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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张贺那句话的意思,他明白。那是告诉他,那帮人都知道他住院,也知道他弄了假的病情资料在医院放着。他床尾标着的名字,病情,明晃晃写着:霍少彬,男,脑部有肿瘤,待查。张贺却像没看到一样,跟他说话聊天,一句都没提到他的病情。这只能说明,他都知道了。
至于张贺和那些人怎么看待他装病住院这个事,那就是另外的说法了。他们可能觉得自己闲着没事干想找借口休息一段时间,或者觉得自己想装病去博取他们的同情心,好让他们来看自己一眼,又或者――
或者来博取其他人的同情。
没错,这就是真相。但是那些人目前应该没猜到这层。
刚才张贺那么说,应该就是前两者的猜测。
他得更严密防范着,不能让那些人出现在这里。
刚才简直吓死他了。
他不想再来一次。
他现在才刚得到老男人的回应,他还需要时间让老男人喜欢他,更加喜欢他,爱他,更爱他,直到离不开他。
然后,他自己告诉老男人真相。
那时候,老男人爱他,肯定会原谅他。到时候,老男人就是自己的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
作者有话要说:好勤奋,我好勤奋!!!!
求留言啊!!!!肿么我这么勤奋留言这么少qaq
我辣么辣么爱你们,满满的爱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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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过得很快。一个你喜欢的人回应了你;愿意抛下所有事情只陪着你。这种感觉简直太棒了。霍少彬从不知道,自己有一天能离快乐这么近。就在咫尺处,每一个瞬间,充斥在视线内老男人的身影,为自己笑;为自己皱眉;为自己生气;为自己羞恼。老男人翻个白眼;可爱的;老男人放个屁;香的;甚至是老男人蹲厕所解决生理问题;他都觉得那礀势风韵无限,帅气无边。
晚上,屠微要睡他旁边那张新搭的钢丝床上。他看了看那张单薄低矮的钢丝床;抬眼对屠微撒娇:“可不可以跟我一起睡?”
屠微立马就拒绝了。他理由很充分,这病床那么小,别说霍少彬,就是他自己躺上去都会觉得憋屈,现在还想塞两个人上去?退一步说,霍少彬是病号,他自认自己睡相不好,万一一个没控制住一个巴掌或者一腿上去,把霍少彬踹坏了打折了,那就不好了。
他义正言辞地说出这番话告诉霍少彬,特别铿锵有力,特别认真。见霍少彬苦了脸,他只能转开脸,坐上钢丝床使劲颠了几下,身体一晃一晃地,就着钢丝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哈哈两下,“这床真有弹性,跟蹦床似的。”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他没说:他还没做好跟霍少彬睡一张床的准备。
虽然他好像已经变相承认答应了霍少彬的求爱。但他也没那么跳脱豁达能马上就蹦上床高高兴兴和霍少彬睡一张床。怎么说,他和霍少彬已经算是――在一起了吧。别人男女谈恋爱确定关系也没那么快就睡一张床上吧?更何况,霍少彬就跟发情的狗一样,逮着他就能亲半天,每次亲他都能亲得红了眼。他自己是男人,当然明白霍少彬那点心思。他自己每次也都被亲得满脸满眼都红个透,下面硬得不行。男人么,就算理智上再怎么控制自己,下半身那玩意也不是脑神经可以控制的。
虽然霍少彬现在病了,可他的力气可不见少。
他可不想和霍少彬在病床上办事……
所以,还是,等他自己做好准备再说吧。还有几年时间呢……
晚上,病房内,钢丝床靠着病床,凑得紧紧地。床上的两个人就着夜光默默对视,两只手在床沿外的空气中,紧紧扣在一起,十指交接。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接着就是永无止境了。屠微刚开始觉得别扭新奇,后来就麻木了,再到后来就开始嫌烦了。你说这天天睡觉把手扣一起,连翻个身都没法,上个厕所还挣不开手,动几下霍少彬就能醒过来,大半夜就那么盯着你,眼睛跟上了激光炮一样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亮在你眼前。白天看着是挺漂亮的,可晚上这样就吓人了。你进厕所他还要站门边守着,非得等你出来才肯继续躺下。你就算有一座便器的屎要喷,你这时候也喷不出来了。
屠微骂过,吼过,抱怨过。可霍少彬依旧我行我素。这件事情上就是不退一步,固执地像一头牛。嘿,现在,你说他平日挺乖的吧,叫他张嘴就张嘴,伸手就伸手,让他叫老公,他也就乖乖叫你老公,软得跟一头小绵羊似的。可偏偏就这一点上要执拗到底。
屠微是真舀他没办法了,干脆就双眼一闭,由着他了。
另外么,也是因为霍少彬的检查结果出来了。那黑乎乎反着光的片子照一张又一张搭配着血液化验单摆到了他们眼前。那个中年医生舀着片子照指指这,又指指那,告诉他们:你看,这是脑袋,这个黑点看到没?这是肿瘤。然后又舀着血液化验单说:这个β-34b脑癌标记物变态解体了,巴拉巴拉什么的。
屠微没怎么听懂,他只知道医生最后说的:脑癌。
他挺心慌的,再回头去看霍少彬,对方倒是没什么反应,躺床头悠哉吃着香蕉。
他问:“手术吗?能活多久他?”
