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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波动剧烈,她睁开眼睛看去,父亲已经上前一步,手中光团巨大,光辉荧荧。
她一眼瞥过,心下了然。这是,要尽他的全力了,没有留下一分半点的法力护体。
呵,倒是没有想到,今夜父亲当真不顾一切也要置她于死地。
也罢,既然是她自己的选择,那便如此吧。
沈羽眉头紧皱,看着那光团只觉得阵阵寒意笼罩周身,若是这一击当真落在她身上,她会,她会……
“您当真要这么做么?她毕竟是您的……”沈羽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住口!”玉孤冷喝一声,手中光团随之颤动,散发出一片濛濛的光。
“沈羽,谢谢你,不过,不必了。”她淡然微笑,同时调动法力护在周身以挡下这倾力一击,“我的事,与任何人都无关。”
“四小姐,你,你何必……”沈羽不解,只看着她平静的样子,却怎样也问不下去。一句何必如此,硬生生卡在喉间,他的脸色慢慢苍白起来。
玉孤只盯着她,一时间忽然觉得心念复杂。
在她还年幼的时候,也曾经和凝语一样软糯娇俏,甜甜地唤过他一声爹爹。他曾经将幼小的她抱在臂弯,几乎感觉不到重量,他还记得她那般轻,那般娇嫩的脸蛋,那般纯净无垢。后来她日渐长大,待到懂事后,少言少笑,一心修炼术法,越发的清傲冷然,万事皆不在心。是的,万事不在心,纵然一日之间名动神皇,也不过换来她轻微颔首。她不在意,当真是不在意的。可是也从来无人知晓,她想要的是什么。
他曾经很欣喜,能够有她,只可惜了她是女儿,不得继承家主之位,不然还不知比之其余子弟强上多少,他从来都未曾否认这一点。当初议及婚事时,她分明知道,却也没有当面表露出什么,若说她认了命运,却也不尽然,否则她也不会就此远去,可是她最终却也回来了。
那时他也并不打算深究下去,只当是她一时糊涂,能够迷途知返便好,而她当时也没有令他失望。就如同这次这般,倘若她答应下来,又怎么落到这一步来?可她竟然拒绝了,甚至还可以为了那个男人立誓永远叛出家门,她身为世家子女,凭什么背叛,她有什么资格做下这等不知廉耻之事,背叛人族……
更何况她是为了一个男人背叛家族!
玉家容不得背叛,无论是谁的背叛。
千万般的思量在心间回转也不过一瞬,玉孤定了定神,手中光团光芒更耀眼了些。
“动手吧。”她微微仰头,下颌微尖,月色下显得迷蒙而温柔,清冷语声浅浅飘荡开去,“我说过,不避不挡,硬承此招。”
玉孤看着她,勉强压住心头忽然升起的隐约痛楚,只告诉自己这是她罪有应得,其余的都不该想。
若是她承接不住这一招,身死当场,他此举便是大义灭亲之举。即使她当真能够接下这一招,也必定重伤,倒可以顺势擒下她。既然都传言魔族之王对她深情不移,或许还可以有些其余的打算,即使最终什么打算都不能实现,也可以再规劝于她,也许她便会转了念头也难说……
玉孤终于抬起手,凝起全部心神,光团凝聚在右手,平抬至胸口,将动未动。
“呵呵,倒是没想到,玉家家主便是这般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远处忽然人影一现,缓步而来,声音若浮冰碎雪,淡淡飘散开来。
来人声线微沉,带着浓浓讥嘲与冷意,听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你是谁?”玉孤收回部分灵力护住周身,警惕发问。
作者有话要说: 守护,从来不只是空口白话而已。
☆、何人执手
来人步伐轻缓,却行得极快,转眼便到了面前。
“现在问我是谁,可还来得及防备?”他低笑了一声,声调悠然,隐约讽刺。
“你倒是很自信。”玉孤将灵力全数撤回,双手背在身后,满是长辈的倨傲,对眼前的不速之客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不敢当。”来人云淡风轻地接上一句,丝毫没有不敢当的意思。
玉孤眼中怒色一闪,鉴于情况不明也没有发作,只是冷冷看着他,暗自防备。
你是谁。呵,父亲竟然问出了这句话来。
