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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天地被一股骤然而至的沉默笼罩,风声、喊声、脚步声、心跳声、呼吸声,凡此种种,尽皆沉寂。仿佛一张笼罩万物的大网洒了下来,在刹那间将所有声音一扫而光。
与此同时,诺崇垂首站立,单手横在胸前,似乎在默默祈祷,他身上绽放出蓝色的光芒,诗人意识到这异象是诺崇的异能,前所未有般强大的异能。霎时间,随之而来的阵痛遍布全身,诗人觉得体内的法力在沸腾,如同野兽般撕咬,似乎随时会撑破他的皮肤,毁灭他的脏器,他痛苦的卧倒在地,将脸埋在雪地里,试图用冰冷缓解自己身上的痛苦,但一点儿用都没有。
他的法力在造反,仿佛在逼迫他施展法术,将全身的法力耗尽,但他什么法术都施展不出,诺崇仿佛成了魔力之神,成了西瓦的死对头,成了法术的终结者,一切施法者都必须在他面前俯首称臣,唯有得到他的许可,他们才不至于被自身的法力折磨致死。
在场所有施法者,包括哪些吞噬法力者,皆露出痛苦万分的表情。他们双手捏紧全身,肌肉不停抽搐,脸色涨的通红,仿佛快要窒息。他们皮肤上闪烁着蓝色的裂痕,那是法术在体内灼烧的迹象。不一会儿功夫,有些施法者眼神黯淡下来,停止了一切动弹,连呼吸和心跳都逐渐终止。
诗人率先恢复了声音,他感到浑身几乎被汗水浸透,法力停止了厮杀,但已经损耗了大半,从他的鼻孔和嘴角流下鲜血,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也许深受其害。
但他活了下来,而且在渐渐恢复,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们依旧深陷在诺崇的异能影响之下,法力吞噬生命,让他们渐渐变成死人。
诗人注意到韩赛尔也在不停呕血,但她显然已经摆脱了诺崇的诅咒。诗人意识到原因了,韩赛尔体内的魔力太少,对身体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她因而万分幸运的得以存活。
西德尼扶着韩赛尔,林格瑞站在一旁,目光畏惧的注视着诺崇,他们两人身上没有丝毫法力,因而并不受诺崇异能的影响。后者虽然强大的宛若天神,但脸上却毫无喜悦之情,反而一如既往的冷酷。
阿兹瑞斯说:“史德利歌尔,你并非凡人。诺崇的异能将折磨敌人致死,或者直到他们法力耗尽为止,但对你而言却仅仅持续了十秒钟。”
史德利歌尔苦笑着说:“与诺崇相比,我们都不过是凡人罢了。”
所有的吞噬法力者都已经死了,所有的冒险者也同样难逃一劫。除了诺崇与五位死亡骑士之外,四周只剩下韩赛尔、西德尼、林格瑞三人,韩赛尔受了些伤,但看来不至于丧命。
诺崇抬起头,双眼往周围扫了一圈,眼中浮现出失望的神情,他看着死亡骑士说:“看来灵魂的数量还不够,骑士们,我们之中总得有人丧命。”他横举手臂,手掌中出现一柄双头刀刃。
死亡骑士围成半圆,直面诺崇冰冷的目光,诗人能感觉到他们的犹豫,在一瞬之间,他们的肌肉有些僵硬。连这些勇猛的战士都畏惧诺崇可怕的力量,但他们不打算临阵脱逃。
就在这时,周围的空气出现了变化。一堵透明的墙壁渐渐浮现在众人面前,随后墙上一道传送门的入口打开,里面闪现着如同漩涡般的流光溢彩,它逐渐扩大,很开就变得如同敞开的城门般大小。
诺崇露出微笑,点点头,朝阿兹瑞斯打了个手势,阿兹瑞斯走上前,诺崇显得有些疲劳,他扶住阿兹瑞斯的肩膀,两人慢慢朝传送门走去。
死亡骑士们陡然放松下来,听他们的心声,仿佛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结果侥幸逃出生天。
法术注释:
全领域沉默恶魔领主异能诺崇可以令半径三百公里范围内的一切陷入沉默,在沉默中的任何人都无法施展法术,此异能同时燃烧施法者体内的法力,直至法力燃尽,或者施法者死亡为止。但此法术对恶魔领主、弃誓者和诸神仅仅能持续十秒钟。
第335章 荒唐贵族梦()
