歌利用荣妃,与她无关,笙歌有些话想和皇上说,事关轩王殿下。”
萧衍今日仿佛是心情不错,不仅没有追究此事,还摒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笙歌,连落花之声都可听到之时,笙歌才道:“皇上可知轩王行踪?”
萧衍漠然瞥了她一眼,“轩王已于半年前战死沙场。”
笙歌再福了一福,“笙歌既然进来,就知道出不去了,如果这是最后一番话,笙歌长久生活在宫中,奉承话假话听的不少说的也不少,如今想说一些实话。”
萧衍没说话,笙歌看了看他的神情,知道是默许她说下去。
笙歌深呼一口气,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荣妃娘娘所弹奏的曲子是轩王一年前所谱,那时候皇上知道府中有一个特殊的人,临云山庄的慕三小姐,他们的情深意重想必皇上也有所耳闻,轩王擅琴,慕三小姐也会笛子,轩王便谱了一首曲子以供两人合奏,皇上也说此曲大气磅礴,大有席卷天下之势,只是此曲的名字更为不凡。”她故意停了停,“轩王给这首曲子命名为江山如歌。”
萧衍沉吟了一下道:“轩王向来不重名利,和他喜欢的姑娘谱曲娱乐也未尝不可,轩王的曲风一直也是这样,先帝都曾赞过。”
笙歌不能赞同道:“轩王曲风向来如此?若是池中之物何来龙凤之舞。”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幅画来,当着萧衍之面展开,一副江山万里图,图中同样提了四个字,江山如歌。
笙歌接着道:“江山不是轩王最不看重的么?为何又屡次提及,您可细细看来,万里江山为何还画了一株萱草这等平凡之物,各种缘由皇上应该也能联想到,萱草忘忧啊,慕三小姐取名就由此而来,慕三小姐当时还唱了一首歌谣,与之同名,为何所有命名作图都会与她有些关系,既然轩王将她看得如此重要,那么将重要之物夺来送给重要之人,想必也是轩王的作风。”
“住嘴”
萧衍怒起吼了出来,他的脸色不似方才那般沉静看笑话一般,一方面因笙歌说话动怒,一方面如何不是因笙歌所说的,他早就怀疑了。
他真的端详起了那副图,万里江山,如何能配萱草这样的平凡之物,笙歌很好的把握了萧衍多疑的性子,以及对轩王的打压原因。
萧衍道:“据朕所知,你口中的慕小姐应该是不慕荣华的,她属于江湖,没有必要卷入这其中。”
笙歌摇头,接下来该说到现状了,她一如方才一般语气无半分波澜,“轩王并没有死,皇上给了他自由,轩王可从来没有隐姓埋名,临云山庄的实力笙歌也有所耳闻,在江湖中也可翻云覆雨。皇上说慕三小姐不慕荣华,但是轩王娶了笙歌,是让慕三小姐伤透了心的,只是因为轩王不是皇帝,便不可为自己的婚姻做主,慕三小姐生于山野,长于山中,轩王定然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