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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愣,有些困惑不解,抬头看她。
她却已经快速地低头,弯腰,拿起备好放置的白布,开始缠上他的肩膀伤处。
下手飞快,手指翻飞如蝶,却也认真细致,将白布层层缠绕,手指灵活穿梭其中,打了一个结。
她几乎在打完结的瞬间就开始脚步后撤,样子很像做贼被人当场抓包。
他却早有计量,一伸手便将她揽住,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便发力侧身转腰,一气呵成。
她转瞬间摔在床上,头部撞到柔软的枕头,一时还有些晕眩,腰却实实在在地撞了床板,痛得她不由得皱眉低呼一声。
突然袭击让她措手不及,眼前似有金星在冒,她索性闭上眼睛,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按在撞到腰间,却也不由得恼怒道,“白昼你又发什么疯?”
然而她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的声音,似乎连呼吸声都被湮灭无影。
安静,诡异的安静。
她皱眉,感觉到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微微拉下,力道不大,意思倒是挺坚决。此时晕眩已经过去,她睁开眼,却正对上他深邃如海的目光,一时怔住了。
距离太近,她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可以看清他随着俯身而落下的发,可以看清眼前这个熟悉而陌生的人脸上的每一处细微,甚至可以感受到身体的温度似乎在缓慢地攀升。
他亦在看着她,看着她微有茫然的目光,看着她眉头微蹙的样子,看着她纤长而微翘的睫毛,看着她紧抿着的浅樱色的唇,看着她尚未收起的恼怒的神情……他所熟悉而又久违的一切,她不经意间所展露的妩媚与温柔。半年之期,原以为不见便不会想念,原以为他会忘记,原以为他真的可以很好的掌控自己,只是在再次见到她时,便全然粉碎,那些深藏在心底的思念,偶尔梦中的身影,在眼前重叠。之前的幻影,全部化入她的眉眼,此刻安宁而心悦,令他心满意足。
“你……”她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挣了挣想要坐起身来。
他手臂收紧,同时将身体俯得更低了些,鼻尖撞上她的鼻尖,触感微凉,呼吸温热。
她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在急速上升,却也感受到他贴合着的身体里,怦然的心率,似乎比她还要快些。
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似乎有电流在身体深处流窜而过。她对上他的目光,浮沉如浩瀚星光般的眼睛,不自在地轻轻咬唇,“你,你先起……”
他再靠近了些,动作温柔如落雨,啄在她的唇上,辗转温柔。
她怔了怔,一时不知道反应,只是看着他。他却像是根本没注意到她的目光,落下的吻热烈而缠绵,灼灼如火焰,似乎要把两人一道焚烧。
她的双臂被他握着,按在身体两侧。她用力,一时却没能挣开他的手,而她此时掌心向下,不由得慢慢收紧手指,将身下床单抓得皱成一个小团。他的唇热度惊人,在她方才愣神时便将舌尖探入,搅动这一方清净天地,似要翻覆天地。
推开他?可现在她却被他握着手臂无法施力。不推开他?倒也不想这般莫名其妙地被他轻薄。她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在迅速上升,如果不拒绝他,也许他真的会无所顾忌地继续下去,那么她……
她松开指下床单,左手腕扭动翻转,竟然瞬间便自他掌心脱开。她并不再多想,抬手就去推他肩膀。
手指在触上他肩膀的一刻忽然顿住,她闻到了空气里淡淡的血腥气,指下似乎有些粘腻之感,弥漫着的铁锈气味,似乎更浓了些。
她的左手,他的右肩,那道伤口已经崩裂。心思电转,一切通明。
固然她下狠力一推,定能推开他,可是他的伤会如何?长时间方才愈合的伤,当真经不起她再下重手。
她的心里在天人交战,他的动作似乎有一瞬间的停顿,却又快得近乎没有,依旧是热烈而绵密的吻。
思索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帐外寒风呼啸,却冷不了一室暖意如春。
她闭上眼睛,手慢慢离了他的肩膀,落下时滑过他的手臂,又沾上了一层湿润,是他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动作极是僵硬,她的掌心里是被揉皱的床单,眉心亦是微拢,紧闭着的眼下,可见睫毛在微微颤抖着。
他离了她的唇,慢慢半撑身而起。看着她原本白皙如雪的肌肤上起了酡红之色,分外晶莹剔透,唇色亦是转为艳丽,连耳垂与脖劲处都变成了漂亮的粉红色。他的呼吸不由得一紧,动作在思考之前,已经摸索下去解开了她的腰带,挑开那一层浅紫的外衣。
衣料柔软而绵厚,铺展在她身下,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他一时恍惚,想起了四年前那场新年宴会里,她如现在这般闭着眼睛,不同于往日里的冰冷傲然,风韵楚楚,妩媚而娇弱。当时便是动了心念,想要得到的吧。
他的心在此时依旧跳得很快,亦有纠结挣扎之色浮现眼底,可现在,却当真更想要得到她。
放纵一次,好吗?
