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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票子,房子,车子还有老婆化为灰烬。
这半年的辛苦也都白费了,几乎发疯抓狂。
村民们也纷纷跑到自家田里抢救粮食。
这段时间,正是收割的当口,收割慢的,粮食还长在田里,一旦大火袭来,一年的收成都将毁于一旦。
越来越多人朝着起火点靠拢,村长,张富贵,小周全都飞奔过来。
而纵火者李二胜早就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大家看见张小天站在火口,大吃一惊。
“小天,你不要命了?”小周一下子扑过来,将张小天拖到安全地带。
王宝海抬起胳膊,手哆嗦着说:“救火,快救火呀!愣着干啥?”
听到指挥声,大家才如梦初醒,抄起了自带的家伙,扑向了火堆。
火势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旺,根本没法救。
一股股热浪不断地袭来,火舌舔向皮肤,皮肤火烧火燎的疼。火苗把村民衣服都烤卷曲了,头发都烤焦了。
可大家还是奋不顾身地往前冲,拯救粮食,是他们唯一的信念。
第47章谁放的火?()
火势还在蔓延,眼看就要烧到村外的打麦场。
所有人感到不妙,惊慌失措。
因为打麦场紧挨着就是张家村,这么烧下去,不单单整个张家村,就是旁边的赵家村,李家村,王家村也会化为灰烬。
王保海再次敲打铁盆的,呼唤村民去打麦场救火。
大火冲进打麦场,浓烈的火焰裹着滚滚的浓烟,一条火龙窜天而起。趁着火势,挥舞着火鞭,发怒一样在地上抽打。
幸好小麦已经入仓,只留下麦垛,堆成的一座座小山。
情况十分危急,冲天的大火让村民们十分惊愕。
王保海不断敲打着脸盆,指挥着青壮年救火。
大人们扯着嗓子呐喊,小孩们哭叫声响成一片。
家里的鸡鸭鹅,扑扑楞楞翅膀,掉了满地毛。猪圈里的猪吓得哼哼乱窜,狗也跟着乱吠,仿佛世界末日要降临。
一时间,整个张家村热闹非凡,人们的嘶叫声,铁骑的敲击声,烈火的噼啪声,慌乱的脚步声,声声入耳。
纵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一处;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鸣其一端。
村里到田里顿时出现了一条救火的人龙,所有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抄家伙,拿起水桶,脸盆,舀水瓢,举着扫把冲向庄稼地。
有的男人着急忙慌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光着两个屁股蛋,在火光的照耀下,亮光闪闪。
有的女人也同样来不及穿衣服,坦胸**,俩美美在胸前摇摇欲坠,在火光下阳光灿烂,万紫千红。
在这个紧急关头,所有人都顾不上礼仪和羞耻,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救火,抢粮食。
人类是自私的,大部分人,并没有首先冲进火场救火,而是拎着镰刀,冲进自家田地。
有人拼命挥舞着铁镰,想抢在大火之前把能收割的庄稼收回家。
还有人没来得及收割,大火就将庄稼全部烧焦。
被烧了庄稼的人摸着腿,坐在地上哭开了:“俺的天啊俺的地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哪个天杀的放火,把俺庄稼全烧了!”
有人冲向打麦场,打算打开一条隔离带,以防火势蔓延到村里。
黑夜里,火光下,哪哪都是人,人人汗流浃背,人人挥汗如雨,人人惊慌失措,人人又手忙脚乱。
西边天空被大火映得一片通红,云彩都被染成了红色,形成了一片通红的火烧云。
田地里的兔子,野鸡,黄鼠狼也被大火追赶地无处藏身,慌不择路。带着被火点燃的皮毛到处乱窜,火星落到哪,哪就同样燃起一片。
一瞬间,火势就蔓延了开来,不仅是张家村,附近王家村,赵家村,还有七八里外李家村的庄稼都被点燃。
山上的灌木丛也被点燃了,熊熊大火像一只魔爪一样伸向大地,扫平了田地,毁坏了大树,撕裂了苍穹,整个莽砀山都为之惊悚,颤抖,哭泣。
火势越来越猛,顺着强风,直逼村子,席卷了房屋。
村民的房子都是木头搭建的,很坚固,但同样怕火。
转眼间,烈火在村庄蔓延开,一座座房屋被点着,包围在火场中。
这时候,在田里抢救庄稼的的男人和女人,也顾不上收割了。老人和孩子还在家里,他们哭喊着,提着镰刀往家里跑。庄稼不重要了,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大火袭击了村子后,整个茅草屋的房子坍塌了。
院子里,羊身上的毛都烧卷曲了,咩咩地叫,猪也没头没脑地乱哼哼,驴马骡子惊慌地抬起蹄子乱踢腾。院子里的鸡鸭鹅,嘎咕嘎咕乱叫,扑扑楞楞飞个不停。时而被大火赶到这边,时而又逃到那边,根本找不到藏身的地方。
张小天和小周在打麦场停留了一会儿,就赶紧回到村庄救人。
大家根本无能为了,又无计可施,只能任凭大火肆意的燃烧,烧到哪儿算哪儿!
