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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不是倒下的时候,她握拳,微尖的指甲刺着掌心,些微的痛感让她清醒了些。
下方似乎起了议论,随即是另一个男子扬高的音量,“圣女殿下,该您了。”
圣女?玉雪箫不由得皱眉,抬眸看去。
“呃,你说什么?”雪流薇被突然点名,惊得一跳。
“圣女殿下今日好像魂不守舍的,这是怎么了?”一男子端杯抚着下颌,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那人锦袍玉带,然而态度轻浮,雪流薇目光一冷,语声亦凉,“离逅,你既然知道我是圣女,就该注意你的态度。”
“哦?态度?”离逅摇摇头,端着杯子走了开去,语声悠然带笑,“圣女殿下还真是开不得玩笑。”
雪流薇死死抿着唇角,端杯的手指隐约痉挛。
她起身绕过桌案,极是规矩而恭敬地对着上首行礼,举杯向玉雪箫遥遥一敬,目光里倦意深深,动作僵硬例行公事般道,“玉小姐,请了。”
☆、暧昧温柔
玉雪箫端杯的手一顿,不解地望向她。然而看清她的样子时,玉雪箫目光不由得停了停。
她容颜姣美,一袭艳丽红衣却更衬得她如今脸色苍白如雪,一双乌黑眼眸亦是光彩沉暗,全无往日光彩,亦无初见时的灵动张扬,如明珠蒙尘。
东夜一面之缘,跟在白夜身边的红衣妖娆女子,居然是魔族圣女。
世事,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一时间众人皆是静了下来,目光尽数落在这两人身上。
白昼早已看出雪流薇心神不属,倒也大概知晓缘由,暂时不想点破。
只不过,现在不宜再僵持下去。他默了默,打算开口。
“属下一时不察,并非有意冒犯王后,还请王后见谅。”雪流薇蓦然清醒过来,语似连珠,而后微微弯身一礼,以示赔罪。
玉雪箫亦是想起了当初东夜旧事,目光里的惆怅回忆之色一闪即逝,向着她微微举杯致意,随即一饮而尽。
雪流薇抬眸,默然看着她将酒杯倒置,死寂的眸光,似乎微微一亮,妖娆红唇轻勾,笑容却是苍白的。她头一仰亦是一口饮下,慢慢退回自己的座位处。
而后又是几人上前敬酒,玉雪箫不避不言,一杯接着一杯。
雪流薇半伏在桌案上,摇摇晃晃地再为自己斟上一杯酒,端在掌心里转了转,看着清冽酒液倒映烛火,明明灭灭间,晃动她眼波如水,内心翻涌如潮。
东夜一面,她便笃定了玉雪箫并非是东夜玉氏旁系后人,未来定然不会平凡。无论如何却不曾想到,她竟然会成为魔族王后。自东夜起,白昼便对玉雪箫特别关注。这一点,她在眼中,却不曾细想,只觉得那样的女子,总是会吸引人的目光的。
她不曾想到身为东夜白家嫡出子的白昼居然会是雪流琴的儿子,更不曾想到他会半路杀出,一举夺得了魔族之王的位置。从他自曝身份现身魔族之后,便是手段雷霆,拢络人心,夺、权,一步一步,决无回头。
为了避险,她主动要求对付黑暗精灵族,远远地躲了出去,倒不想一回来,居然得到了魔族之王继位的消息。她赶回来,倒也不是为了参与什么。无论是谁成为魔族之王,都与她无关。她一点都不想当这个圣女,一点都不想!
