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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们都不必再说了。”钟清微一声怒喝,“明天让那小孩来大殿中,我暂且收他为徒。至于传授武艺,他日再议。”
钟清微一拍板,几位相视一眼,恭声道:“全凭掌门吩咐。”
翌日,尚青在赵师真陪同下进入祖师殿。
只见大殿中央是真武大帝尊像,手持宝剑,脚踏玄龟,神威如狱。尊像下钟清微身穿紫金福禄长寿法衣,头戴五岳真形冠,手持清心浮尘,真个是仙风道骨。两旁则分别坐着李清云,张清阳,杨清元,姜清虚四位长老,个个神意合一,端庄威严。
“师真,你先下去吧。”钟清微说道。
“是,掌门。”赵师真恭敬地退了出去。
待他走后,钟清微仔细地打量着尚青。这几日,他虽然听周正清说过尚青如何聪颖,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见此子面对自家五人,竟显得不卑不亢,不忧不惧,眼神纯净无暇,毫无稚子那般好奇与懵懂,反而充满了一种睿智。
对,就是睿智,钟清微看到此处,也来了兴趣,开口问道:“尚青,你可知道?”
尚青似乎没有明白钟清微的意思,缄口不言,只是静静地看着钟清微。
钟清微顿时笑了,道:“你看老道作甚?”
尚青这才开口答道:“太上有云‘道可道,非常道。’掌门问尚青可知道?尚青自然是说不出口。”
这话一出,其余几人也来了兴趣,一同望向尚青。
钟清微笑道:“果然有些机智,那老道再问你,道在何处?”
尚青没有回答,反而朝钟清微说道:“恕尚青无礼。”他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指了指神像,又指了指自己。
钟清微眼中笑意更浓,问道:“何故?”
尚青答道:“太上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是以,天地万物无不是道,无论是天或地,人或物,甚至鄙贱如屎溺中都有道。”
众人听了,无不一惊,甚至连杨清元与张清阳都『露』出欣赏之意,奈何,奈何此子与宁不归有纠葛,继而又『露』出失望神『色』。
钟清微心中自是无有不满意,但他神『色』却是更加平静,又再次问出第三个问题:“你可知道?”
尚青听了微微疑『惑』,这不正是刚才第一个问题。一会儿,他脸上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猛地走上前去,拜倒在地,叩首道:“师傅在上,徒儿给你行礼了。”
这一下,轮到钟清微惊讶了。他轻轻一挥手,尚青只觉身前有一处柔软的气劲让他始终不能磕下头去。只听钟清微说道:“你这娃娃可真有意思,老道我可没有说要收你为徒?”
尚青答道:“师傅你问徒儿可知道?什么是道,道即是路,而路即在脚下。徒儿自己的路自己选择,此时徒儿选择拜师傅。”
话毕,只觉那道气劲消失的无影无踪,尚青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钟清微看着这一幕,心中既满意又纠结。这么悟『性』十足的弟子若能成长起来,真武教中兴必定是此人,但为何偏偏被宁师弟抢先一步。想到这里,钟清微又有些兴意阑珊。不过,看着尚青那张稚嫩又充满阳光的脸庞,他还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心底暗暗有了主意。
“尚青,你既然拜我为师,即是真武教师字辈弟子,我且给你取个道号,曰:师道。即日起,你便叫尚师道吧。”
尚青连忙道谢。
而其他几位长老听了钟清微的话,却各自一惊。真武教本是道家祖庭之一,门中无论大小都崇道向道。自然而然,这道字无比尊崇,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用的。此刻,钟清微竟然赐名师道,这莫非是有甚深意。
又听钟清微说道:“我今收你为徒,本该宴请各派同道来观礼。但是,你身世不同,不便大『操』大办,我与你几位师叔师伯已经商议好,一切从简,你可怨我。”
尚青恭声道:“全凭师傅做主。”
钟清微大笑,道:“待三日后,你便在同门瞩目下,于此行拜师礼。”
