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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整个下午都郁郁寡欢,试图将自己封闭在孤独的空间里,但仙德瑞拉对付这样的人可有一套——她弟弟比茉莉的状况要严重得多。
牡丹也想陪着茉莉,可她被长老们缠住,她必须参与成为祭司的冗长仪式——听着令人昏昏欲睡的演讲,接受一套难看的长袍与斗篷,同时还得记住更多令人哭笑不得的苦修规矩,于是她与仙德瑞拉约好——晚饭后在后院见面,她们要带茉莉去散散心。
仙德瑞拉苦口婆心的劝慰茉莉,抽丝剥茧般的一点点儿除去她精神上坚硬的外壳,这是一项非常考验耐心的任务——需要软硬兼施,百折不挠,将口才与智慧完美结合,并且准确抓住对手的心灵弱点,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茉莉的心灵深处,从而瓦解她这一次信仰危机。
听起来就让人头疼的工作,但她可是仙德瑞拉·仙树,对付自闭症患者的专家!虽然她的上一位病人至今未能康复,但她从中也摸索出了万花筒般的窍门,她知道自己会面临怎样的抵抗,也知道这种抵抗越是强烈,她就越不能放松警惕。她死皮赖脸的与茉莉待在一块儿,在她耳边唠叨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她从茉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才真正感到安心。
茉莉最后问:“你说,我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量?他们不停的朝我脑子里灌输那些增强手腕爆发力的诀窍,但我似乎做过头了。”
仙德瑞拉说:“越是困难的事,越是有去尝试的价值。如果你连自己的才能都要害怕的话,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你真正值得依靠的呢?”
茉莉捏捏她的手,仙德瑞拉望着茉莉俏丽的脸庞,那张脸庞上终于露出了熟悉的表情,于是她满意的站了起来,望了望天边,发现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她们匆匆用了晚餐,却没有瞧见牡丹与隆李斯特。仙德瑞拉有些气恼,因为她那位令人操心的弟弟显然将她的话当做了耳边风,又跑去深山老林里开独奏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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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的后院一如以往,虫子在草丛中低吟,夜莺不时发出鸣叫,月亮圆得有些反常,但却也让周遭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她们瞧见牡丹像一阵风似的从住所的方向跑来,她跑的极为匆忙,脸上的表情惊惧异常,她冲到两人跟前,不等两人和她打招呼,一把拉住仙德瑞拉的手,用惶恐的声音说:“赶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仙德瑞拉以为这又是牡丹典型的心血来潮式的夸张表演,她总喜欢大惊小怪,借此来捉弄两位伙伴,可牡丹的下一句话让仙德瑞拉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她说:“他们要烧死你弟弟!他们——乡里的所有大人——他们都发了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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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烧仪式打算在神庙之后的山脉深处举行,当她们三人竭尽全力穿过山谷的时候,牡丹将她所得知的消息一一说出:
原来牡丹发明的灵能陷阱有着另外的妙用,它既能够让周围的敌人行动迟缓,也能够充当奇妙的监听装置。牡丹在祭司考验的神秘考场内安置了一个灵能陷阱,从而神不知鬼不觉的窃取了当天考试的试题——那些长老习惯在那个考场内商量一切隐秘的事情。
今天晚上,当她终于摆脱了那些繁文缛节的纠缠,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收拾行李的时候,她忽然产生了灵感:得知自己的陷阱周围有人密谈,她于是开启了陷阱,听见两位长老(一男一女)在单独谈话。
她露出了顽皮的笑容,猜想这也许是神庙中不为人知的桃色丑闻,既然遇到这样的机会,她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她听见那位女长老说:“那个学徒叫什么名字?隆李斯特?”
男长老用惋惜的声音说:“没错,我们这儿一共只有两位学徒了,茉莉是位天才,令人感到畏惧的天才,而且她今天上午刚刚杀了人,她的灵魂无法平息墨丘利的怒火。”
女长老似乎抽泣了一声,她说:“那位男孩儿,他只有十四岁啊。”
“我们见到过更糟的情况——六岁、八岁、九岁、十四岁,通常都没有什么分别。只有无辜者的灵魂才能拯救村庄,这是神谕告诉我们的事儿,而且也是证明行之有效的事儿。要么烧死他们,要么全都完蛋,你认为我们还有什么选择吗?”