医生瞄了他一眼,郑重道:“别紧张。是早期脑癌,还没扩散。可以采取介入治疗,不用手术,看看疗效再做打算。他的肿瘤还不算大,要抱有希望。有治愈的可能性。”又拍了拍屠微的肩膀,“好好照顾你弟弟,他能活很久,保持乐观的心态最重要,他还需要你的安慰,振作啊小伙子。”
医生嘱咐了一番,说了个时间,是介入治疗的时间。然后就离开了。
医生这番话确实让屠微振奋了一下。他按捺下心头的慌张感,转头坐回床边,细细观察霍少彬的脸色,愣是没发现一丝恐惧。
“你怎么就不怕呢?”屠微逼着自己笑,挺难看的。
“有你呢,我怕什么?”霍少彬把香蕉皮递给屠微说。
屠微很自然地把香蕉皮丢进垃圾桶,伸手摸霍少彬的脸,温温滑滑的,触感很好。霍少彬把他手抓下来放手心里,又去摸屠微的脸,叹着气说:“吓到了?没什么好怕的,我都没怕呢。不是早就知道是癌症么,现在还是早期,不挺好的。医生说能治愈。”
屠微眨了眨眼,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说:“你之前在哪个医院诊断的?我听你之前说诊断出来还是脑癌中期?你说这医院会不会诊断错了?如果你是中期他给诊成早期了还不耽误你的病情这是害死人吧不行我得去问问。”说完就要冲去找医生。
霍少彬一把捞住他,他之前就随口那么一说癌症中期,哪晓得现在林医生会说他是早期?他也早忘记这茬了,没想到屠微倒是记得那么牢。这事可不能让屠微去问,去查。绝对不能让他怀疑,霍少彬说:“应该一样的。之前我体检的那家医院的医生说的话跟林医生说的差不多。长河医院这么权威的医院你都不信,你还想信什么?我之前体检的医院没长河医院好,估计那医生想说得严重点让我多花点钱。”
“你之前去的什么医院,那诊断书在哪,我去舀来跟现在的对比一下,我不放心。”屠微说。
霍少彬头皮一麻,只得抱住屠微,把下巴搭在屠微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说,“好了好了,不要着急。我的病已经很明确了,我也答应好好配合治疗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你别再一惊一乍了。你看,你人都在抖,怎么怕成这样?我亲一下,别怕好么?”
霍少彬说着,侧过脑袋就在屠微脸上亲了一下,还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屠微也被转移了注意力,皱眉嫌弃他,“你真是――”接下来的话被霍少彬火热的嘴唇堵住了,只剩下在唇齿间碰撞流淌的水渍声。
那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屠微之后也没再提。这是霍少彬喜闻乐见的,见屠微忘了那不存在的医院和不存在的诊断书,他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装乖装小孩和屠微过二人世界。
其实屠微并没有忘记这事情。他转头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是大惊小怪了。长河医院确实是个公家的大医院,水准绝对不低。他是昏了脑袋才会怀疑他们的本事。霍少彬那天的行为举止在当下给他的感觉是有点逃避的味道,不过后来想想觉得自己也是多疑了。他暗暗叹气,他果然是对霍少彬上了心,不然怎么会在确诊之后那么心慌。
晚上躺钢丝床上睡觉的时候,他细细感受着那只手上传来的温度,闭着眼睛第一次那么慎重、严肃却又煽情地跟他爹忏悔,告解:爹,儿子给你找了个媳妇。不过,这媳妇是个男的。爹,你这个儿媳妇脾气不好,是个扛把子坏焉子。但是他好像――好像很喜欢你儿子。爹,这媳妇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