三日后,尚青终于拜师钟清微。周正清也了了心愿,再也没有担忧,便借着真武教众人前往鄂州运粮的时刻,与梁褚一起返回陆家集。
第6章 6、争觉光阴,六年痴道士;不分昼夜,一介睡神仙。()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这话放在太岳山上不适合,但放在尚青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你看,那睡神仙又睡着了。”
位于五龙宫的真武教下院,每半月都会举办一场阐道大会。各峰未允许出师的学徒都必须来此,在真武大帝神像下听讲。
这次与往常一般,听众数百,其中最尊贵的莫过于坐在前列的五人。这五人当中除了那微胖的少年和穿着绿裙的少女,另外三人都辈分极高。虽然与在座所有听众年岁相仿,但依辈分而言,其余听众十有二三都得称呼一声师叔,剩下那七八成更是得尊呼一声师叔祖。
这三人当中又属坐在最中央的那位少年身份最尊贵,可是让所有人都无语的是,此人虽然坐姿端正,双目直视前方授道真人。但仔细打量,你就会发现此人双目无神,脸『色』呆滞,竟然是一副沉睡模样。
不过,无论是台上观礼的真武教真人,还是正在授道的真人,对此都见若未见。
毕竟,此人身份不凡,乃是前掌门钟清微的关门弟子,当代掌门沈师一最疼爱的小师弟,姓尚,道号师道。
正是已经在武当山度过六个年头的尚青,近年更被众人戏称为睡神仙。
对此,尚青不想反驳,也无从反驳。因为他现在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都在睡觉,甚至吃饭时吃着吃着就会睡着了。一开始众人还以为是一种怪病,特意请来无数名家大夫来看诊,结果一一束手无策。后来,见尚青身体并无大碍,也就任它由它。
而事实上,并非如此。
六年前,依掌教师尊钟清微安排,尚青先在藏经阁修道,未及弱冠不得习武,这一待就是整整三年。三年一过,钟清微退位给大徒弟沈师一,隐居隐仙岩。而退位后不久,钟清微突然命人送来一卷古简。
尚青依稀记得,那古简竹片发黄,似乎有些年头。开始他还以为是什么武功绝学,但观看后才知这是一本杂记。当然,这本杂记十分珍贵,因为书写它的人正是真武教祖师张真人。
上面讲了一个久远的故事,说有位神人一觉便是千年,不死不灭,不腐不朽。曾经有次在山间睡觉,被一樵夫撞见了,误以为是死尸一具。便发善心挖了一大坑,想将之掩埋,让他入土为安。不料那神人突然惊醒,不恼不怒,反而哈哈大笑,甚至传给那位樵夫十六字真言:“龙归元海,阳潜于阴。人曰蛰龙,我却蛰心。”
这是真是假,张真人也是无从判断。不过他从那十六字真言中却是学到了一种睡觉大法。此法异于其他,非福至心灵者不可得,强求者甚至损伤自身。所以不便传于众人,就随意记载在了那本杂记之中。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自张真人踏破天关之后三千年来,都无一能明悟此法者。是以,历来此法也渐渐不为人所知。如非钟清微隐居后整理前人古法,无意中发现此古简,尚青也不可能学得此术。
这也是一种福分缘法。
而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钟清微更不敢公之于众,莫说他人,就是杨清元,张清阳这两位师弟知晓了,也会生出事端来。所以明知尚青嗜睡不是怪病的他还四处请来名师大夫看诊。
这次阐道大会很快就结束了,尚青『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呼叫自己的名字。
“尚师弟,你还在睡呀。”说话的是张清阳的孙女张翠屏,正值豆蔻年华,一副美人胚子十分动人。原本按辈分她本该称呼师叔,但谁让尚青初来的时候称呼她一声师姐把她高兴坏了。纵然张清阳,乃至她父亲张师善都不太喜欢尚青,她也经常跑去戏弄一下尚青。
“师姐,不好意思,我又睡着了。”尚青看了看几乎空了的大殿,尴尬地笑了笑。
张翠屏一摆手,拉着尚青就跑,边跑边道:“赶紧去琼台殿,杨胖子他们都去了。听说太华剑派和揽月剑派欲要重开十年一度的太华论剑,联袂前来拜山。”
“太华论剑?”尚青有些疑『惑』。
不等他多想,张翠屏拉着他出了大殿,向山下跑去。
跑着跑着,尚青又有些『迷』糊,想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