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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的一天傍晚,君澈因有急事与丞相相商,便召他入宫,两人正说到快要结束之时,一个人影从宫前越过,虽然只是很短的一瞬,但是他们两人都看到了。
一个人看错有可能,但绝无可能两个人都同时看错,而且这两个人也不是不相信自己眼睛的人。丞相为人谨慎,即刻叫来了侍卫,翻遍了整个皇宫,终于找到了那个刺客,还没等君澈见到他,就自尽了。
君澈不许人再提这件事,把查此人身份的事交给了丞相去办,今日他重提这件事,必是查到了什么。
“有眉目了么?”
“臣怀疑,那日皇上后来所见的刺客不是华阳宫外的刺客。”
“你是说,有人顶替了,为的是不想我们继续查下去?”
丞相道“是”,继而跪下来道:“臣还想请一旨。”
丞相位高权重,论辈分还在君澈之上。面见皇上都不必行此大礼,君澈见他这样,即知道接下来说的话一定会牵连到什么不该牵连的人,先请一道旨意来自保。
君澈低下身扶起他:“丞相但讲无妨,朕只当听你一段闲话。”
“臣当时觉得不对劲,但是也看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皇上您想,此人既然已被发现,为什么不往宫外跑,反而是在御花园被擒。和宫中侍卫相比,那个人的功夫肯定好得多,被擒的时候竟然是没怎么反抗,这不是一个刺客应该有的反应,除非是他早知道自己会死。一般刺客行刺不会选在白天,但是他却敢在白天行动,那么他一定清楚宫里的情况,黄昏时候华阳宫是很少有人的。臣遍查那日宫门出入记录,一切都是正常,除了三王爷早朝后给太妃请安,晚上才回,就再无其他。”
君澈脸色一变,先帝子嗣稀薄,在君澈回来之前,也只有一个三王爷君衡和清昌王君炽,如果不是他回来,这个皇位应该也是属于他们两人其中一人的,况且清昌王常年在边塞。
君澈即位后对这位三王爷很是善待,但也不得不说对外是善待,对内则是钳制。如果君澈是真正的良善之辈,恐怕早已在这场皇位争夺中死得不明不白了,现在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着什么,一步步与他以前所不屑的人越来越靠近,得到的都不是他所喜欢的,但是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去争夺,一步步地巩固着自己的皇权。只有凭借着这些,他才有能力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
而眼见即将到手的权力被人横空夺去,还自甘臣服的三王,君澈对他可谓是戒心重重,这一年来君衡十分规矩,君澈都快忘记了还有一个弟弟在威胁着他。但是他忘记了,君衡却记得牢牢的。
丞相恭声道:“皇上准备如何处置三王?”
君澈声音清寒:“如论如何处置,朕是不能杀他的,他反了这个规矩,朕却不能。”
丞相跪下道:“皇室之中确实不能手足相残,这是先祖定下的规矩,皇上确实不能。”
君澈颔首:“那么,此事不用再查。”
丞相不能明白,正欲追问,却被君澈一句话给打断了,“你且派人秘密看着三王,他的任何举动朕都要知道。”
丞相出了大殿后很久,君澈就一直待在了这里,也没再去校场,快晌午时内臣来报:“皇上,洛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
洛沧跪下抱拳道:“皇上,已选出最为优秀的,您要不要见一见?”说这话的时候面上还有几分喜色。
君澈与丞相虽然说的话不多,但是这件事却是十足的大事。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朝政好没意思,总有那么多的人想要他的命,不是惧怕而是真的厌烦了,有几分疲惫道:“他日立下了大功,朕再行封赏。”抬手示意洛沧先退下。
以前他习惯了空落的宫殿,越是安静他反而越是适应,现在他烦了这空无一人的感觉。
走出华阳宫,急步朝着长陵宫的方向而去,他突然很想见到她,哪怕只听她说一句话也好,哪怕是强扯出的微笑,或者是语气清淡的声音,他都愿意看愿意听,只要是她的就好。
长陵宫也极为安静,仿佛这只是一座空殿,只有偶尔宫女内监走过,才觉得这里是有人的,而且,她在这里。
