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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具身体的灵魂见过你祈求过你但是,你还是眼睁睁看着他死了对吗?”
仓桥青灯抬起手,阻止道:“守君,不要在意他说的话,也不要回应。”
“冥王哈迪斯吗?嘻嘻嘻”
那个东西念出这个名字,欣喜地狂笑道:“像什么样子啊,就连神也是这副德行可笑真是可笑,哈哈哈”
他很欢乐,是因为疯狂。
从头到脚,每一处肌肉都在为此而激动地颤抖。
守不悦想,这没什么好笑的,自己只是好好地站着而已。
“神的老师?”笑了一阵,那东西好像想起来了,“你知道站在你身边的‘老师’是谁吗?啊你当然不知道或者说不完全知道”
“住口!”
一声喝令,“伊诚光”的脚下浮现出晴明桔梗印,五芒星的五条线,恰好将他框在其中。
“看来是已经做下准备?”那东西敛起笑容,愣愣地歪了歪脑袋,“不过可惜这种东西对我没用。”
以他为中心,那枚透着月华的晴明桔梗印倏然转黑——仓桥青灯皱了皱眉,那是被污染的预兆。
从那东西的方向开始,笼目纹的第一个角崩坏了。
升起的纯白的符纸被染成墨色,继而是第二个、第三个
神龛中诸多巫女的排位再一次哗啦作响,哭泣哀叹之声不绝于耳,且比刚才更为锐利!
昔日的假象再一次现出:一个个,每一代死去女人的身影逐渐浮现在刻着笼目纹的地面上。
她们或卧或躺,或倚靠在神龛边,从胸口涌出的鲜血向整个庭院扩散,依由地面刻画的走向,血填满了本应用于驱邪的笼目纹。
那些女人,她们的相同之处:每一位,即便死,也对着月睁大着双眼。
死不瞑目,向着月。
虔诚的祈祷,化为诅咒了。
仓桥青灯侧开目光。
“怎么是这种表情啊”那个东西不满地说,“你是在同情,还是在憎恨?不要忘了,这个村子一直在用活人献祭你应感谢这些凡人,赐予了你生命”
这个时候,如果那个十字架在手中就好了,守想,果然,比起符咒,还是信上帝比较实在!
无论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快让那个家伙闭嘴吧
“你记得的吧,在你当时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你所目睹的就是——刚才的情景!”
笼目纹腾起炫目的红光,直向当空的月色冲去!
“开目,”柯南说,“就是在这村中流传下的仪式。村中每一代的当主在出生时都必须接受这样的洗礼。”
“那种仪式要怎么做?”元太问。
加隆注意到庭院中一滩暗红的痕迹,那是由于常年不断的鲜血浸染才导致的颜色。
外表是神社的地方,其实是个屠宰场吗?
“让婴儿在刚出生的时候就自然地由月神赐福来睁开眼,仪式完毕,作为再下一任当主的婴儿就被当作神对待,一直到他成年继承当主之位,再由他的子嗣成为下一任的‘神’,向村中赐福。但是主要是那个仪式”
“那个仪式就是:由此任当主化为鬼,将本应回归月中的辉夜姬留下——当主杀死扮演辉夜姬的巫女,就是那样的仪式。而在仪式完成之时,被称为‘神’的子嗣也就自然而然地睁开了眼”
柯南顿了顿:“换句话来说,因月神而赐福的婴儿,他一睁开眼,就正目睹了父亲在杀人。”
“鬼是不可现于人前的,杀死巫女的鬼抛弃了神的身份重新做回凡人,而把最纯净的心灵留给尚在襁褓的婴儿本来,这寓意应当是很好的如果没有生谋杀的话。”
绕过山,向山的那一面走去——犹如被平整地削过,山的另一侧是悬崖。
“米诺斯,小孩子还是不要看这个为妙。”加隆严肃地提醒。
米诺斯扶了扶帽子,把还未走过来的元太和光彦拖到一边。
头顶正上方的月色如旧,照亮崖下隐在树丛间,那层层叠叠灰白的枯骨。
都是被杀死后,从山崖上抛下的巫女的尸体。
“被歪曲的信仰催生出的东西,还能被称作神吗?”
