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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白露大惊,趴在女孩冰凉苍白的脸旁大声问:“几个月了?”
女孩已经失了血色的唇颤抖着说不出话,她伸出一只手,无力地比出一个三,手势一打完,她便无力地垂下手,绝望地闭上了眼。
赵清持怒不可遏,她猛地站起身,一手一个拽开那些大学生,揪住那男友的衣领,对着他错愕的脸就是连续几个耳刮子。
男人被打懵了,半晌之后才怒火冲天地骂:“你又是哪根葱?”
赵清持压住男人脖子,将他半拖到女孩面前,指着女孩腿下的血让他看。
全场哗然。
邱白露将女孩打横抱起,“赵小姐。”
赵清持会意,转身去拿桌子上的车钥匙,谁知就在这节骨眼,那男人推开众人冲出人群,跑了,赵清持不敢耽误,跑在前头去开车,让邱白露抱着女孩坐在后排。
车子一路闯了两个红灯开到医院,赵清持跑去挂急诊,值班的居然还是上次替她缝针的小医生。
小医生一看邱白露怀里几乎快没气了的女孩,赶紧推了病床出来,直接送手术室去。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邱白露一身是血的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赵清持给他倒了杯水,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沉默片刻后,同时哈哈大笑。
赵清持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放肆地大笑过了,她握着医院的一次性纸杯,笑得抖出了杯里的热水,身边的邱白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仰靠在椅子上,笑得几乎直不起腰。
走廊上的其他家属看怪物般地瞪着他们俩,直到有小护士受了惊动,小跑着过来警告他们医院里不能大声喧哗,邱白露和赵清持才渐渐止住了笑。
邱白露暗暗地笑,“你是煞星吗?遇到你总没好事。”
赵清持轻轻捶了邱白露肩膀一拳,笑道:“你才是煞星,我一遇到你才没好事。”
邱白露忽然转头盯着赵清持,微笑,“以后就全是好事了。”
赵清持一愣,笑了,“借您吉言。”
手术做了三个半小时,等妇产科医生摘了口罩走出来,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
赵清持拉拉已经睡着的邱白露,两个人一同站起来。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严厉女人,她走过来,上下扫了眼他们二人,直接转头瞪向邱白露,“你这个丈夫是怎么当的?宫外孕本来就很危险!居然还意外流产!如果晚来一点,她的命就保不住了!还有啊!要是不想要孩子就应该避孕!她做了多少次人工流产你知道吗?人工流产做多了会导致宫外孕还会导致不孕不育!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这么不懂得珍惜?好端端一个人被弄成现在这样!我这外人看得都不忍心!你怎么搞的!你……”
赵清持斜睨了眼邱白露,眼含笑意,等看他表情看够了,这才摆摆手,笑道:“医生,您误会了,他不是她男朋友,我们只是和她在一个地方吃夜宵,看她出事了就把她送过来。”
医生瞪大眼。
邱白露指指赵清持,又指指自己,微笑不语。
四十多岁的女医生蓦然红了脸,道歉道:“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哎呀!你们俩夫妻可真是好人呐!这年头,果然还是好人多呐!哎!我一看你丈夫就知道他这人靠谱!你福气不小啊!”后面这半句话是对着赵清持说的。
邱白露扬扬眉毛,笑看赵清持红脸。
托赵清持的福,女孩手术后被直接送进了医院特设的单人病房,赵清持和邱白露并肩坐在病房的长条沙发凳上,大眼瞪小眼。
邱白露问:“你打算怎么做?”
赵清持看了眼床上的女孩,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留下来陪她,等她醒了联系到家人再走。”
邱白露笑,“你其实是不敢回家面对你爷爷吧?”
赵清持指了指邱白露西装外套上的血迹,笑道:“你看,真相总是血淋淋的,你又何必点破呢?”
邱白露深明大义地点头,“我留下来陪你。”
赵清持没有拒绝,他们两人坐在深夜的病房里,守着同一个陌生人,彼此感到安心和自然。
良久之后,赵清持忽然开口,“幸好你要走了。”
邱白露笑,“这话太伤人心了。”
赵清持低低地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别人都把你叫做鳄鱼了。”
“哦?”邱白露笑问:“为什么?”
