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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盯上一辈子。而我没有去开眼,而且阿姨说,我的命极硬,那孩子也不会来找我。”我一时好奇就问了问这个女孩的生日,果然,这一天到真的是历史上经常发生灾难的日子。
“阿姨接着说,如果我愿意,她可以下个蛊,帮助我的男友,摆脱被纠缠的噩运。你可能会觉得奇怪吧,我当时都觉得奇怪,因为似乎在大多数人眼里,蛊术无非是害人的法术,让人倒霉或者家破人亡。但当我向阿姨问起时,她居然笑了起来。
‘蛊术不是那样的,并没有你们传说的那么可怕,怎么说呢,它更像是一种买卖,实施蛊术的人,可以和未来达成交易,或者是一种交换。人的一生中,所有的东西都是由定数的,蛊术可以让你提前预支你的未来。或许听上去有点可怕,但其实很多人觉得未来非常遥远,眼前的利益却唾手可得,所以有很多人穷其一生去追求,结果不果实一场梦罢了。不过蛊术也可以驱邪治病,你的那位朋友非常麻烦。那个孩子是你们生的,却被你们抛弃,他不找你,却缠上了他父亲,如果在不赶快的话,恐怕你的男友这一生都会毁掉了。’我听完后想了很久,我的确已经不在恨他了,甚至有些可怜他,特别是阿姨对我说的,自己的幸福不光是自己的,别人的苦难也不全是别人的。我决定帮他躲过这次灾难。
既然正式决定了,阿姨也就去准备了。当然,其中有很多东西我是无法解释给你的,因为我自己也不是非常了解。只知道蛊术极其复杂,不仅仅材料需要众多,还要特定的时间。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阿姨总共从我身上取走了很多东西。我不能完全都告诉你,因为这毕竟涉及到苗人的秘密。不过大部分还是可以说的。
这些东西包括我的头发,睫毛,血。最奇妙的是,居然还需要我亲手杀得一只公鸡的胃。当一切材料准备妥当的时候。阿姨从她的房间角落里拿出一个深黑色上面封口的瓦罐坛子。我很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
但当罐子打开后我后悔了,气味非常的冲人,我偷偷看了眼,全是墨绿色非常粘稠的东西,阿姨取出了一点,混合了开始的材料。便要正式准备下蛊了。
谈不上什么仪式,她的双手握住我的手,两人把手放入盛有所有材料的一个大的类似于腌制泡菜的坛子里面,不过开口比较宽敞。放进去后,阿姨叮嘱我,等下不管感觉到什么都不要把手拿出来,直到她叫我可以拿为止。
里面的东西很冷,我不禁打了个哆嗦,阿姨坐在我对面,闭起眼睛,不知道在念一些什么。开始并没有发生什么,但过了数分钟后,我感觉坛子里有东西在慢慢拱出来。
我吃了一惊,但紧记阿姨的话,没有把手拿出来。阿姨继续在低声念着,坛子里的东西也晃动的越来越厉害。
我清晰地摸到了。
从坛子里慢慢浮出来的是一个孩子,正确的说是一个孩子的脑袋。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他肉实的小脸和脖子。接着是胖胖的小手。我开始有点恍惚了,眼泪忽然止不住地流下来,我的眼前不停的浮现当时在医院的情景。一幕幕仿佛像电影一样在眼前迅速的飞过,灰沉的天,阴沉的手术室,那些冰冷泛着寒光的器械,带着冷漠眼神望着我的医生。最后我发现自己穿着单薄的白色连衣裙一个人站在空旷的灰色地面上。非常冷,整个地面上看不见任何东西,接着从远处传来了若有若无的笑声,我顺着声音望去,那里居然慢慢爬过来一个孩子,我再熟悉不过了,他那睁着没有眼睛如同黑洞般凹陷的眼窝,和诡异的笑容。一点一点朝我爬过来,我想躲避,可四面八方到处都是,他们抱者我的腿,胳膊,身体,嘴啊啊的半张着,空洞洞的没有眼球的眼眶对着我。仿佛想说些什么,可我却听不到,最后那些孩子,慢慢的组成了一张大大的婴孩的脸,而我就站在那上面。
终于,我又清醒了过来,透过满是眼泪的眼睛,我发现我依旧坐在阿姨的房间里。四周开始变得非常的暗,我和阿姨坐的如此之近,也要咪其眼睛才能看清楚她。在房间开始由小及大的回荡这孩子的哭声,那哭声撕心裂肺,我几乎要有冲动要讲手离开坛子,我想去找我的孩子,我知道,他在呼唤我。