第五十二章 镜面()
啸叫的黑气从天空撕裂的大口中奔涌而出;肆意吞没了这个世界。
加隆他们的呼喊声;远得听也听不清了。
在这冥王的压力之下,一切活着的死去的东西;都被否决!
轰鸣的震动蓦地静止,他什么都听不见。
但是,为什么还在寻找——在黑暗中,他的双眼仍在寻找着什么。
那是一团光;若有若无,半明半昧;即将熄灭的样子。
不敢触碰。
这双手,曾将它吹熄,已经再无触碰它的资格了啊
铃——
脚下浮出一轮圆月,水波的涟漪阵阵,那轮月,只是映在水中而已。
就着月光,女人浮现出身形。
空中无月,水中却有一轮。
他站在水中的月上,低头看去,映着月光的水面之下深不见底。
从幽深的水底传来若有如无的歌声。
他站在水中,岸边,站着一个女人。无月的夜里,身着巫女服的她周身笼着一层月光,看不清面目。
风吹来,她身后的竹林簌簌地响。
“妈妈。”
看不清面目,却能感到熟悉的感觉,她或许正在微笑呢。
和他人的母亲一样,包含着温暖的和煦的笑容;与他人的母亲不同,只有在梦中可见,而始终无法触及。
风卷起细碎的竹叶,弥散在夜空中
他站在清泉里,早已不是儿时梦中的幼童了。
他与母亲就这样,相视而立。
“你已经死去了,”威严的王者开口道,“你有愿望吗?”
“有”只有背影的女人轻叹道,“与这里所有的人一样,在您看来都是何等卑微的愿望啊。”
等待着恋人回到村子的女人
甘愿为月神献祭的顽固的女人
徘徊在庭院里为丈夫念着和歌的女人
她们的愿望在神看来,渺小得不值一提。
如此渺小,就连神都不屑一顾。
“那就是你的愿望吗?”
“是啊,或许是。年幼时,我流浪到此地,便住了下来。我只记得自己的姓氏,村中的当主便为我取了‘羽衣’二字作为名字。我想,他当时就是希望我继任辉夜姬之位,帮助他们继续巩固在村中的地位的。但他们没有想到,本应作为祭品的纯洁的巫女,却会和当主的儿子,也是当时尚为‘神’的荆川大人有了关系。”
“”
“若不作祭祀,月神就要把人命与月光一同收回——村中的人大多相信这种传言。而那时,我的想法就已经开始转变了。我的身体里,孕育着另一个生命。我的所谓爱情,不再是我的愿望。我的一切愿望只有:至少这个孩子,我要让他脱离村子的宿命。”
“那便是我那时的愿望,却无法实现。村子不会放任这一个由巫女和神诞下的孩子不理。他是个男孩,便立刻被指定为荆川大人下一任的神。荆川大人不愿违背村子的规律,而我,却是无力抵抗于是,我的愿望又改变了,我想:就让这村子毁灭吧”
她的理想达成了,但并不可喜。
“荆川大人死了,他是为我而死的。当我苏醒时,一整个村子的人果然都化为了月华,他们都被月亮收走了。”
仓桥羽衣的背影看似捂住了脸:“那是多大的罪过啊,可我一点也不后悔。在这村子里,我既不是活着,也不是死了,我把那孩子放在村外,我终于让他自由了”
“但是,”她放下手,“却并不是真正的自由,他的一生,都会活在这村子的阴影里。”
“那么,你现在的愿望,是什么。”
“我,只想回到月中,由您之手,去到该去的地方。”
“妈妈该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女人缓缓地开口道,继而叹了口气。
“去哪里。”他淡淡地问。
“去月中。”
风扬起她白色的衣袖,她的身影飘忽不定。
“梦吗?”他忽然自嘲地说,“是啊,就是这种梦,一直在做这种梦”
他定定地凝视着女人的身影。
“还以为只要拨正秩序,过去的时间就能回来”
女人温和地回望着他。
仍旧是木然的神情,但眼中的液体却不可自已地淌下:“但是啊我早就知道那种东西,过去了,就无法重头再来了。世间没有永恒不变之物,就连梦境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