赵清持笑道:“鳄鱼总是藏在平静的河流底下,碧水清波,缓缓而来,迅速出击,大部分的猎物可能直到自己被拖下凶残的水底成了鳄鱼的食物,才会醒悟过来,原来岸边曾经挂着‘河底有鳄,凶险勿入’的牌子。”
邱白露笑问:“你和我在一起,感觉到危险吗?”
“没有。”赵清持笑,“恰恰相反,我感觉太轻松了,轻松得都不像我自己了。”
邱白露忍俊不禁,“放心吧,我不会吃了你。”
赵清持也笑,眼里带着点狡黠,“我不担心,我这个猎物,你吞不下。”
邱白露不置可否,“怎么说?”
赵清持伸出手,与邱白露的手十指交握,她说:“你感受到了吗?”
邱白露握紧她的手,没有回答。
赵清持抽出自己的手,又将掌心翻开给他看,“脱去赵家的光环,我这个人就像我手上的每一寸皮肤,又老又硬,难啃难吃,即使吃了我,你恐怕也要损失一口好牙。”
邱白露被她严肃认真的表情逗笑了,“那又如何?”
赵清持只当他是大家族的傲气上来了,也不理他,只是低头摩挲着自己长满老茧的手心,沉思。
隔了会儿,邱白露问她,“困吗?”
赵清持默默点了下脑袋。
邱白露脱掉外套,将干净的肩膀送过去,“借你靠。”
赵清持头也没抬,“我没那么娇弱,我不是女孩子。”
邱白露温柔地笑,“可是你今天穿着裙子。”
赵清持看着自己光裸的两条长腿,自嘲地笑笑。
邱白露把外套盖在赵清持的腿上,拍拍自己的肩。
赵清持没再拒绝,将脑袋枕了过去,闭上眼。
第二天清晨,赵清持是被门外的脚步声惊醒的,她诧异地从长沙发上坐起身,四目环顾却看不到邱白露的人,只剩下那件带血的外套依然盖在自己身上,她一站起身,早上巡房的医生恰巧推门而进。
赵清持推开成群的医生往外跑。
狭长的走廊上除了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家属和病人外,哪里看得到邱白露?
赵清持下意识去摸邱白露的外套,外套口袋里果然留着一张字条。
“赵小姐,我回x市了,下次再见。邱白露。”
11伪聘礼
第十一章伪聘礼
第二天,赵清持再次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重新洗漱换回自己平日里的装扮了,因此当她乍然推开病房大门时,那位小姐并没有认出她,直到赵清持谦逊有礼地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后,女孩才恍然大悟又难以置信地相信了眼前的翩翩佳公子就是昨夜救了自己的女中豪杰。
赵清持是个能将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楚的人,她可以在工作中八面玲珑巧舌如簧,但在生活中,她一点也不喜欢客套,所以她开门见山地问那女孩,“昨晚是怎么回事?医生说你无家可归?”
女孩原本还勉强笑着的脸立即泫然欲泣起来,她看着赵清持,欲言又止。
赵清持坐在病房的沙发座上,耐心地等待着。
女孩苦笑,“我为他流了三次产,第一次是药流,第二次药流不干净必须刮宫,第三次直接刮宫,医生告诉我只要再有第四次,我基本就不能生育了,我很害怕,我想有个宝宝,所以这次怀孕,我很开心,但我知道他不会答应我生下宝宝,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瞒着他,我幻象着美好的结局,去没想到现实是这副模样。”
赵清持不解,“他不是好人,你不是早看透了吗?为什么执迷不悟?为什么不趁早离开?”
女孩看向赵清持,带笑的苍白脸庞上泪光浮动,“你谈过恋爱吗?”
赵清持摇摇头。
女孩又问:“那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赵清持点点头。
女孩笑了,“那你渴望过和你喜欢的人天长地久,做一对世间最幸福的夫妻吗?”
赵清持没有回答。
女孩的脸上滑下新的泪痕,“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生理结构不同,心理结构也不同,女孩面对一个天天同床共枕的男人,即使没有婚姻,她也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丈夫,是情之所系,是生之所托,可男人不一样,他们似乎天生就缺乏这样的情感,他们在结合中处于主动位置,于是他们自以为在生活其他方面也是主宰,他们有责任感,但这种责任感只是建立在你是他们的附属品的基础上,一旦产品过期,出于另外一种变态的责任感,他们反而会急切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