她握着酒杯,指节修长,却是苍白的。随后她半抬起头来,目光所及,堂中人正举杯痛饮,笑容满面,却不知其背后,几分真心。
她的唇角,慢慢浮起一丝苦笑来。
白夜,南魂大陆一别,倒是许久未见了。雷劫之事,南魂境内共同经历的险境,他被迫承担的、来自黑暗精灵族的死劫诅咒,也不知他是否能够逃过这一劫。
遇见我,还真是你倒霉了,白夜。
雪流薇闷声仰头,再度灌下一杯烈酒。这一口喝得太猛,她呛得直咳嗽,甚至咳出了眼泪来。
她深深埋下头去,掩起了所有悲伤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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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皎皎,夜色更加深浓,宴会中的丝竹之声渐渐低了下去,悠悠消散了去。
白昼单手按着桌案,神色平静中隐约透出了一丝焦虑。他瞥了一眼失魂落魄不断喝闷酒的雪流薇,目光了然却没有分毫的同情之色。此时殿中的敬酒方才结束,最后一人正缓缓退下。白昼看了看身侧的玉雪箫,她正放下手中酒杯,看起来似乎神色如常,目光清亮如故。
也许只是他多虑了?白昼暗自松了口气,站起身示意众人随意。
众人一番敬酒,先前各自亦是喝了不少,只是向他草草行礼便一头栽倒了下去。
白昼无心理会,伸手握住玉雪箫的手臂将她一把拉起。
她站起时身子微微一晃,白昼皱眉,索性将她揽在怀里。
她身子一歪,几乎立刻便曲肘一撞,白昼早有预料般握住她的手肘,半揽半扯地带着她出了大殿。
离开大殿的白昼立刻脚步加快,行走间似乎带起了微小的风。
自出了大殿之后就跟着二人的云珠不由得乍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几乎瞬间便走远。待她醒过神来,愣愣地瞪着走远的两人,只得一边腹诽一边小跑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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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白昼径直抬腿踢上房门,放开了一直在不断推拒的她。
玉雪箫骤然失衡险些扑倒在地,白昼伸手要扶时,她却已经扶住了桌角,摇摇晃晃地挪到空置的摇椅上。白昼对她的举动习以为常,自然地收回手,默然看着她。
她坐下时完全没有控制力道,摇椅被她撞出极大的声响,而她却仿佛倦意深深,懒懒地趴在扶手上,枕着手臂,阖眸安眠。
白昼叹了口气,半蹲在摇椅前,低声道,“你喝醉了。”
“没有。”玉雪箫皱眉咕哝了一声,又蹭了蹭手臂,似乎在找一个舒适的位置。
见惯了她冷漠的样子,此时这个孩子气的动作,倒显得分外可爱。白昼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伸手将她散落脸颊的发丝拢到耳后,指尖触碰到她的肌肤,只觉得温暖而细腻。
玉雪箫却微微偏开脸,皱起眉头又蹭了蹭。
白昼手一僵,低声叹气道,“你非得喝那么多吗?”
玉雪箫似乎根本没听见,只是在手臂上蹭来蹭去,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是不是头疼?”他探手去摸她的额头,道,“难受的话去床上躺着,别睡在这里。”
“那些人,凭什么轻视于我?呵,凭什么?”玉雪箫似乎清醒了些,亦想起了他之前的发问,此时靠着摇椅,身体发软,望向他的目光却灼亮迫人,“难道你听不出,他们字字句句都在贬低,若是我今日不压下他们的气焰,来日当如何?”
“为了这个。”白昼皱着眉头,声音里充满怒气,“你喝了那么多酒,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担心有何用?”玉雪箫冷笑一声,“我担心便能让那些人放弃为难我不成?”
“你!”白昼被她呛得哑口无言,抬手拖过一张椅子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一堆废话!”晕眩感更加强烈,她按着额头,半晌再度伏下身去。
白昼没有回应,空旷的寢居里一片死寂。呼啸的风猛然冲开窗扇,转瞬间便灭了半室烛火。
伏在摇椅上的玉雪箫似乎感到冷,抱臂瑟缩了下。
白昼立刻起身去关窗子,“咔哒”一声落了插销。
“雪箫。”白昼走回来,静静地看了她,目光却流露出些许心疼,然而语声却极是平静地开口道,“你今日究竟是为了争人族的颜面,还是另有原因?”
“都有。”她埋头枕着手臂,声音有些闷。
“还有什么?”他微微靠近她。
“王后。”她咕哝得有些含混不清。
“什么?”他没有听清,又道。
“唔。”她又蹭了蹭。
他见她目光迷蒙,心间却猛然蹿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来。
“你想家吗?”他的声音越发轻柔,似带蛊惑。
“嗯……会。”她似乎已经半沉入梦,声音越发地低了下去。
“你想过要回去吗?”他注视着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唔。”她蹭了蹭,似乎没有想到答案。
“当初,你,为什么会同意嫁我?”白昼依旧是那个平静的语调,心中却莫名地有些紧张起来。
玉雪箫却突然抬头看着他,两人相撞时,他清晰望见她的眸光清明而透亮,似一道锐利的光,直射人心底。
白昼被她的目光一惊,瞬间心跳加快。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