他们的心跟着大火在撕裂,在燃烧,化为灰烬。
小周拉着村长的手,喊道:“村长!这样不行!要赶紧叫消防队啊!”
王保海被烧得头发都卷曲了,满脸漆黑。
他跺着脚,嘴唇颤抖的说:“距离太远了,四十多里的山路,跑出去叫消防队过来,村民都烧得只剩骨头了。快!先救人!”
确实,村里没电话,山里没有路,消防队进不来,神仙也无计可施。
此刻,他们多希望老天爷能下一场大雨,救救这些可怜的村民。
可是,山民的心声它听不见,不仅没有下雨,火还越烧越旺。
很多房屋被点着,茅草被烧,房梁被烧断,窗户,门框都在燃烧。
刚收回家还没入仓的玉米棒子也一瞬间成了黑炭。
人们惊慌失措的从屋里往外跑,老人们被背了出来,孩子们被抱了出来,女人搀扶男人,男人裹着女人。
所有村民都往村东的山坡上跑,那里地势空旷,相对安全。
家里的牲畜也都顾不上了,各自逃命吧!
莽砀山的其他村子也被吞没在烈火之中。
到处都是一片哀嚎声,呼喊声,撞击声,惨叫声。
有人被烧伤了,有人被烧断的房粱砸伤了,还有人在逃跑的过程中被绊倒摔伤了。哭喊声响成一片,谩骂声也是一片。
大火仍然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不放过四处逃窜的人。整座大山仿佛置身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哀鸿遍野,惨不忍睹。
大家都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再扑过去,无异于飞蛾扑火,只能眼睁睁看着家园被焚毁。
整个晚上,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惨痛的,忙里忙外,手脚并用,依旧没有控制住火势。
天逐渐的亮了,但看不到太阳,上空飘着滚滚浓烟,遮天蔽日。
大火从山一头烧到另一头,上千亩的庄稼地被烧的寸草不留,一亩好地都没有留下。
村民们忙忙碌碌大半年,后半年的收成,全部付之东流。
距离打麦场近的房屋被烧的一间不剩,很多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山坡上到处都是哭喊声,叫骂声,任何人脸上都看不到一丝笑意。
烈火焚烧过后的土地,变得黑乎乎的,像锅底一样。
余火还在蔓延,直扑不远处的莽砀山山顶。
山上的整片灌木丛也被点着,幸好没有越过山顶,山顶成了自然地屏障隔离带。
可大山这边,光秃秃的冒着烟,一片漆黑,啥都看不见。
人们哀默叹息,在山坡上聚成一团,思考着将来的日子怎么过。
张富贵叼着烟锅子坐在地上不说话,王保海皱着眉头,双手耷拉在身前叹息。小周被烟灰呛得满脸黑,鼻子眼睛都看不见了。张小天蹲在地上不停地抽烟。
还有男人的衣服被火烧得净是窟窿,俩屁股蛋都漏出来了。
这时,人堆里有人开口问:“村长,咋办呀?”
王保海拿着烟锅子在石头上磕了磕说:“凉拌!该报官的报官,该修房的修房,日子该过还得过。”
于是,那些房屋没被烧坏的人,自愿贡献出棉被和粮食慷慨解囊,很多年轻人也开始帮着大家修缮房屋。
已经进入秋天,天气越来越冷,只有在入冬之前把房屋修理好,村民们才不至于受冻。
大火还没有完全扑灭,浓雾也没有散尽,勤劳的山民就开始收拾破败的家园。