‘阿何。’阿姨猛地大喊一声,我才恢复了神智,阿何是我在苗族的姓氏。据说,在人意念迷乱的时候,老人会大喊你的姓氏,叫回你的灵魂。
幻觉和房间的声音开始慢慢消散,但坛子却震动的更加厉害。里面响起了非常沉闷而凌厉的叫喊声,就像某种动物一样。而我的手始终摸着里面的他的眼睛的部位,软软的,仿佛一口空布袋子。
我忽然感到疑惑,那孩子只有四个月啊,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好像变得大了很多。阿姨继续念着,速度越来越快,坛子动的也越来越快,终于,她大喊了一声,叫我把手抽出来,她也同时抽出,接着迅速把一个塞子将坛口塞紧。阿姨望着一脸惊恐而疑惑的我,轻轻地说了声结束了。我觉得自己一下虚脱了,然后就晕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醒过来已经是夜晚了。阿姨就在我旁边,房间点起了蜡烛,她为我做了点吃的,吃完后,我恢复了点力气,她才对我慢慢道来。
‘你的孩子的愿望很简单,他只想长大。’阿姨整理着衣物,平淡地对我说。
‘长大?’我不解地问她,阿姨望着我点了点头,继续说:‘是的,他只想长大,因为这是他的最最基本也是最原始的欲望。所以他缠着你朋友,就像寄生虫一样,靠吸取着他的生气来维持着他存在在这世界上的能力。如果时间长了,你朋友就危险了。现在我把他封在那个坛子里,在那个空间,他可以满足自己的愿望,慢慢的长大。直道长到他本应该长的程度。’我听完后,环视了下房子,果然,在那个蜡烛几乎照不到的角落里,静静地摆着一个坛子。我看着它,总觉得他仿佛也在坛子里面望着我一样。
当阿姨送别我的时候告诉我,这件事过去后我会有个好的开始,我的生活会彻底改变起来,只要多关心别人,其实也就是关心自己。这是阿姨最后对我说的话。我问她,是否后悔学习蛊术,她迟疑了下,笑笑说,以前后悔过,不过现在不了,因为有一些事总是需要人去做的,这都是注定好的。我看着阿姨的背景渐渐消失,真不知道还剩下几位如同她这样的蛊术的继承者。后来阿姨还告诉过我,世人都认为下蛊下蛊,关键在于蛊,其实下蛊的关键在于下,下得方法,决定蛊的作用。”她终于说完了。我忍不住回问她,她那个被纠缠的男友后来到底怎么了。可惜她也只是回答,到现在仍旧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这个女孩下了,我回味着这个故事,这次想想为什么历代朝堂,从汉朝开始都对苗族进行大量的压榨和杀戮,苗人的多次起义虽然都以失败告终,但中原的汉人们却始终对他们敬畏有加,谈起苗女无不色变,虽然其中大有夸大之嫌,其实细想下也的确不无道理啊。
第三十夜 买衣
世界上总有几种职业,他们需要经常在深夜工作,当然,谁也不喜欢独自一人在夜晚溜达,但迫于生计又没有办法。开夜车的司机便是其中一种。由于把纪颜的故事整理了一下发到了网上,居然有很多人喜欢,其中居然还有我一个久未见面的初中同学。
很久没见,便相约在KFC聊聊。见面后大家问候了几句境况,她似乎面带难色,几次想说什么却又很犹豫。
“你的那位朋友,是不是真的能解决些我们平常人无法解决的怪事呢?”她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虽然已经料到,但还是有点惊讶。我问她是否遇见了什么难事,如果我能帮忙一定尽力,她摇摇头。
“不是我,是我父亲。”她非常苦恼地说,“他已经卧床很久了。看了很多医生,花了不少钱,都不见起色,问起他到底怎么回事,父亲总是面带惊恐之色,但平静之后,却总是闭口不答,我没有办法,正好在网上看文章,没想到是你写的,于是想来碰碰运气。”我想想,纪颜并太爱接触陌生人,贸贸然去叫他来他不一定会答应,于是我决定充当回先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同学的家在市中心附近,还是非常考究的住宅区,在门口还有铁门和看门的门卫。每栋楼下面还有摄像头,看来的确是相当安全的房子。
她家在四楼,进去后里面装璜倒是非常适宜,记得初中的时候她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