其实早就猜到,父亲大概是当真不在意她的。只是她没有想到,当初那个一面之缘便可以让父亲许下她婚约的人,间隔了这数年时光后,父亲便可以将这个人,忘得一干二净。
一干二净。
她也不过是一个被弃置的工具,早就知晓的事情,又何必再伤心。
说穿了,也不过是再次在心口插上一刀罢了。何况,她早该有心理准备了吧。
端得是如此可笑,她却依旧觉得冷得厉害。两种情绪的无形交击之下,她只觉得心口在一阵阵的泛疼,好像是刚才那一掌的余威,终究是伤到了她。
只是那又如何,身体的疼痛,又如何会抵得上心里的一大空寂的冷,一阵阵冷风凶猛地撞向心口。
她低低笑起来,笑得无声而压抑,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你怎么样?”白昼解下披风,拢在玉雪箫的肩膀,自然而然地替她系上披风带子。
她摇头不语,微微垂下头,看着他细心地替她拢好披风,忽然觉得语塞。
纯黑色的披风,边缘以金色丝线绣着精美的纹路,带着他身体的温度,笼罩着她的周身。男子披风向来宽大,如此罩下来,便将她完完全全地包裹其中,像是融入了这夜色的黑。
这件披风,是最常看到他用的。那一年冬日里,她亲手挑选,被他用心收藏,保护如此完好。当日她不过是顺手而为,却眼见得他珍惜若此。
情之一字,最是难解。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何解,不知何故。
情不起所起,一往而深。
“没事便好,别担心。”他语声温柔,立在她身后,微微低头,将披风拢得更严实了些,双手微微施力,扶着她的双臂,间隔着微小的距离。
她的手在袖中攥紧成拳,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要回头看他,此刻只觉得隐约苦涩在心头翻涌着。他大概是明白的,她此刻最不希望看到的便是他会不管不顾地拥她在怀,击碎她苦力维持着的硬气和骄傲。他应该是明白吧,不然,以他平日的作风,又怎么会……
可他为什么会来,他此时不是该在魔族阵营吗?
玉孤冷眼看了半晌,倒是明白过来。
“挺有胆子的,竟然孤身一人就敢前来我人族阵营。”他话语里冰冷嘲讽得明显,眼底却带起些微兴奋的光,方才的想法再度重回脑海。
可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玉家主倒是很有一方之主的霸气,只可惜,人族之王是江流。”
“哼,无知小儿。”玉孤冷笑一声,“人族之王又如何,这战也不是靠他一个就能打下来的。”
“这倒也是。”白昼无所谓地笑了笑,“论资排辈,或论威望,向来江流一个青年,还是出身东夜世家,自然比不上玉家主更有资格问主人族之王了。”
“说了这么多,阁下意欲何为?”玉孤冷冷打量着他,“你竟然敢来,想必做了准备,然而我也不能就这么放你回去了,否则岂不……”
“这个自然是。”白昼低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依旧是悠然的语调,“我来此,只有一个目的。我不能让我的妻子,在此受伤,也不会让她受到分毫委屈。”
“呵,不错,挺有情有义的。”玉孤冷笑一声,“那么我也就不必客气了。”
“请。”白昼一摆手,放开玉雪箫的手臂,上前两步将她挡在身后。
玉孤沉默了短短一瞬,便摆出了对战的姿势。
此刻本该召来更多的人前来以增加胜算,只是这样一来,功劳便不好分了,倒不如由他一人动手。不过一个后生晚辈,凭着血脉争夺到王位,又有何惧?更何况,就算他到了魔族之后机遇不断,在东夜的那些年,终究是不足的。他又何必怕一个后生晚辈?
玉孤想定,抬起右手,凝聚起光团,发出濛濛的亮光,在他手中不断变大,光芒也渐渐转为耀眼。
白昼瞥了一眼,不甚在意地抬起手,亦是一团光芒聚集而起,幽蓝闪耀。
一触即发。
玉孤的手平抬至胸口,光芒流转,即将击出。
白昼却还是无所谓的样子,掌心里幽蓝色光芒忽明忽暗,如同此刻他的心思让人琢磨不透。
玉雪箫忽然伸手按上了白昼的手腕,他不解地转过头看向她。
白昼分神的时刻,玉孤手中白色光芒却轰然击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