在某个瞬间,韩赛尔觉得自己死定了。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体内的痛苦无法抑制,如潮水般涌向脑海。与此同时,绝望、无助、懊悔以及恼怒无止境的在她心中翻腾、纠缠。她的过去在眼前闪回,往昔点滴逐渐变得清晰可见。
她觉得所有人都如此可笑。
举例来说,她自己就是位不折不扣的小丑。
她是亚山的牧师,在神学院中,她表现的极端虔诚,比任何人都更加大声的赞美亚山的名字。她钻研教义,试图在圣象前感受亚山的神力。她为了讨好神父们,甚至不惜让他们占些小便宜,以便她能获得褒奖、举荐甚至高位。
然后呢?当她第一次接触贵族的时候,她发了疯似的沉溺于豪奢腐靡的生活,沉溺于他们说话时那虚伪做作的语气,沉溺于整日整夜欢愉不断的享乐,沉溺于他们之间那些小小把戏、那些流言蜚语、那些恣情纵欲的狂欢。
她开始背弃自己所学到的一切,仅仅用亚山牧师的身份去接近贵族,讨好他们,以便自己能更接近他们的圈子。就像迷幻药的瘾君子们抛弃一切,仅仅为了那一刻的癫狂喜悦。
她是个牧师,看在天父的份上,一位不折不扣的牧师,应当是最圣洁严肃的女人,比修女更加高贵的神职人员。但纨绔子弟和花花公子们喜欢这一套。表面上看,他们各个儿都是亚山的忠实拥护者,至少嘴上叫的响亮。但实际上呢?哦,他们可是一群伪君子。他们向她求爱索欢,将她带到神殿的后院胡搞。一边让她念着亚山的神圣祝词,一边让她变换各种姿势。
他们喜欢这种征服的感觉,征服圣徒,征服天父,仿佛他们具有超卓于世的不凡才能,唯有通过这样,他们才能感受到自己的高人一等。
她也喜欢这种感觉。为什么不呢?她得到了所有人的青睐,混迹于他们的生活圈,靠近她所憧憬的日子——那是衣食无忧的日子,整天只需玩乐打扮,不用被困在死板的神殿教堂中,念着令人昏昏欲睡的教义。
但看看她得到了什么?眼前一个个希望出现,又一个个如泡沫般破灭。这些虚伪的混蛋,与她缠绵之后,将她如同破布般抛弃,将她作为吹嘘的谈资,却没有人肯将她接纳进他们的家庭。
她去过很多地方:天水之城、月光森林、银辉城、玫瑰山脉、沙漠之海、温泉洄水、银沙山云。和那些假情假意的公子爷们四处旅行,不停更换着男友,不停得做着美梦,又不断的从噩梦中惊醒。
终于,她作茧自缚,令自己陷入了走投无路的境地,她被困在了北境,生命朝不保夕,奥斯特·西德尼成了她最后的赌注。他甚至不是玫瑰山脉的第一继承人,一个胆小的窝囊废,一个半途而废的圣武士,一个自吹自擂的假把式,一个像小鬼般哭鼻子的蠢货。
她决定冒个险,将一生赌在这个废物身上。她们已经退无可退了,在绝境中,她的思想同时陷入了死胡同,她开始钻牛角尖,认为这一切都是亚山最后的考验。如果她们最终活了下来,取得冒险竞赛的胜利,他一定会真心爱上她。
随后,他会娶她,让她一遂心愿。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或者说,至少在此刻之前,她已经感受到了西德尼浓浓的爱意。
而且,她又多了一个指望,那位冒充法师拉比克接近自己的天水城第一继承人特力德,即使按照他自己所说,他已经放弃了贵族生活,决定隐姓埋名,而且面目全非,但那又算得了什么?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只要她能够说服他,他们还是能够继承天水城的一切。
她并不想嫁给某个人,她想嫁给一种生活,贵族的生活,仅此而已。
但此时此刻,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快要死去,往昔种种皆历历在目。她什么人都指望不上——无论是西德尼,还是特力德。她在一瞬间看穿了他们的本质,胆小鬼、窝囊废、伪君子、假把式,一群废物。
看看西德尼吧,在一个小时之前,他还显得威风凛凛,似乎谁不听他的话,他就要砍掉谁的脑袋。但随后呢?他缩身在旁,看着那些吞噬法力者像参加宴会般走来走去,挑选它们接下来的食物。自己不住哭泣,向西德尼不停哀求,但他装出有气无力的模样,只顾着保全自己。
看看特力德吧,他冲了出去,施展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法术,随后逃之夭夭。他许下的诺言,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