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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雪?”玉雪箫回到屋檐下,侧过头问道,“何意?”
“堆雪人呀!”云珠看着玉雪箫直摇头道,“夫人啊,你以前的冬天是怎么过的啊?居然连堆雪人都不知道。”
“就算现在不玩了,小时候不会也没玩过吧?”云珠明摆着不信,“我小时候可喜欢堆雪人了,一入冬就盼望着下雪。”
“堆雪人,好诶!”站在回廊里的凉尘兴奋地一拍手,立刻开始卷袖子,“好久没玩了!”
“我也好久没玩了!一起一起!”云珠也开始卷袖子,手指一勾招呼道,“快过来!”
“来咯!”
凉尘跑进了雪地里,和云珠一起埋头讨论了几句,一弯腰就开始堆起来。
雪还在不断落下,风却是静了的,只有微微的寒意在拂动着她的长发。
玉雪箫拢着袖子立在廊下,静静地看着那两个欢快活泼的身影在忙碌着,还不时地互瞪一眼,话音时高时低,对对方的鄙视与不满都写在了脸上,却还是互相帮忙将雪堆到一起。
细碎的雪花零星地散落在她们的发上,肩上,衣角上,随着她们的动作而扬起,再度落下,与地面上厚重的白混在一处,再也分不清彼此原本的模样,相交相融,化作一片茫茫之色。方才行走时她留下的脚印此时倒也寻不着痕迹,掩在了这凛冽的魔族风雪之下。
这一生,亦是如此。一个人留下的痕迹也终将被风雪掩盖,再灿烂耀眼的光芒也有消逝的一日,没有什么可以永存。这世间唯一不变的东西,便是变化了吧。
玉雪箫半身倚着廊柱,似听见心底的叹息之声。
离开神皇时,她曾经问过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却最终没有得到答案。原本,她努力,她拼命,以为若用尽全力,成为神皇最强者,便可以不再听从任何人的吩咐安排,然而现实却告诉她,这一切都错得离谱。她一个人无论拥有如何强悍的能力,都逃不脱被家族摆布的命运。家族不阻止她的扬名,不介意族中男子不如她出众,也不过是为了,联姻。只要是强强联手,什么方式都好。
现在身在魔族,她一身轻松,什么都不必想。确实是脱开了家族的枷锁,得到了渴望已久的自由。从某种程度来说,哥哥的祝福与希望,她已经实现了。可是,为何还是感到空荡与迷茫?她实现了自己原本的愿望,而不过是多一桩有名无实的婚姻,这么算起来,买卖还是很划算的。只是,如今她都看不懂那个人,究竟想做什么。她不明白,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自从成婚之后,他永远选择与她各据床榻两边,相互背对,从来不主动靠近她。她不知他是有意或是无意,他永远回来得很晚很晚,大多是在她入睡之后。而每一日他都早起,等她醒来时,早已是不见人影。她的疏离冷漠,他知晓,也全然不在意,永远平静如镜。
于是,那日游湖的时候,他突然的拥抱,让她措手不及,下意识地就想逃避。而他动作虽温柔,却不可抗拒。那时她不想抗拒,不想破坏难得的一份游湖的宁静心绪,亦是许诺过他,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与他翻脸,于是便顺应了他的动作。只是,她睡不着,依在他的肩上,闭着眼睛,仅此而已。
或许他知道,或许他不知道,不过他不提及,她便不问。何必平白无故,多添了一分烦忧。
“雪箫你看我堆的是不是很漂亮!”凉尘在雪地里回过头来冲她减。
玉雪箫闻声抬头,瞥见这两个家伙堆出来的雪人,眼神一时定了定。
她眼神定了定,凉尘满怀期待地等着她的夸奖。
玉雪箫慢慢走了过去,站在离雪人的一丈远处,拢着袖子,沉默。
“喂,你说话,好不好都说一下嘛!”凉尘等得不耐烦,抬高了声音。
“真丑。”她语声平平,目光淡淡。
全场静默如死。
云珠愕然看着她,这会不会太直接了?有没有那么丑?
凉尘亦是呆了呆,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弯腰抓了一把雪,近乎劈头盖脸地就对着她砸过来。
“你什么时候能说我句好话!”凉尘气鼓鼓,“天天就知道嫌弃我!”
