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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想你留在宫中罢了,你留下,或是皇兄的祸端,皇兄对姑娘情深意重,妲己误国褒姒乱政万一发生在姑娘身上呢,而且我看得出你对皇兄并无情意。”
忆萱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动怒,只是再无多说,辰和只说出表面,可是真正能把表面和本因联系起来的只有忆萱。
离两月之期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君澈刚从寝宫出来,忆萱也刚好往外走,他拦住她:“云梓,你在躲我。”
忆萱停住了步子:“我是去御花园看看。”
“正好,我也想去御花园看看,不如我陪你一起去。”
忆萱说:“快到早朝时辰了。”
君澈道:“今天想做一日昏君。”
忆萱想了想说:“误了早朝还是不好。”
君澈看着她,似笑非笑说:“你怕我真的命人抽你一顿鞭子么?”他停顿了一下,在忆萱还没有说话之际,又继续说了下去,“即使真的因你而误朝政,只能证明我不是个好皇帝罢了,与你无关,那天的话我也再不会说。”
殿门正是风口处,忆萱对他扯出一个笑容来,她的笑容明媚而真实,“我近日新配出了一种茶,你要不要先尝尝?”
这是忆萱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这样的神情和以前在庆州的时候一模一样,他不可抑制地狂喜,他正欲随她进去,但忆萱稍一转身,就拿到了灯罩上的那张纸,只是步子稍有几分虚浮,宣纸上面写满了药材与茶名。
她把字朝上正对着他,双手递给他,浅浅淡淡的阳光透过缝隙撒了几点在她手上,还撒了几点在纸上,显得熠熠生辉,“这是配方,我不太懂药理,你看看可不可行?”
他也从来没像今日这般笑得真实,薄薄的一页纸在他眼里是那么的珍贵,当年传他君位的圣旨,在他眼里,也不如这张纸。
他正待去接,笑容在看到纸上文字的时候戛然而止,这里面写得都是很平常的东西,唯独‘莫芫’二字,像烙铁一样印入他的微笑。
他以前也不知道有这样的□□,但是萧翊中毒便是中的此毒。君澈苦笑,她还是把这个罪名安在了他的身上,纵使那晚下毒的人不是他,但派去杀手的人确实是他,杀手也在那天之后销声匿迹,事后他多方查证,都无法查出此毒的来历。
宫里的御医也不知道‘莫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下旨在全国寻找名医,终于得知血莲可解此毒,一个国家的君王到底是比忆萱的能耐大很多,虽然中间也多有波折,但是还是有人找到了血莲,他赐予此人的赏赐丰厚至极。
临云山庄大小姐满世界寻找血莲,但凡有一点消息,她都会亲自前往,他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她也爽快地答应了这笔交易。
风乍起,太阳隐没在了云层里,忆萱手里的纸张被吹得几番起伏。
他在殿外,她在殿内,触手可及的距离仿佛是隔了一个世界,君澈仍自笑着,还是接过了那张纸,再看了一遍,温声说:“你配得很好。”
“是么?”她毫无意识地说,“可是我却不能泡出这样的茶。”
孙殷说莫芫极为难得,而皇宫竟然真的有这种□□,这些东西拼凑在一起和笙歌说的相差无几,御医还说皇上曾派人寻找过此毒。
在辰和那里听到的东西竟然可以追溯到两年前,君澈的局布得这样大,她也才知道她原来是这么有用的。叶氏一族全部伏法之后,叶漓又回到了叶府,还利用闹鬼令庆州人尽皆知。
他是叛臣之子,能不出现最好不出现,可他却好像无所顾忌,原来这本就是他的一步棋,只有叶府闹鬼才可以把临云山庄少庄主包括三小姐给引来,也才可以把轩王给引来。当时他已回过渊国,与渊国一位重臣做了一个交易:将军帮他回到皇族之中并助他成就大业,他保证登上皇位之后侵吞祁国。
正如君澈所说,一笔交易是需要定金的。