他在心底默默反复地问着自己,手指慢慢探出,轻轻地搭在她的领口。
他微微仰头闭眼,手指微移,却忽然被一只手握住。
他睁开眼睛,正对上她的目光,清明而透亮,像一块上好的墨玉。只是其中似乎还有一丝慌乱闪过,那一瞬间太快,他几乎不能够看清。
“白昼,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到目前为止,应该还不算很坑。其实吧,就算很坑我也不会改的。卡在这里多么美好~
☆、旧日真相
“白昼,够了。”她垂眸,声音平静,没有恼怒,没有冷意,没有倨傲,像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
他起身,坐到床尾,似乎也不想开口。
她翻身下床,迅速整衣,一掀帐帘,消失身影如风。
他几乎要觉得她是脚不沾地地逃开的,转瞬间眼前便只余下帐帘翻飞而起。他愣了愣,浮起一线浅淡而满足的笑意。
看来先前是他想错了,她从来不是无情,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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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雪箫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风一般卷回了自己的帐篷,将帐帘甩得啪地一声响。
她端起桌子的杯子就灌下满满一大杯水,冰凉的感受滑入咽喉,似乎将之前暧昧火热的回忆都暂时压了下去,体内隐约起伏躁动的热力也一同平息了下去。
手中瓷杯微凉,她握着,悠悠呼出一口长气。
方才那一刻里,她想了太多,却也直觉地想要逃开,为了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她不敢想,不愿意去打破这数年来的平衡与距离,或许她已经不抗拒此事,却未必是能够接受。在内心最深处的想法里,是不想就此交付自己的。
她一直都很清楚,他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却总是选择了忽视,逃得一时便算是一时吧。
以往都没有发现,她竟然也会如此鸵鸟的一天。
她以手撑额,苦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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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以后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缓慢,头顶一轮弯月撒下的光辉清冷,面前一盏油灯摇摇晃晃,投射下一片昏黄光晕,将人的身影拉得极长。
玉雪箫懒懒地半倚在桌案上,将面前的茶喝过一轮又一轮。
粗糙的茶叶本就经不起几轮冲泡,到得此时已经是味淡如水,她却不在意,兀自拿着杯子,似是在品味上品。
衣袂被风卷起的声音,由远及近。她握杯的手一顿,轻轻搁下杯子,望向帐帘处。
“你,怎么还没睡?”白昼走进帐篷,见到她不由得有些惊讶。
“有事。”她应得平淡,顺手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在她对面坐下的人面前。
“你下午来找我的事?”他接过茶杯,笑了笑,问道。
一句话勾起了下午的回忆,她不自在地错开目光,脸色浮起可疑的红云。
他自然看到了,不由得更加想笑,却勉强按捺着,一本正经道,“是什么事?”
她端起茶杯半掩着脸,挡住了颇有几分懊恼的神色。
“我觉得夜白有问题。”她放下杯子,平缓道。
“夜白?”他愣了愣,“他有什么问题?”
“他的身份是什么?”
“魔族军师。”
“从头开始。”她对上他疑惑的目光,接上一句,“崭露头角开始。”
“原本他只是一个普通魔族,五年前在一场变革之中大展锋芒,从此便广为人所知。”他微拧着眉头回想,“大战刚起时,便任命他为魔族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