绕过几处院门才到达朝元殿,他进入朝元殿见到的竟和昨日见到的情景一样,她还是坐在桌前,桌子前面还是堆了一堆书,不知道是今日再摆出的,还是昨天就没有收下去。
唯一不同的是,看书的人儿已经枕书而睡。
宫女把她的午膳温了又热,可是云姑娘自回来后,看了一会儿书就睡着了,睡了半个时辰也不见醒,又不敢叫醒她,见君澈进来,宫女也就连忙请安退下。
她长发如瀑般倾泻在肩后,嘴唇微微抿着,眉头也没有舒展开。像只小猫一样伏在桌上,衣袖没有把手腕完全遮住,那串黑玉手串与她皓白的手腕很衬,那么好看,但也那么刺眼。
君澈低下身子伸手调整了一下她的袖子,手指不经意碰到她,忆萱乍然惊醒,眼眸里的惊怕在见到君澈之后瞬间给掩饰了下去,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腕间的手串。
君澈把她这微小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狠狠地一抽,他知道她定然是做了噩梦,可是她不愿意说出来,他也知道她珍之如生命的东西肯定是那个人送的,在他面前,她把所有的情绪都埋在了心底。
君澈也假装没有看到这一切,帮她把弄皱的书收起来,忆萱看了看他,含了几分歉意的说:“对不起,我一直都是拿着书就容易睡着。”
又是对不起,她到底要道多少次歉,难道他们之间都只剩下这些虚无到毫无意义的话了么?
他帮她把书整理好之后,似随口问道:“做噩梦了么?”
忆萱诚实点了点头。
君澈再说:“是梦到了我了?”
忆萱愣怔地看着他,又摇了摇头,轻声解释道:“我也不知具体是什么,梦里比较散乱,刚才突然醒来就忘掉了不少。”
君澈沉默了一会儿再道:“宫女说你还没用午膳,传膳吧。”
说完他就往外走,忆萱站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还是说了出来:“你有没有用过?”
君澈的脚步顿住,忆萱再说:“饭菜很多,我吃不完也是浪费了。”她停顿了一下,声音也很轻柔:“你留下来,我陪你吃,好不好?”
午膳很快就被一一呈了上来,如忆萱所说,确实很多,两个人都吃不完。
这是皇上第一次留在朝元殿用膳,周边服侍的人比吃饭的人还多了几倍,忆萱突然觉得这就像是他们两个人在台上演戏,下面围了一圈人在看一般。
她努力使自己看得自然,看了看桌上的菜肴,把早已想好的一句话给说了出来:“云梓记得皇上以前很喜欢吃竹笋,要不要再让人做一份来?”
说话的时候她没有看君澈,说完她也不看君澈,她不知道看了还能不能说得出来,君澈也没有看她,很是平淡地说:“不用了,这些足够。”
忆萱轻微点了点头,君澈吩咐近旁伺候着的人都下去。
一屋子人应了个“是”,都行礼退下了。
君澈拿起筷子夹了一筷菜,不含一分情绪地说:“有些话不想说就别说了,我又不会逼你,那些宫人更不敢说你什么。”
忆萱也拿起了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能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两个人也就开始沉默地吃饭了,君澈确实是在吃饭,忆萱却是拿着筷子走神。
过了一会儿,君澈突然道:“帮我添份汤。”
她出神得厉害,被这个声音一惊,筷子就掉到了地上,忙起身去捡了起来,捡起来就朝君澈问:“你刚才说什么?”
君澈的目光停在她的身上:“你果真成了陪我吃饭么?这么久了,连筷子都没动一下。”
忆萱解释说:“我并不是太饿。”
君澈无奈,叫人重新拿了一双筷子进来:“要是你不认识这些菜,我给你推荐一个。”他看了看再道,“就是你面前那个,你用茄子做成的,你试试。”
忆萱夹起来一块来试了一下,微笑点了点头:“御厨的手艺很不错。”
君澈再道:“你右边那个,看得出来是莲藕,你再试试。”
忆萱再夹过一个,吃过之后又点了点头:“这个也很不错。”
君澈正欲再说,忆萱抢在了他的前面微笑说:“我吃就是了,这些菜即使有些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是我也吃得出来。”
君澈还未出口的话便没有再说出来,轻轻笑了笑说:“我刚才是说让你帮我添份汤,离你近些。”
忆萱忙拿了只碗舀了两勺汤,抬头问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