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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玩偶啊,”他的眼睛又眯上了,“老师记得明明丢在了草丛里,真是奇怪,居然会跑到十字路口上去”
“老师,你承认了吗?”守问。
“是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岛田说,“其实是因为伊诚光屡次犯校规,欺骗小女孩,我实在受不了那个孩子,才杀了他的。”
守看到,汽车接近前方的红樱,再将樱花抛下,迅速远去。
“我讨厌那个孩子,想到他居然和我家的小光是同一个名字,我就恨不得立刻将他抹杀!如果带给世界的光就是那种德行的话,在其成长为危害社会的家伙之前,还不如将其扼杀掉。”
他眯着眼睛,说得慷慨激昂。
“真是冠冕堂皇,”守说,“就因为这种理由杀人?不止吧。”
他之前就听说,日本的法律就是如此。被判处死刑的比率非常低,除非严重危害到社会的连环杀人案,法务大臣是不会批准死刑的。而就算死刑被裁定,从裁定开始到执行也有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有的人等了十年,就在十年内通过不断上诉争取到了死刑的免予执行,甚至有人关着关着就被放了出来。
而这群本该被处罚的死刑犯,就这样神气活现地重新回归到公众的视野中,直至连受害者的家属也只能流泪到麻木。
岛田可以承认这一件,而其他案子因为时间的久远,早已找不到相关的物证了。
换句话说,只要他一口咬定之前的事他并没有干,并非连环杀人案的他被叛个三五年大概也就会被放出来继续行凶吧如果警方刑讯拷问,他还能反过来告警局虐待嫌犯,到时候,指不定还有很多人会支持他那么干呢!
——开什么玩笑!
“藤泽,藤泽祈。”无意识地,看着车窗边的樱花,守念出这个名字。
柯南看到岛田的身体一抖,接着又恢复正常。
“你杀死藤泽祈,也是因为他有什么罪大恶极的行为吗?”守抬起头,“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杀人就是杀人,无论是杀一个还是杀几个,犯下的罪恶你都是必须背负的!”
前方不远,一丛粉色又冒出头
“其实啊,我刚才就想说了,”守微笑着说,“作为司机的老师,不会没有发现,我们已经是第五次经过这里了吧!”
岛田的车嘎吱一声急急刹住,停在了菖蒲疗养院门口。
疗养院里还是黑洞洞的,只有一个房间里还亮着灯。
第二十六章 过去()
岛田的车静静地停在菖蒲疗养院的门外,就隔着一扇车窗,那些探出围墙的垂枝樱也一动不动垂着枝条,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什么呀,怎么又回到了这里”岛田喃喃自语。
还是说,其实一开始就步入迷途了吧?
重复着重复着回到原点,车外的时间停止了。
嘘——
没有蝉鸣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一年一年,从夏季开到秋季的樱花,不曾凋谢,只为等待这一刻而已。
——藤泽,藤泽祈!
“岛田老师是藤泽祈的班主任吧?”守说,“藤泽君是大木老师隔壁班的学生,而您是大木老师隔壁班的班主任如果我猜测得没错的话,你应该就是藤泽祈的班主任,没错吧。”
“哦,对啊,咳藤泽君啊是个优秀的孩子,”岛田说,“虽然有些不爱说话,但成绩优异,常常生出些令成年人都吃惊的想法。在我教学这么多年以来,没有哪个学生比他给我的印象更深刻了。但是他却走上了歪路呢”
“歪路?”
“我是为他好。可是,为什么呀!隔了这么多年也不愿意体谅老师的苦心,这是为什么呀!”岛田咬牙切齿地说,“难道我会有错吗?不,老师是不会有错的,老师只是在教育他走正确的路而已,老师老师是为他好啊!”
“少自以为是了!”守大声说,“没有哪种教导是以夺取他人生命为目的的,真正的教导师让任何生物找到未来活着的目标,而不是去掠夺!用‘教导’之名作理由,只是为了让你逃避自己狭隘的自私心罢了!”