当时,他带将军来了祁国,在叶府之中,他让将军见到了他深爱的女子,让他亲眼看到他所爱的女子在轩王的怀抱里,让将军看到他的不甘,众所周知,轩王萧翊既是王爷,也是用兵如神的战将。新帝对祁国轩王的仇恨大过天,还有什么达不到呢。
爱和恨是最能趋使着人的东西,将军显然明白这个道理,因为君澈很早之前就抓住了将军的软肋,这笔交易就此达成。
此计可谓一箭双雕,他不仅可以得到有力的支撑,凭借轩王对忆萱的重视,即使他不慎暴露,轩王一定会顾及所爱之人的想法,不会派人密查那个逃脱开灭族之刑后人的行踪。
不过他登上皇位之后,并没有履行当初的诺言,权谋争夺这种东西不就是利用来利用去的么?那位将军在不久后就死去了,朝中多数臣子也是主和不主战,他首先派遣了一位公主进行和亲,一则联结两国的和平,二则阻断了另一段婚姻。
忆萱不想见到君澈,她担心自己想举剑杀了她,但是见到了她却没有,她的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慢慢柔和起来,不再喜怒于色,看见该憎恨的人也可以笑颜相对。
笙歌和亲,夏郯的出现,她都可以原谅。她心里明白如果没有笙歌,那一次的分离还是不可避免。如果没有夏郯,那时的临云山庄在江湖上也是众矢之的,她都可以视为这是君澈在报复,报复过了,他们已然谁都不欠谁。
但是他一次次的利用,让她再无法原谅,她在不知不觉之中就成了他的工具,她连他分毫都看不明白,以前的叶漓就是一个幻象,是他扮演的一个角色罢了。
君澈没有解释,杀手是他派的,毒却不是他下的,这么巧合,他的手里还有解药,这样的真话太像谎言,她不会相信。
再是完美的布局,只要是人做出的,都有破绽,或许他从来不惧怕别人看破,相反他人知道原委之后的懊悔,反映衬了他的计划成功的程度。但是他从没有想到,有一天既把别人拉了下去,而自己也摔了进去。禅师说的没错,她的生命中常有贵人,有人把她拉了出去,可他呢,只有在这里年复一年地等她,等不来她,他便亲自出手逼着她来。
不知是忆萱对他还有一丝残存的信任,还是这么多天的相处打动了她,此次开口替他辩解的是她,她问了:“君澈,你没那么残忍对不对?他是手无实权的虚名王爷,你是手握重兵的渊国帝王,你想取他性命何其容易,不必要这般残忍对不对?那个人不是你派的对不对?”
君澈看她:“如果我说我以前从不知这种□□,你会信么?”
过了很久很久,她说:“你确实是想杀他。”
她很擅长从别人的话里寻找漏洞,他没有否认杀手是他的人,却单从□□说起,在庆州的时候,他们就有难言的默契,但是现在她能听明白的只有关于萧翊的。
君澈想要否认,但却无从否认,因为他不仅是这样想的,还是这样做的。
快要下雨了,忆萱没有再说下去,她向来话多,现在越来越少。
他的很多行为是迫不得已的,但是她不知道,她只能懂得一个臣子的不得已,却不明白一个君王也有很多说不出来的无奈,他希望她可以懂得他,但他什么都不说,她怎么会懂。
☆、醉酒的代价
忆萱往里走,一步不稳,君澈极快地扶住了她,靠她很近,才闻到她身上竟然有一阵淡淡的酒香,不由脱口问道:“你喝酒了?”
她竟然是喝了酒来见他的,她何时喝醉也可以这般不动声色了,难道见他也需要喝酒来壮胆了么。
忆萱慢慢向殿内走去,君澈没有离开,而是跟着她走了进去,桌案上摆着的酒壶证实了他的猜测,他夺过忆萱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忆萱愣了一愣:“我习惯一个人喝。”
君澈拿过酒壶,把手里的空酒杯添满,仿佛已经忘了他们有过怎样的结,笑看她说:“如果皇帝想要侍女陪他喝酒,这个侍女是不敢拒绝的。”笑容冷在了嘴角,前一句是一个君王该说出的话,后一句却怎么也不符合他的身份,语气像是殿外雨丝般的飘渺,“纵使你把我当成其他人也好,当成一个素不相识的陌路人,当成客栈酒楼里拼桌的客人,云梓,陪我醉一次吧。”
酒壶七零八碎地倒了一地,洛沧守在长陵宫外寸步不敢离开,要是皇宫里的人知道,皇上撂下一切政务连早朝也不去,却是在和云姑娘喝酒,不知道满朝文武该怎么想。
他只有以皇上身体不适暂免早朝这样的理由令大臣们先回去,又支开长陵宫所有的人,万不能将此事走漏风声,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