距离太近,玉雪箫目光一闪,身子一偏,只险险错开,有半数的雪团打在了她披着的狐裘上。
一击不成的凉尘又团了两团雪,一左一右地冲她凶猛地砸过来。
玉雪箫陡然后仰,狐裘底边在地面扫过一道深痕。她的身体后仰成弓形,避过了来势汹汹的两团雪球,而她再度翻起时,手中也团了一团雪,她手一扬,雪球呼啸而出,精确地砸中了凉尘的腿。
她的动作一气呵气,不过发生在一瞬间,凉尘完全没反应过来,也来不及再团起雪球来阻挡。
“嗷,痛死了!”凉尘哀嚎,“你要不要砸得这么狠!”
“看你那逞凶的样子。”玉雪箫摇头,“我不下点狠手就得被动挨打。”
“唉,我好可怜。”凉尘半蹲下身揉着腿,长吁短叹好不可怜。
云珠此时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僵立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帮谁。
玉雪箫不理会凉尘,径直走到了雪人前面,弯腰团了一小一大两团雪,小的按在了上面的雪团的半中间,慢慢捏出了一个尖尖的形状,大的按在了最上面,她压了压,那雪团弄得长了些,顶端亦是尖了些。之后她顺手在中间的雪团上戳了戳,拨弄了一下雪团。站在一旁看着她的云珠露出了些惊愕的表情,而这时玉雪箫解下了颈上的纱巾,戴在了雪人的脖子上。
“确实这样比较像雪人,刚才像雪团。”凉尘不满地瘪瘪嘴,爬起身来。
“嗯。”玉雪箫退后了几步,打量了下自己修改过的成品。
凉尘悄悄地将云珠拖过来,低低地耳语着。
云珠越听越发地瞪大了眼睛,表情从兴致勃勃转化成了惊悚万分。她纠结着表情,想把凉尘拨到一边,却被凉尘揪着不放,直到嘀嘀咕咕把话都说完。
“这样不好吧,我怕会——”云珠不安地拧着袖口小声道。
“你怕什么怕,我都不怕!”凉尘眼睛放光,极是兴奋,压低声音道,“机会难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真不敢啊。”云珠郁闷地想扯开喋喋不休的凉尘,内心奔腾翻涌,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
我和你不一样,万一出事了你不会有事我会有啊啊啊!
“哎呀呀,我可是好久没打雪仗了啊!手痒痒!”凉尘团了一大团雪在手,一掂一掂,笑容很贼,牙齿雪白发亮。
她话音落下那一刻,手中雪团带着风声,直直冲着因她的话而转首看过来的玉雪箫的脸飞了过来。
凉尘摩拳擦掌,一个计谋得逞的笑容分外灿烂。哼,这么近的距离,我就不信了我还砸不到你!
玉雪箫听到风声的一刻翻手凌空击在地面上,平平飘开,雪球正打她在因风扬起的衣袂之上,随即碎落一地。
“我还就不信了!”凉尘暴跳,弯腰团雪再度出击。
玉雪箫一扬手,长袖一卷直接拍开飞来的雪球,不过因为这一动作退得更快了些。
忽然一股力道轻轻托住了她,阻止了她的飞退之势。
那双手扶了在她的腰侧,动作轻柔,力道恰好。
她侧过头去,道,“你怎么在这里?”
☆、红尘烟火
“今日是腊月十五,魔族有一个习俗。”他放开揽着她的手,道。
“诶,我居然忘了,今天是十五啊!”云珠兴奋地一拍手,“真是太好了,又有好玩的了!”
凉尘一头雾水,悄悄把藏在身后的雪团给丢到一边,摆出一张无辜的脸。
“雪停了。”玉雪箫抬手接了一片雪花,晶莹闪亮,棱角分明,却转瞬就融化在掌心里,只留下一片水迹。
白昼伸手拉过她,触到她的手指,不由得皱起眉头,“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没什么。”玉雪箫转开目光,并不看他。
“走吧。”他不再问,只是将她的手握紧,一点点温暖她冰凉的手。
“别愣着了,过来过来!”云珠一把扯过还在发呆的凉尘快步跟上他们。
白昼走得不快,步子悠然,带着她穿过几间院子,绕到一处湖畔,便停了步子。
似乎不是上一次看到的那个开着荷花的湖畔,此时湖上结了一层冰,附近的树上,亦是积累了厚重的雪,枝干都有些微微的弯曲。
白昼一卷衣袖,地上的积雪全被翻卷到了一旁,露出一大片空地来。他继而手一扬,一条毡毯飞出,平平整整地铺在地上,距离湖面还空出了大半丈的距离。
他拉过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