“你懂什么啊小鬼,你什么都没有失去过,你能知道什么呢?”岛田老师阴恻恻地回过头来,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在用老师的身份与后座的小孩对话了。
他眯起的眼睛重又睁开,眼皮之下,这是一双狡猾的眼睛。
“我的小光——啊,对,当然不是前两天死掉的那个,我是说我的儿子——我的小光,他才两岁,就早早地去世了!在所有父亲眼中,自己的孩子都是最好的吧?那么,至少在我眼里,我的儿子,他又聪明又善良,比那些不听话的小鬼要强不知道多少倍!可是,那样的小光却死了,与他相反的小鬼们还活得健健康康,每次这么想着,我就不甘心啊”
“就为这样的理由杀人吗”柯南高声打断他,“你根本没有看到你口口声声鄙薄的小鬼们的未来,也完全不想去纠正他们的错误你仅仅是在嫉妒,嫉妒别人还活着而你的儿子已经死了的事实。你这样的人,早就没有资格当教师了!”
的确。
守想象不出一个杀人狂的儿子才两岁时能有什么样的优良品德。但若真如岛田所说,死去的岛田光因为自身的善良,大概会为父亲的暴行痛哭流涕吧!
岛田握住车门的把手,接着推开车门。
“大概,就是如你所说吧”他说。
就在同一时机,柯南也拉开了他那一侧的车门,一把将守拽下了车。
车的这边,柯南摆出架势,随时准备踹出足球将岛田打倒,而车的那边,岛田却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只是站在那里而已,不知在打什么样的主意。
没有风、没有虫鸣、没有过往的车辆。伴着这三个人的,只有一轮明月和疗养院里的一盏孤灯而已。
“你说得也对,嫉妒,”岛田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静,“不,其实是愤恨吧我的妻子难产死了,她给我留下了小光。我给他取名光,就是源于我的新的希望但是,神还是夺走了他。对我来说,这种无用的神,还不如魔鬼更值得信仰!”
他抬头望了眼亮着灯的那个房间。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他朝着那房间的窗户喊道,“藤泽祈,为什么你还活着!”
他没有管车那边的小孩,径直朝着灯光的所在向楼上冲去。
疗养院里比外面更为寂静,过道里黑漆漆的,完全没有灯光。所有的开关打不开一盏灯。
“可恶!那个时候杀死你就好了!”岛田愤恨地咒骂,“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只有你没有去死啊!原本以为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学生,没想到会有这么龌龊的思想!作为男人却喜欢男人这种事,叫我怎么承认你是我的学生所以你该死,若不是你的话,两年前也不会失败,明明就差那么一点点而已”
靠着感觉,在黑暗中分辨,哪里是大厅,哪里是楼梯,二楼的门又在哪里
一扇扇门,到处都是门。
推开那些门,一扇扇确认,门内只有一个个黑漆漆的房间。
只剩下走廊尽头的那扇门了。门里隐隐透着灯光呢。
扭动把手,将门一把推开,眼前的景象该怎么描述呢?
白色的房间,白色的灯光,白色的床
一切都是没有血色的苍白。
双颊凹陷的青年身着白色的病服躺在床上,双目无意识地半睁着,空洞且无神。
床尾贴着写有他名字的标签:藤泽祈。
半边的窗户被窗外的樱花遮盖,就在其上,另一半的夜空中,恰好是那轮月亮,完完整整地呈现在窗户所框出的框架里。
月色明亮且澄澈,一切了然于其中。
房间里的灯闪了闪,灭了。
透过窗户,整个房间都被笼罩在这纯洁的月色当中。
“老师”床上的人轻轻地说,“老师,仅仅是为了这种理由吗?”
“”
本该没有动作的人,他不能动、不能死、也不能活。仅仅是生存着而已,就算心中有呐喊过,也是不会有人听得到的。
这个人,他躺着,却扭过头来了。
月光下,那张面孔的容貌和四年前一样别无二致。如果没有发生这种事,他会上大学的吧?
但已经没有如果了。
他恨他吧
岛田下意识地紧紧闭上眼睛。
真是好笑呢,一个连续杀了那么多人的杀人狂,却怕起一个植物人来了。但就是这样的,他的双腿抖个不停,连挪一下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