第197章 焚烧仪式()
牡丹足足花了十秒钟,才意识到自己听到了怎样可怕的秘密。
那位女长老似乎黯然神伤,她说:“可隆李斯特,这位少年有着金子般的心灵,他是自愿这样做的啊!”
男长老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听到这些消息的,我们反复关照村里的那些家伙,不要在幸存的孩子面前说这样的事情。隆李斯特一定是从他舅舅那儿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的。”
“可他们知道的也不多啊?天哪,隆李斯特,他甚至知道只有至高长老才知道的神谕中的说辞,‘幽鬼墨丘利’,他这样说,语气老成的像是饱经沧桑的老头,‘会很满意的收下我的灵魂的,我请求你们放过我姐姐,以及她的两位伙伴。‘他怎么知道我们正打算对这三位姑娘下手呢?”
男长老不耐烦起来,他站起身,走到女长老面前,压低声音说:“亲爱的,难道你忘了今晚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可我。。。。心里一直好像压着块石头,我觉得我今晚没法干那事。”
“可我有。”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两人似乎在宽衣解带,女长老发出“呜呜”的抗议声,似乎被她的同伙堵住了嘴。
过了良久,女长老终于挣扎了出来,她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害怕,我担心今晚会发生意外。”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已经做了不下一百次了,除了瘟疫消失的好迹象,其余什么灾难都没有发生。我想,只要我们能克服最开始的心理障碍,明白这是亚山给我们的考验,那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可一开始是那些最年幼的孩子啊。。。。。。墨丘利的诅咒不会影响那些纯洁的心灵,只会吞噬那些不洁的罪人——隆李斯特是这么说的,那些孩子都是无辜替我们牺牲的,天哪,我们干了些什么?我们到底干了些什么?“
”该死,你为什么要提这些事情!你让我现在都没有心情了!我们好不容易等到机会,那些阴魂不散的家伙全都去参加焚烧仪式了,可你却偏要哭哭啼啼。”
女长老似乎突然情绪崩溃,她说:”可我始终不明白啊!我们可是阿瓦伦神族啊,我们是亚山治下最受宠爱的荣耀之民,可为什么我们会沦落到这样污秽的地方?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折磨?为什么我们必须亲手烧死自己的孩子啊?你想想吧,亲爱的,万一以后我们自己有了孩子,万一墨丘利的怒火始终无法平息,那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男长老用恶狠狠的语气说:”因为诸神就是这么捉摸不透,他们命令我们这样做,所以我们必须遵从——至高长老认为这是上帝给我们的最终考验,仅此而已,一旦我们顺从的接受了命运,我们最终将得到亚山的救赎。就像某些西方宗教的上帝那样,他命令自己那位名叫亚伯拉罕的信徒杀死自己所有的孩子时,难道那位忠诚而慈爱的父亲拒绝了上帝的请求吗?不,他打算服从,牺牲无辜的性命,以取悦他的上帝。“
他们静静的坐了一会儿,那位女长老停止了哭泣,两人再一次亲吻了起来,随后响起了不堪入耳的声音,牡丹立即关闭了陷阱,紧接着她闯进至高长老的房间,从中翻出了一张显示仪式举行地点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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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德瑞拉吓得脸色苍白,一颗心似乎都要从胸口蹦了出来,她与两位同伴在山林间急速赶路,心里不停的想着隆李斯特。
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会一直这样孤僻了——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瘟疫的真相(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似乎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整件事的实质——而自己离开他,将他留在舅舅家里,那无异于将他留在一群杀人犯中,而自己则走入了另一群凶徒的阵营里。
他大可以将一切告诉别人啊,比如说自己,或是任何他所相信的人哪?
也许他谁都不相信,他甚至以为他再也见不到自己了。
况且,就算他告诉自己,自己又能怎么办呢?两个人一起逃跑吗?将事情的真相揭露出去吗?都没用,仙德瑞拉无计可施,就算她知道真相,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